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进驻客栈之后,已经是夜晚时分了,客栈内所有的人员都在忙碌的准备着一切,只有楚凌趁没人注意时,偷偷溜上楼去。将所有的地势和入住情况牢记在心,那间东厢房的天干号就是燕皇安寝的。
晚膳的时候,客栈内更是忙不不可交加。
厨房内,“你们谁去送这份晚膳?”总管一脸惆怅的看着众人,希望会有人从人群中英勇的站出来承担这份差事。只是人群中所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最终还是一个个低垂下头去。
“我去!”突然门口传来洪亮的声音,众人的目光一致看向门口,一位个子矮小,满脸白皙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一脸的坚毅。管家有些蹙眉,这人不是刚来的吗?不过有人上总比没人去好。
“你确定?”管家的打量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确认的因素。
“你疯了!”领自己进来的小二看这情势走到楚凌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这燕皇天性暴戾,万一你去不得他意,你今晚可就回不来了!”楚凌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想,你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怕我死了,拿不到那一袋金子吧,内心抽搐到一下,一笑而之:“没关系,我会小心的!多谢小哥关心。”
然后楚凌一脸豪气的接过总管手中的巨型食盒,那个食盒都快有他半人高了。艰难的抬着楚凌心里万分愉悦夹杂着紧张的走向天干号。
门口站着两个侍卫,见到有人前来恪尽职守的拦下楚凌,命她将食盒打开,立刻有一个小太监跑过来一一试过菜之后才让楚凌进去。一进门就有另一个太监接过楚凌手中的食盒,看了楚凌两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然后是不阴不阳的声音:“门口候着!”
尽管心里万分的恼怒,楚凌还是装出了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是,小的遵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凌在门口站的腿脚都有些麻木了,房门开了,刚才那个太监走了出来,对着楚凌道:“你进来吧!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楚凌低着头跟着那位太监走了进去,雅阁里设计的极为精妙,到处都是琉璃的帘子,一进去是一张餐桌,略微有些狼籍,显然燕皇已经用过膳了。楚凌一边低着头收拾,一边隔着轻薄的纱帘,往内看,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正襟危坐着一位一身黄袍的中年男子,看不清脸,但在外面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来自纱帘那边的威严和华贵之气。楚凌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个人就是南宫项那狗贼。
“愣着干什么,快收拾啊!不想活命了?”刚发了一会呆,严苛充满满讽刺的声音就在响起。
楚凌抬头看了那太监一眼,一脸的奸逆,可笑的是原本就是阴不阴阳不阳的人居然还图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真是够可笑的。
“你笑什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杖责20!”
“赵高!”纱帘之内传来一阵庄严,“直接杀了吧!”楚凌惊愕了,原以为只是这太监狗仗人势,没想到这南宫项更是胜于一筹,如此不爱惜子民的生命,挣脱开侍卫的束缚,楚凌冷笑道:“哼,一国之君,尚且如此,看来你这大燕要毁于一旦了!”同时拔出隐藏在身上的暗器,“狗贼!今天我要杀了你!以报亡国之仇!”
“侍卫!”帘帐的人大呼了一声,同时想要矫健的躲开。
“嗖”的一声暗器尽数发了出去。
“救驾!”那个太监一见形势不好,立刻躲到了桌子底下后发出求救声。
楚凌杀了两个守卫,夺了一把剑一剑劈下了纱帘,那纱帘便如轻烟般碎裂了一地,那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满脸愤怒的盯着来人,黄袍之上已经渗出丝丝血迹,看来自己刚才那个暗器射中他肩膀了,皇取过了卧榻边上的佩剑,拔出剑来,两个人对峙着。
“你是何人,居然敢来刺杀寡人!”
“哼!你凶残暴戾,苛政猛于虎,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一剑带着凌烈的剑气疯狂的冲向前方。
“哐当”一声竟被燕皇的剑生生的给截了过去。几番交战,楚凌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最后奋力一击,“彭”一声,楚凌的剑竟被燕皇那把佩剑给生生的折断了。楚凌心里一惊,眼看着剑已断,门外也涌进来大批的侍卫,再不走恐怕今日就魂归黄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狠心,楚凌顺着窗户逃离,这条命要留着以后再来取这狗贼的性命。
燕皇见他要逃,几步跨到窗边,满脸的怒气,“放箭!”一声令下!无数的箭渔网状射向了楚凌。飞快的马驮着一袭黑衣像闪电般的驰去,燕皇亲自接过弓箭,拉开,瞄准,射击那支箭流星般的飞向了马上的人。最后那支箭淹没在楚凌的身体里。
狼藉的地面上,一大帮人颤抖的跪在地面上,有人已经开始有了愔愔的哭泣声。卧榻之上坐着的是这天下的九五之尊,当今霸主,燕皇。
阴沉的脸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心悸,俯视着脚下那一群跪着的颤抖的人。
“那人是谁?”
“回陛下,草民……不知……”跪在前头的总管早已经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知?他怎会是你们客栈的伙计?”一声盛怒,所有人都颤抖的不知所措了。
“陛下,我看这些人和那人是同伙,不如……以绝后患!”在燕皇身边的那个太监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底下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惊愕的抬起头来,半响之后跪地求饶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
那夜注定了是不平静之夜,血染的空气震慑着所有的人,连青蛙都停止了鸣叫,悲痛欲绝的哭声响彻整座城池,虽是炎热的夏季,可是那一夜所有人都感到了格外的寒冷,带着萧条在每个人心上留下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疤。而云上客栈也在一场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郊外的树林里,阴郁的树木在阳光的映射下投射出一大片阴影,一匹白色的马驮着一个穿夜行衣的人,缓慢而毫无方向的逐步前行,马背上的人早已昏迷,背上还插着一支箭,白马一路嘶鸣而来,突然一个转弯,马背上的人毫无预警的翻落下来,像是一片随风飘摇的树叶,那般的无力和苍白。而那匹白马看到马背上的人落下来,却迟迟没有离去,一直环绕在四周,不时的发出阵阵嘶鸣。用脑袋轻轻碰触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许久之后,楚凌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好像裂开一样的疼痛,尤其是后背上像是火烧一般的难受又辣又痛。
“姑娘,你不要动,身上的伤还没好,需要多加休息静养!”一阵和蔼慈祥的声音传来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楚凌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简单却很精致的房里,所有的装饰品包括桌子,椅子还有自己躺着的这张床,都是雕镂的木制品做成的,风吹过来还有一股树木特有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