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安寝了吗?”
“恩,我和南宫羽彦住一间,本来就不喜欢他,所以我也就出来顺便等等你,待会你和枝儿住一间,还有公子和……”说道后面项燕便没有再说下去,剩下的人就只有昭烈了。
楚凌刹那间也明白了,“凌儿,这些都是南宫羽彦南宫闹的,不然公子是不……”
“没事的,项大哥,我知道,走吧!”踏着吱吱呀呀出声的木梯,楚凌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她是他的妻子,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况且自己应该相信羽胜的。
找到第三间屋子时,里面已经没有了灯光,项燕也回了南宫羽彦的那间屋子。
推开门时,突然烛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楚凌心里一阵斗寒,但是在闻到那熟悉的竹叶体香时,心里明白了过来,没有转过身,就这样任由背后的人这样安静的抱着,“你不是应该和昭烈住一间的?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我只想和凌儿你呆在一起,不想和别的女人住在同一床榻上,所以我把枝儿调过去了,在这里等你!饿了吧,来我给你准备了水晶团子,桂花糕。”
说着羽胜松开了抱着楚凌的手,走到桌前,把桌子上的食盒打开,果然摆放着晶莹剔透的水晶团子,连里面那透明的液体糖水馅都看的清清楚楚,还有那桂花糕散发的淡淡的却足够诱人的香味。
“恩,真的有点饿了。”楚凌走到桌前,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地咬了一口,“恩,味道真的不错。”又咬了一大口下去。
“慢慢吃,小心噎着!羽胜在一旁看的哭笑不得,如此佳人吃起东西来的吃相虽然狼狈了些,但看在眼里却有另一番可爱。如此想来,双手便又将楚凌揽入自己的怀里,一块吃完,楚凌毫不客气的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捻起了一个水晶团子。恩,甜甜丝丝滑滑的滋味。
“看你,嘴巴都是的!”羽胜看着她吃的嘴巴还残留些,便伸出手去想帮她拂去。可是手刚伸出去,便发现楚凌的神情明显的不对劲起来。
羽胜顿时也变的紧张起来:“怎么了,凌儿!”
楚凌一把推开羽胜:“不行了,肚子好痛!”说完人便不见了身影。羽胜在后面连着叫都没人应答。
气呼呼坐回椅子上,羽胜拿起一块桂花糕拿在手里一点食欲也没有,只是突然感觉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扒开一看,里面居然有隐隐的类似有巴豆的成分,在一想便明白了过来,是有人在这些食物里下了巴豆,只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一直以来躲在暗处的敌人的话,那也未免太过诡异了。那会是谁呢?羽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等闷闷的去找楚凌,刚巧楚凌也正回来,拖着有些虚脱的身子。
“有人在这里面下了泻药,凌儿,你没事吧!”
“泻药!”一声惊呼,不是吧,刚才自己已经很累了,那这一夜还要有多少次啊。
顺势拉过楚凌的手,羽胜帮他把起脉来。以前自己从宫里的御医那里学过如何治愈拉肚子这种毛病,只是不知道对巴豆有没有功效。“凌儿,你”突然一惊一乍的神情倒是把楚凌吓了一跳。
“我,怎么啦!”
羽胜刚想把自己刚发现的事情跟凌儿一块儿分享喜悦,但是转念一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现在不宜张扬,因为有人要害他们,尤其是在对手还不明了的情况下,他不能拿自己的孩子来,冒这个风险。他要的是她们母子一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哟!不行了,我要去了!”丢下羽胜一人,楚凌又急急的直奔茅厕而去,只是身后的羽胜这下子换了一种神情,不再是那种担忧,然后被喜悦掩盖的兴奋。然后才淡淡的转身,走出门,找到了掌柜的,给了一张药方和一锭银子。
楚凌再次拖着虚脱的身子,两腿走路都快要轻飘飘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在使用轻功一样。还没进屋,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膳味,推开门便被眼前被看到景象所震惊住了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的情愫。只见羽胜正弯着身子,悠长的发丝倾泻下来,挡住了大半个身子,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此刻正在那里使劲的扇着,却被浓烟呛的够呛。
楚凌轻轻地走上前去,从他手里夺过蒲扇:“煎药不是这么个煎法,火候要适中,扇子要慢慢的扇。”说着领身示范了起来,撩起额前散落的发丝在耳边挽成一个好看的小发髻,提起衣袖便翩翩然扇了起来,随时简单的几个动作,落入羽胜的眼中却是仙女下凡般美妙,宛若神话中七仙女下凡成为牛郎的妻。
昏黄的烛光下,狭小的房间里,一个翻滚着热气和药香的炉子,一个投射在暗黑墙壁上相互依偎的身影,那是最幸福的时刻,没有斗争,没有任何的担忧,即使是在日后楚凌离开了羽胜身边,羽胜时常会想起,那个在那间破旧客栈的晚上,满屋子弥漫的药香,楚凌就躺在他的怀里,他们一起摇着手中的破旧的蒲扇,煎着一碗药。只是日后羽胜想起的时候,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到那一天,他很想告诉楚凌:“凌儿,我会保护好你和肚子的宝宝!”可是那个机会上天并未曾给予。
次日,所有的人在客栈门前集合,只是楚凌也在内,只是脸上戴了一块白纱的面罩。并宣称是因为近日来身子不舒服导致旧疾复发,脸上出了疹子。
走的时候客栈的老板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似乎除了他们就再也不会也另外的人来光顾他这家破旧简陋的客栈了。
只是在两辆马车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客栈老板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形,顿时直挺了起来,深远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继而伸手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张妖娆邪气的脸展现了出来,缓缓地重新戴上了银白色的面具。这个假扮客栈老板的人便是天越,当所有天夜国的子民在等待着他们的新王继承王位的时候,他这个王却还在千万里之外燕国的一个贫穷小县城……聊山里。
一声口哨,吹响了,立即有一匹浑身雪白的马跑了出来,天越抚摸着温顺但不失桀骜的马,嘴里喃喃道:“黑土,以后你就跟随我吧,毕竟你也是我花了一个月时间才驯服的,你的女主人不要你咯,她宁愿选择了那个男子!”黑土嘶鸣了几声,前提跃起咆哮,天越翻身一跃上马,在苍茫大地间向着南方飞驰而去。
又经过了7天的赶车路程总算在第7天的傍晚时分到达了崇阳山,晚霞映在天边泛起的红色火烧云般的晚霞,崇阳山上张眼望去,满目火红的颜色,像是一片烧开了的火海,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山顶,整座山被密密麻麻的红色枫叶覆盖。还有那些隐藏在红色之中的点点绿色,像是点缀一般的在红色火海中若隐若现。
看着眼前的美景,羽胜不禁感慨道:“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殊不知这九月依旧繁华盛开,令人流连忘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