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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午,蓝天没有外出,在自己的房间里盘腿而坐时,老娘门没敲直接就进来了。她让蓝风给她评评理,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蓝正阳那老混蛋这样对自己。蓝风没好气地嘀咕,他做初一你做十五嘛。老娘没听清,问,你说什么?蓝风说,等会他回来,你拿刀阉掉他吧。老娘又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都在家里扮和尚。蓝风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也扮和尚的。老娘说,你欠抽啊小子?蓝风问,你今天为什么不去上班?老娘说,没心思上班,专门请了假在家里生气。

为了躲避老娘没完没了的纠缠,蓝风打开电脑假装要工作。老娘不吃他这一套,说,老娘能把你生下来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理你老娘就直说,没必要装神弄鬼!蓝风说,老娘我一会去给你买香水,让你去迷死那老混蛋。

老娘终于笑了,端个椅子坐在蓝风面前准备继续跟他痛诉蓝正阳那狗日的。蓝风抬头看了老娘好一会,确定她今天精神状态很好,有可以聊三个小时的体力和五个小时的精神动力,就迅速调整了一下思路,对老娘说,老娘,你儿子要去出去跑新闻了,你自己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要玩火。

等蓝风去到街上了。正瞎逛着,收到老娘一条短信:气死我了,连儿子也不理我,我要砸碎你的电脑。

蓝风大笑,回:老娘你拨了电源才好砸,注意安全,砸完后记得要搞卫生。

在香水专门店里,蓝风向小姑娘店员打听什么牌子的香水适合正在伤心的中年妇女用。小姑娘听不明白蓝风在说什么,大眼睛巴眨巴眨地看着蓝风。蓝风被这单纯的眼睛吸引了,暂时把老娘的香水忘记了,只顾看着与自己的距离60CM的刚刚成年的小姑姑的会说话的眼睛。姑娘不敢看蓝风淫光四射的眼睛,盯着他的嘴巴低声向他推销。

有些什么不对劲,姑娘的推销停滞了一下时蓝风觉得腰际动了一动,扭头一看,哇塞,一个小鬼正在掏他的腰包,拉链都拉开了。

巴掌举起,挥到半空,最后还是没能落到小鬼的脸上去。

这个小扒手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脸蛋和衣服都干干净净的,眼珠儿黑黑的,还嘀咕嘀咕转。

蓝风叹了口气,挥手让他走。

再也没有心思跟大眼睛姑娘瞎扯淡了,随便买了瓶价钱适中的香水就到街上继续闲逛。

蓝风想起前些时候看到的一篇小散文,说的是一名歌手在新疆的乌鲁木齐,看到所有的大街小巷都贴着一张寻人启事,一名叫阿里木江的小学生被拐卖了……歌手把这个故事写成一首歌“阿里木江,你是羽翼未丰的鸟儿,天空是你的家园,大地是你的故乡……”他希望所有听到这首歌的人都帮那个痛失爱儿的父亲一把……这些被拐卖的小孩子,女孩被迫成为卖花女,男孩则被训练成小偷。他清楚地记得文章最后的话“每年都有许多这样的小男孩被犯罪集团拐走,然后把他们培养成扒手。如果今后你们有谁在公交车上遇到了这样的小偷,请不要打他们。”

后来,蓝风自己也写了篇社论,他很沉痛地写道,再无情的人都无法容忍这种天良的丧失,这种现象的存在久而有之,而且引起了社会广泛的关注,让人不明白的是,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为什么在法律在此面前总是这样的无能为力。作为老百姓,谁愿意看到尚处在“人之初,性本善”的小孩子们沦落街头成为可耻的扒手?……让我们把希望寄托给报应吧,我总是相信这个世界有因果报应的,请你的黑手在伸出去之前想想,举头三尺有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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