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兄,如果你不嫌弃,可愿跟我走!”羽胜看着满脸神伤的车汉,突然冒出了满是真挚的话语。
“刚才听这位小兄弟一直喊您公子,公子可是……”车汉听到他这么说,再一看他的装束。
“不错,我正是羽胜,当今是黄的大儿子羽胜,你可愿意一辈子跟随我为我效力!”
“公子声名远播,在下愿意带领手下兄弟,跟随公子一生一世!”惨淡的月光下,轻浮的星光下,豪壮的男子许下了一生不变的诺言,而他确实也做到了,一生一世只为羽胜,哪怕是死!
此刻楚凌也明白了,眼前的男子确实非泛泛之辈,谋略双全,这样一支队伍就为他收服了,不费一兵一卒,培养起了自己的亲卫队。
只是突然刚才那个慌慌张张的小罗罗又跑了过来,“大哥,那个书生不行了!”
“书生?你说哪个书生,长得什么模样?”楚凌一听书生这两个字,激动地抓住那个小罗罗不放。
小罗罗明显被楚凌这幅神情给吓愣着了,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楚兄难道认识?是这样的,今天接近傍晚时刻,我们发现东西似乎从山上滚下来,我命兄弟前去查看,没想到竟会是位书生,我们想要救他,可是囊中羞涩……”车汉说道有东西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就有两道急速的风从身边窜过,直奔山洞而去。等他还在因为囊中羞涩而感到羞愧时,一回过身来,身边早已没有了那两个人的影子。
楚凌和羽胜一路飞奔,赶回山洞,果然看到了伤痕累累,正处在昏迷状态,躺在简易的担架上的项燕。
索性发现的及时,一行人赶紧把项燕送到了山下医馆救治,无大碍。楚凌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大哥没事。一连几天都是楚凌独自守在病床前,将项燕照顾的无微不至,羽胜和车汉都回羽胜的府邸去了。终于在楚凌的细心照料下,项燕开始慢慢恢复,只是还初在昏迷中,一直昏睡不醒楚凌看着他那样子,想到了自己都出来好几天,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还在不在,会不会责怪自己,于是决定回客栈一趟。
依旧是热闹的酒肆,楚凌刚进门,还未上楼去找师傅,小二就将一份信件交给了他,一看是师傅的:“凌儿:为师要云游四海去了,不知道何时才会归来,凌儿你要小心照顾自己,还有有些事情是为师一直想对你说的,凌儿你不要太过执着,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要将自己毁在那些往日云烟上,有些东西只有放下了才会获得快乐。”
楚凌颤抖的手握着那封信,如水般的眼中已有了潮水般的波动,其实师傅的苦心她何尝不明白,只是放不下那些早已根深蒂固的怨念,要做到心如止水,放下那些国仇家恨谈何容易!
一路上心情阴郁的楚凌又回到了医馆,一进门,大夫就兴冲冲的告诉了楚凌,项燕已经苏醒过来。
刚才阴郁的心情立即一扫而过,兴奋地跑了过去,一进门却被项燕那个含情脉脉的眼神给吓出来。
“贤弟,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吗?”温柔的异常的声音,让楚凌心里不由得听的发毛,难道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把脑子给摔坏了。
“项大哥,你没事吧!我去叫大夫!”说着楚凌就要出去,却被项燕在身后拉住了手,然后她听到了格外腼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贤弟,谢谢你!我以后可以不叫你贤弟么,叫你凌儿好么?”
楚凌一听顿时定在了原地,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叫凌儿,他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了?看到楚凌如此怪异震惊的表情,项燕连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叫你凌儿比较亲切,没有其他的意思。”可是越说头却低的更低了。
看来自己还没有被识破,一颗悬挂的心慢慢安全着路,却也引起了更大的谨慎和防备。
“项大哥,凌儿是女儿家的名字,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用这名,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项燕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你看我,真够笨的!贤弟怎么可以用女儿家的名字呢!来来来,作为道歉,大哥请贤弟喝一杯!”楚凌却沉下脸来,这个呆子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大夫说你不可以喝酒,还要躺着休养几天。”楚凌边说边扶着项燕进屋,等一下自己还要去一趟羽胜公子府,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另外自己呆在他们身边也要小心了,一定要隐蔽好自己的身份,这样才能获得复苏的信任,才能接近燕皇,也只有这样才能报国仇家恨。
日子就在一天一天中潜移默化的过去,楚凌帮着项燕一直在管理着举贤堂,和那些书生、武士更是打成一片,最近谈的最热闹的话题就是,燕皇突然中用了一个宦臣,封为中车府令,这不仅仅是让整个举贤堂震惊,更是让天下人震惊。
那天一群人正在院子里热烈的讨论着,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只见来人华裳衣襟,头冠高高竖起,好一派华贵之气,等待来人慢慢走近了,楚凌才发现居然是南宫羽彦,他来干什么?眉头一阵蹙起,自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希望此刻他不要想起才是,边想着,身影边往后退去,慢慢的隐去在人群里。
“南宫羽彦公子到!”一声高呼,众人惊愕的看着前来的年轻华丽男子,齐齐跪下:“草民参见公子!”
南宫羽彦的眼光并没有在众人身上停留,直接进入正题“这里谁是堂主?”
项燕迟疑的站了出来,“启禀公子,在下正是。”
“恩,很好,你随我来!”南宫羽彦说完这一句,毫不理会还跪着的众人诧异的眼神,率先走出了举贤堂回到马车上。
项燕此刻脑子里也满是疑惑,传说这南宫羽彦是众多王子之中性情最为古怪的人,脾气怪异,天性凶残,不由得一哆嗦,可是回头却找不到楚凌的影子,只能自己随着那南宫羽彦一同上了马车。
众人见南宫羽彦走了,才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四处讨论起来,楚凌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目光却一直盯着门外丝毫未动过的马车。
半个时辰后,项燕总算颤颤抖抖的从马车上下来,楚凌赶紧迎上去,“项大哥,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项燕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突然原本合上的马车车帘被掀开了,那张俊逸却明显带着幼稚的脸露了出来,“我刚才说的话你可……”
顺着看过来的眼神看到了正扶着项燕的楚凌,有点眼熟,掉转了话头,“本公子可见过你?”
“小人这是初次来到北黄,从没见过公子。”
“是啊,公子,这位是在下的贤弟,从未进过宫!”项燕也急促起来。
“我没问你,马夫,起车!”南宫羽彦又回到车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与他南宫羽彦毫不相干,他只在乎哥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胜过父王母后,甚至是一切,所以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人。剑气的英眉中忽然有了一丝紧蹙,只是哥哥越来越忙了,好久没见到他了呢!他的哥哥,谁也不能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