表示深深地歉意,我最近出门刚回到家,昨天一天都在火车上了,到家后又办了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了更新,对手指,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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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一路颠簸,最后在一片小树林外停了下来。
柳湘临探头探脑的向外看了看,这才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把包袱往身上一甩,如释重负的深呼一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就逃出来了。
老者瞥见柳湘临这一系列举动,愣了一愣,随后又捏了把额头的冷汗,显然是没料到柳湘临贵为王妃,行为竟然会如此……不雅。
柳湘临浑然不觉的左右看了看,不禁又犯起难来,都这么晚了,她要上哪儿去?难不成真要露宿街头?
正在柳湘临一筹莫展之时,那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了,“天色已晚,王妃还要继续赶路?”
柳湘临闻言神色一紧,犹豫了半晌,才微微启唇道,“老人家,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亥时了。”
柳湘临颓然的看着眼前一片乌漆抹黑的树林,深深地叹了口气,老者见状,上前一步,恭敬道,“王妃若是不嫌弃,就先到寒舍留宿一晚,明日再动身吧!”
柳湘临闻言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这似乎是眼下唯一一个比较有实践性的建议了。
柳湘临这回没有坐在牛车的麻布棚里,而是和老者坐在了前面的位置,据她所叙述,坐在前面比较有‘安全感’。
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牛车的木轮子‘咯吱咯吱’不停地响着。
“老人家,您今日为何要帮我?您难到不怕……我会连累到您?”柳湘临试探性的侧面询问道。
老者闻言淡淡一笑,“小民都这把老骨头了,风风雨雨也都经历过了,又有何好怕的,换言之,小民一直都不相信王妃会下嫁于子秋君之事,今日一见,更是肯定,王妃是有苦衷的,小民又怎能装作视而不见?”
柳湘临苦涩的扯唇一笑,片刻之后,才踌躇道,“老人家,我想问问您,关于……我以前的事情。”
眼前这位老者虽然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小贩,但他的眼眸和这副精干的模样却无时无刻提醒着柳湘临,他绝对比那些普通的平民要经历得多。
老者对于柳湘临的问题,并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很爽快地道,“恩,王妃有什么尽管问吧,只要是我这个老头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柳湘临突然对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夫君’,产生了一些好奇,但比起这些,她更好奇,这个朝代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老者几乎没有犹豫,只是略微理了一下思绪,就将整个武王朝的起始至终结都讲得很是详细,柳湘临坐在他身边,虽因为这崎岖的山路颠簸的身体很不舒服,但也听得很仔细。
上朝天子曾经是位暴君,偶然结识了王妃,性情自此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是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王妃与天子相识后,会经常要求天子陪她去到各处游玩,实则是为了让他亲身体会和感受民间的疾苦,他们不掩饰身份,仅带数名近卫高手,轻车简从,游走于大城小镇,每到一地,必与当地平民相处几日。
渐渐的,国中百姓都知道了天子与王妃的亲民举措,由一开始的惶然恐惧转变为欣然期盼,对美丽而贤惠的王妃敬若天人,上朝天子自此渐渐改变了以往冷血残暴的治国政策,两人携手将整个武王朝带入最为繁荣昌盛的时代。
当朝那些原本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乱臣贼子,见趋势大变,武王朝不但没有丝毫衰弱的迹象,反而在王妃的带动下日渐强大,从而便然生了刺杀的念头,然而王妃天资聪慧,精明过人,几次都躲过了贼子们派来的暗杀。
孰料,那些乱臣生怕事迹败露,为保自己性命,索性下了狠手将天子毒杀。
人算不如天算,王妃虽早已知晓那些乱臣们在私下勾结着什么,自己也确实处处提防,却未想到他们竟会出此下策,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杀了当朝天子。
事已至此,已无挽回之地,王妃深知自己是个女流之辈,即便在当时自己已经是一个例外,但她终究不宜直接性的参与朝内政务,于是便将实情告知了大王身边的几位亲信,由他们全权处理后,便拿着当初大王给她的定情信物,和大王在世时,她亲手为他做的冠冕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自那以后,整个武王朝便再也没有人见过王妃,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生亦或者是死。
上朝天子的死和王妃的‘消失’,几乎是整个武王朝的致命伤。
王妃并没有为大王诞下子嗣,大王逝后,无继位之人,整个武王朝一时间战火连天,诸侯国与诸侯国之间争权夺地的利益之争由此展开,武王朝没多久便被分为了五大诸侯国。
上朝一位非常有名的预言家闻民间百姓哀嚎声四起,站在城外老泪纵横,于一日深夜,走入一个梦境,醒来后泪流满面的将梦境告诉了身边的亲人后,便撒手人寰,而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
王妃再次出现之时,便是平复暴乱之日……
柳湘临深吸了口气,不断告诫自己把心态放正,果然,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站着一个……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那位素昧谋面,生死未卜的王妃。
柳湘临从未想过,所谓的王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从老者的口中不难推测,原本的整个武王朝,表面是由武王室掌控,实则都是由王妃站在他背后来帮他治国的!
幽幽的舒了口气,柳湘临的眉头再次蹙起,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所在,就是那顶冠冕,苏子秋也提起过,要从她身上找出冠冕的下落。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什么冠冕究竟在哪里?
不过老者的话又让柳湘临产生了另一份好奇,他在讲述武王朝的过往时,用的是‘王妃’,而不是称为‘您’,两种称呼虽然表面上并无不妥之处,实则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老人家,您看得出……我不是王妃,是吗?”
老者闻言,神色平静,淡淡一笑,“您比以前的王妃少了一点沉稳,却多一份纯真,小民不敢妄下断论,是或者不是,都是一念之间产生的,或许您是王妃,抑或许您不是,但是那位预言家的曾经预言的事情,无一不成为了事实,您信,则就是,不信,则不是,所谓心诚则灵,心不诚则不灵……”
老者的话说得很深刻,柳湘临的心里不禁有些郁结。
老者见柳湘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由得惋惜的叹了口气,“您和我家姑娘应该差不多大呢!”
柳湘临见转移了话题,自然很适时宜的配合老者闲聊起来,以便缓解心中的抑郁。
从老者口中得知,他之所以对武王朝的事情如此了解,因为他曾经也是朝中一位不大不小的官员,却因为被利益冲昏了头,而犯下大错,幸亏王妃的几句美言,才得以保住了性命,然而却被免去了官职,回到了老家堜东,突然由一位朝中官员变成平民百姓的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性情骤然大变,整日的酗酒。
老伴儿因为他的冥顽不灵而伤心过度,最终含泪离世,唯一的一个女儿因母亲的去世,加之受不了自己爹爹这副不求上进,自甘****的德行而气极离家,自此再也没有回来,等到妻离子散,他才如梦初醒,却也已是家破人亡,只得牵着家中仅剩的一头牛,干起了祖传的老本行。
柳湘临不禁有几分同情这位老者,年约六旬了,身边却连一个儿女也没有,还要靠着自己养活自己……
不远处突然有一座草房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了眼前,草房周围围着一圈篱笆,在这夜色惨淡的夜里现在格外萧条。
“叱……”老者一声长喝,把牛拉住后跳下了牛车,柳湘临怔了一怔,随后也跟着蹦了下去。
待老者将牛车拴好后,柳湘临才随着他进入了草房,招呼了喝了点粥,虽说是粥,其实一锅里也就那屈指可数的几颗米粒儿,可见老者的生活也过得着实贫寒。
老者在房间里好一阵翻找,最终取出了一件还算‘整洁’,至少没有破洞的麻布衣给柳湘临换上,才招呼着她住进他女儿的房间里。
躺在床榻上的柳湘临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胸口仿佛压着块大石头般,甚是沉重。
苏子秋的最终目地已经很明显,昭告世人他与她的亲事,就等于是间接性的宣告全天下:王妃即将要成为我的人了。
而潜在的喻意,也就等于,不久后,整个天下都将是他的。
其阴险之处,就打着堜东的旗号发出这个消息的,倘若有别国为了抢夺王妃而攻打堜东,最先遭殃的怎么说也是为首的睿易王,待到他们攻来之时,苏子秋也已经成亲完毕,同时也做好了应战准备。
他这样做虽冒着极大的风险,但若是效果达到了,他不仅可以借此成功推翻睿易王成为堜东的新一任大王,还能借机收复周围的小领地扩大堜东的面积,也算是间接性的杀鸡警猴,其余的诸侯国便会因一时间摸不清他的实力而对他畏惧三分不敢出手,一举三得的计划,就算有风险,也是值得的。
思定,柳湘临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周围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危险,****之间,一切都不同了……
她深深地明白,她逃出苏府之事,若是宣扬出去,不出三日,她一定就会成为整个武王朝‘全力通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