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几年饭白吃了。
西亚道“还以为是有人行刺呢……”他说起这话很平静,似乎遇到行刺已是家常便饭。
以他臭屁的个性,用这种口气多半是为了显示自己老城。我嗤鼻,还是小孩子性子。想揭了他的伪装,遂道:“哪有那么多人来行刺呀!”
“行刺的人也不算多。”他总算诚实点了,声音依旧稳稳的。“差不多一星期3次吧。”
咚的一声巨响。西亚回头,看着正努力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哈哈,你这样子真好笑。”
好笑个头!我愤愤地站起来,想要阻止他继续嘲笑下去。他却用扇子掩住嘴巴,瞧瞧身后,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朝床上看去,潘安依旧在沉睡,不过不知何时翻了个身,肯定是方才我俩发出的声音打扰到他了。
于是,我也学着西亚的样子,弯下身,掩住嘴巴。不过,他掩嘴巴用的是扇子,而我是直接上手。
朝他招招手:“要不我们出去?”
西亚看一眼床上的潘安,想了一下,点点头。
“哈哈哈……”刚一走到离休息的屋子有点远的地方,西亚便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的,像是把憋了很久的笑一并释放出来一般。
“你笑什么?”我拽着衣角着皱眉看着他:“不就是人家摔了跤吗?有那么好笑吗?”心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为这么一点破事就乐成这样。
西亚脸笑得通红,用嘲弄的眼神看着我,指着我道:“刚才你对我说什么来着?”
我不明所以:“我说你笑什么。”
“不是这个!”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突然从屋子里蹦出来的时候。”
哦……我想了想,红着脸道:“我……我投降。”说罢,觉得满丢人的,于是蹦起来嚷道:“怎么啦!你拿把刀架到人家脖子上,要谁谁不那么说呀。”
他笑得更欢了刷的一声将扇子展开,撑在胸前:“你说的那把刀就是这个?”
啊……我盯着眼前那把雪白折扇,上面还印了点点竹叶。指着扇子望着他,不确定地问:“你说……你方才架到我脖子上的是这玩意儿?”
嗯……西亚闭上眼睛,仰着头,笑得好不得意。
哼……我觉得丢不起这人,又气又羞地拂袖离去。
这一走,西亚慌了,连忙追了上来,侧在身旁叫声:“姐姐……”声音还挺甜的。
我还是觉得没脸看见他,而且看见他就恼。烦得不得了,只想打发他从身边离开,于是摆摆手:“不要叫我姐姐,你也知道潘安是男子了。就不要再缠着他了。”
此姐姐的意思可不是一般的姐姐,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可是清楚得很。
西亚垂下头,有些黯然。
知道自己应该收回心思了吧。
突然,他用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异常认真地看着我,眼里似乎还跃动着几点泪花:“姐姐,我想清楚了。”
“清楚就好。”我以一个普通的姐姐的身份抚摸着他的头,心想,这娃终于清楚了,他一松手,我的日子也就好过一点了。
西亚道:“不论潘公子是男是女,我看上的人,一定会追求到底!”说罢,冲我点点头,眼神是越发地坚定了。
你……你……我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想了这么久就悟出这么个道理来呀!
这可不行,我掰着指头算了算。如今在这宫里,公主是个已经确认了的情敌,另外皇上也有可能演变成情敌,那个丑皇后也不知道怎样,不过听小衷衷说她养了很多男宠,估计也是个很大的威胁。光是这么几个就足够我头疼了的,要是再加上个脾气暴躁的西亚,哎哟,还让我活不?
为了打击他的积极性,我决定向他亮明身份。
咳咳……干咳了两声,鼓鼓勇气:“西亚知道我和潘公子的关系吗?”
西亚歪着头看看我:“潘公子是你弟弟?”
嗯?我挑眉?我看上去像他姐姐吗?
他看了我的表情,摇了摇头,又猜:“那是你哥哥?”
我又咳了一声,手指竖在身前摇了摇。
他笑了:“哈哈,都不是。你可不要告诉我他是你相公!”
我说:“就是。潘安就是我相公。”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笑声也止住了。低了头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他真的是你相公?”
我无比认真地点点头,虽然没领结婚证,但我和潘安的确是一对真正的夫妻。父母可以作证。上帝织女土地老头儿都可以作证。
“你不信呀,昨晚我们俩可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我说。这是个很好的证明,要不是夫妻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我们犯不着在皇宫里偷情。
西亚怔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俩睡在一张床上?”
我点头。
他脸上肌肉抽搐了两下,一下子吼出声来:“屋里明明有两张床的!你为什么要和他挤在一起?”
我抖了几抖,委屈地扁了嘴:“可人家是夫妻呀,夫妻睡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对的。”
他眼睛横向我,眼内满是怒气和敌意。完了完了,惹了个男性情敌,还是个小地雷。
刚才一生气,不知不觉地就跑出了留西宫。西亚原本是追着我过来的,知道我的身份后,立马转身,朝着原路返回。
“哎,别……别呀,小王爷。”他一生气走人了,让我到哪里去?
他不甩我,连个头都不会,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无牵无挂。
我只有厚了脸皮跟在他身后,相公还在他那里呢,我怎么能走。再说,要是没有小王爷的庇护,一定会给母蛤蟆以媚惑皇上为名给判个死罪的。
什么时候西亚成了我的保命牌?摸摸脑袋,看看前面直挺的背影,突然觉得小屁孩高大了不少,再看他,拽也拽的有理,脾气暴躁也暴躁地应该。
“西亚!”
谁?谁敢在小王爷面前直呼他的名字?不想活了吧。
扭头一看,原来是紫烟公主,赶紧把扬起的拳头轻轻放到脑后,搔搔头,咧开嘴对着那妖女嘿嘿地傻笑:“头发三天没洗了。”
绝对是夸张来着,加上今天也就两天而已。我是为了做戏做得真一点才这么滥用夸张的手法的,没想到那俩人同时用鄙视的眼神瞟着我,齐声喊了句:“真脏!”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说三天就三天呀,难道本姑娘看上去真的有那么的邋遢?还是因为这两个白痴太好骗?算了,就当是对我演技的一种肯定吧。
自我安慰完毕,抓抓头发,哼哼,还是很干净的嘛!
但俩人已经把我列入“丐帮”的行列,都离我远远的。
“你跟着我做什么?”走了没几步,西亚猛然转过身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我一跳。
我……我要回留西宫。
“留西宫也是你想去就能去的?”紫烟拿眼角瞥我,我知道这纯粹是因为嫉妒,他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