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空灵
“叮婷，刚才去哪里了？让元衡太子等待不是好事，上去跟太子道歉吧。”辕辙打断了兰婷的思绪，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兰婷。
“是，皇上。”兰婷领命，直接走到元衡太子的旁边，看着他温和的笑容，鄙视一下，“兰婷这厢有礼了，元衡太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兰婷的不是。”
“婷儿妹妹不必客气。”元衡太子笑着扶起她。
“希望太子能够有自己的见解，不要因为我能够解决你的难题而选择我，要知道，勉强来的幸福是不明智的，同时，我们有着天一样的距离，根本不般配，太子要想明白自己是娶个妻子回去还是惹个麻烦回去。”兰婷靠近他，小声警告着他。
“婷儿妹妹不想要的，本太子不会强求。”司徒静潦明白兰婷的意思，只见他笑了笑，向兰婷保证。他不会让柳云峰难堪，兄弟的命定妻子，他不会抢，只是，既然有这么多人供他选择，他为什么不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做衬托呢。结果如何跟这些陪衬有关系吗？这想法兰婷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一系列的自我毁灭。
“最好是这样。”兰婷愤愤不平，冷哼一下就离开。
兰婷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好过了，才艺表演的时候表现得一塌糊涂。音律表演，她干脆用巴掌在琴弦上一拉，接着噪音出现了，不到半分钟，皇帝忍受不了，直接让她下去。女工，更是让好好的一张帕子弄得皱巴巴的，看了就觉得烦。画画，她把墨水滴在纸张上然后一呼啦地用毛笔刷成黑色的纸。反正，兰婷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名声烂了，这样，为了两国友好的发展，辕辙不会让她去做元衡的太子妃。
“瞧瞧你自己，为了放弃太子妃，居然不顾自己的名声，坏了王府的名声。”辕让看着兰婷不断地讽刺。
“你是我兄弟吗？”兰婷看着辕让，然后看看周围，“你把凤茗丢回家里了吗？怎么不见她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辕让只好把话题扔开，“看着人家是怎么表现的，丢了我们棋月的脸。”
“她们表演她们的，我先眯一会儿，刚才真是费劲脑细胞。”兰婷对着旁边的辕让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辕宇调换了位置。
“真拿你没有办法，你让轩弟侧点身体，挡住皇上的视线。”辕让小声跟她说。兰婷刚想提醒一下辕轩，辕轩自己倒把身体侧了一下，娇月王爷更是侧着身体完全挡住了兰婷的视线，皇帝看着他们一家人的互动，心里冷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想着在他眼皮底下偷懒，哼，一个小女娃，一点规矩都没有，皇帝没有发觉自己心里是欢喜的，多长时间没有人抵触他了？这会儿觉得新鲜，压根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姐姐还有兴致睡觉，丢了我们王府的脸还不知道悔改，真正是无耻。”辕璃的声音在兰婷耳边响起，她醒了过来，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后面坐着的辕璃，她比完了就到了尾声了，真是太好了，可以回家睡觉了，昨天晚上受了那么大的震惊，睡眠缺失啊。
“姐姐，你也别想着成为元衡太子妃，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思考自己的过错吧。”辕璃嘲笑地看着兰婷。
“那就要恭喜妹妹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了，只是，妹妹，王妃哪里去了？怎么没有见到她呢？”
“娘亲的行踪是你可以知道的吗？还是让大家看你的笑话吧。”辕璃想也不想就觉得兰婷等会被嘲笑。
“谢谢妹妹的牵挂了，我期待着妹妹的好消息。”兰婷笑了笑，无意中发现丞相跟黄质城正在看着她，她知道这时候，丞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偷偷摸摸地，她走到了丞相的身后。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迷糊，一直不知道娇月王妃不在身边吗？”丞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兰婷，小声地说，“我跟黄兄走不开，皇上对你是任其自然，赶紧去看看她都在干什么。”
“好的，我去看。”兰婷看着丞相大人严肃的表情，赶紧溜了出去。出来之后兰婷就后悔了，怎么刚才不问一下丞相，娇月王妃在哪里啊，她要去哪里找。
本来是想逮一个侍卫或是宫女太监问一问娇月王妃的去向的，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被娇月王妃知道自己曾经找过她，就很容易被怀疑动机不良，接着顺藤摸瓜，抓到她跟丞相有关系，接着就有大伙出现了。
兰婷非常理智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到处乱闯。
“跟我来。”兰婷左顾右盼的时候，辕宇出现用手捂着她的嘴，然后带着她走到一处假山旁边。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兰婷小声地询问，“我一直没有看到你，你在干什么？”
“嘘，记住，等会儿你记得吸气呼气要领，我现在教你，先狠狠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接着慢慢吸气，慢慢吐气……”辕宇小声地跟兰婷说，教给她呼吸方法，兰婷照做了。
“跟我来。”辕宇拉着兰婷就往一个宫殿飞去。两人走到一个荒芜的门边。肖傲跟柳云峰也在，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人明白。里面传来音乐的声音。
“空灵公主真是闲情逸致啊。是不是跟了皇上，也自然地学会了一些狐媚手段？整的皇上失了魂。”音乐结束后，传来的是朱笑荷的声音，不象是兴师问罪，倒象是闲聊，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师父说笑了。”空灵淡淡地叹气，走出琴外跪下。外面听着的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宫明国的公主居然是朱笑荷的徒弟？这个秘密算不算是劲爆？只是，她们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辕宇不觉得是回京的途中。
“好徒儿，你做得很好。”朱笑荷温和地扶起空灵，“你不要有太多的顾忌，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是，同时，可以开始行动了，皇后已经拿你没有办法，据我对她的了解，她根本就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
“棋月的皇帝比狐狸还狡猾，他从来不喝我给他炖品，我怕给他施加蛇血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请师父明示。”空灵担忧。
“这倒小瞧了这个皇帝……”朱笑荷沉思的同时说道，“空灵，我用了十六年还是没有办法给他喝蛇血，你也不用着急，继续用你的美貌打动皇帝，他们兄弟是同样的货色，都是对美丽的女子魂牵梦萦，空灵，为什么你跟王爷回来的时候，王爷没有看上你呢？”朱笑荷用手勾了一下空灵的下巴，淡淡的说，眼睛里已经是怀疑的神情。
“师父，当时娇月王爷对暮月思念过甚，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女子，我跟王爷是清白的，请师父相信。”空灵跪下顺便把头低下去。
“空灵，不要紧张，为师根本没有怀疑你们，起来。”朱笑荷不过是看空灵怎么反应，看她害怕的神情对她的说法深信不疑。
“是，师父。”空灵站起来。肖傲向大家对视了一眼，纷纷退出来。
“空灵，回去吧，不然宴会结束，皇上找不到你会失望的，恐怕再想行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娇月王妃看着空灵，背对着她说。
“是，师父。”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御花园外，兰婷拉着柳云峰的手就是确认。
“婷儿，什么真的假的，这是事实。”柳云峰轻揉了一下兰婷的头发，“朱笑荷想要打倒我们，只能够把皇上弄糊涂了。”
“想不到空灵居然是她的徒弟。”辕宇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个，大胜仗回来，他一点都看不出空灵是个卧底。
“只能说我们还有没有考虑到的事情，云峰，宇弟，我们要从长计议了！”肖傲严肃地说，不知道这皇宫内院有多少卧底，朱笑荷准备得真充分，“只能这样了！”柳云峰跟辕宇点头同意。
“婷儿，你现在回到宴会上，跟丞相说雾里看花，他自然知道。”辕宇抿了一下嘴，扶着兰婷的肩膀，“记住，等会看到她，你一定要慎重，不可以再大大咧咧的，知道了吗？”
“知道。”兰婷无意中点头。
“乖。”辕宇摸了一下她的头。
“婷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离开来找我们，明白吗？”柳云峰把兰婷拉过来，敦敦教导。
“明白。”兰婷看他们凝重的样子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还有事先走，记住要自己保护自己。”肖傲看着兰婷。
“我会的，你们放心地去干你想干的事吧！”兰婷回答，他们马上用轻功离开。
兰婷想着宴会的方向走去。
“奴婢参见叮婷郡主。”背后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兰婷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空灵公主在后面。
“不必多礼。”兰婷看着她并把她扶起来，这么美丽的女子居然是卧底，也对，一个亡国公主能够想着的恐怕也是报仇雪恨之类的，就是不知道娇月王妃给予她什么样的承诺，让她甘愿做一个卧底，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如果娇月王妃成功了，她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离开世界的人，白白为他人牺牲。
“奴婢看叮婷郡主左右闲逛，是否不知道宴会的路径？奴婢可以带郡主前往。”空灵低着头看不真确她的表情。
“是啊，我不是很清楚，麻烦你带我去了。”兰婷以为她是懂空灵的无奈的，只是如果她够细心地话，就会发觉空灵没有皇帝的召见是不可以随便走动的，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太多。
“郡主跟我来就是了。”空灵在前面走着，两手之间，已经准备了一把扇子。眼睛凌厉地看了一下周围，手轻轻一抬一挥，就有一个在花丛中工作的太监倒在地上。
“谢谢你了。”兰婷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跟着去了，在她的思想里，她始终不相信空灵这么灵秀的女人是个毒蛇心肠的人，一直以为是娇月王妃逼她的。
走着走着，兰婷发现了这条路好像不是通往宴会的，偏僻的地方让她不安。
“空灵，这里不是去宴会的地方，我们还是出去吧。”兰婷叫住了空灵。
“是吗？奴婢好像带错路了，”空灵回过头来，低头道歉，“不好意思，郡主，奴婢也是刚来皇宫不久，皇宫大，奴婢难免不认识路。”
“没关系，我带你出去就行了。”兰婷笑了笑，回过头来往回走。
兰婷带着空灵走回原来的路，如果不是树影跟影树不能够进入宫廷内院，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空灵，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你应该知道自己住哪里，早点回去吧，不要让那些人抓了把柄，不该承受的最好不要承受。”兰婷把空灵带回御花园后，回过头来跟空灵说，现在时间真的是很紧迫，她一个郡主不在宴会上，有时候会烙下话柄的，最怕的是有人拿来说事，她想逃都逃不了。
“叮婷郡主，”空灵跪下来，“奴婢出来的时间够长了，若是没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回去，嬷嬷会打骂的，还请叮婷郡主有宽宏之心，帮奴婢说说好话，免了一点打骂。”说完就捋起袖子给兰婷看，只见上面都是鞭子的疤痕，兰婷倒吸一口气，这个宫廷生活的确不如意啊。
“你起来，带我去见见那个嬷嬷就是。”兰婷心中的正义感又出现了，这时候，她满脑子的想法就是惩罚那个不知道人权的不知名嬷嬷，传闻中的容嬷嬷是不是出现了，她一定要看看真身是怎么样的。
“谢谢郡主。”空灵柔弱的身子站起来在前面走着，一个女人没有了国家没有了亲人，一个人被逮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做着没有自我的人生，举目无亲，一个人怎么办？该是多么悲惨？兰婷看着都觉得心酸。
“这里是那个嬷嬷住的地方吗？怎么这么偏僻？”兰婷跟着空灵来到一个远离皇宫的小院子，难怪那个嬷嬷这么厉害，原来是住在这个没有人烟的院子里，充满了怨气，这怨气没有地方发泄，只能通过打骂宫女来发泄，不对，这个院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嬷嬷住的，空灵是皇帝身边的人，哪个嬷嬷活得不耐烦了，敢对她下手？兰婷突然间就明白了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看着低头不语的空灵，气不打一处来，“空灵，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教训那个嬷嬷那么简单吧！”
“叮婷郡主还不算太笨。”空灵抬起头来，已经不再是平常柔弱的样子，给人气势汹汹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兰婷看着她前进赶紧后退一步，细想，她干什么害怕，打不过可以用轻功离开，很快摆正身体，“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不会给你的。”
“郡主想哪里去了，空灵只不过是想让郡主跟空灵说一会儿话而已。”空灵手快地点了一下兰婷的穴道，致使兰婷没有办法移动，是人都喜欢用这招。
“你……”兰婷这会儿是真的知道祸事了，空灵摆明了是要她难过。
“空灵命贱，不像叮婷郡主那么好命可以回到亲人身边，亲人是什么？空灵已经不知道了。”空灵坐在院子的井口边，淡淡地回忆，“空灵一出生就注定了是不容于他人的命运，那天，宫明国发了大水，大水发了三个月，三个月后，宫明得了瘟疫，百姓苦不堪言，父皇震怒，把我扔出了母妃的宫廷里，吩咐别人带我到偏院。从此，空灵就坐实了祸国殃民的罪名，长大五六岁，可以在宫里走动了，兄弟姐妹们一个个欺负我，打我，骂我，说我不祥之人。我跑到父皇跟母后那里去哭诉，他们理都不理我，直接把我轰出了他们的寝宫。后来听宫女们说，我的母后生下了我，地位陡然下降，宫里的贵妃已经超过了她的势头，从她给我一杯毒酒的那个时候，我心都凉了，自己的亲身母亲不容我存活，该是多么地凄凉，我曾经是多么希望，我的母妃，可以给我遮风挡雨，看着别的兄弟姐妹能够拥有母爱，我却没有，心里的落差是很大的，我也想着怎么挽救，可是，纵使我做得再好，也抵不过以前的罪孽……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关心我……及笄后，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我的宫殿里过着没有人问津的生活，可是，宫明就这样灭了，那天，听说是娇月王爷攻进城门的时间，父皇拿着佩剑进了我的寝宫，恶狠狠地说都是因为我的到来，让宫明灭了，他本来要杀了我的，是嬷嬷拦住了他让我先走，我害怕了，不断地跑不断地跑，可是，我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你的父王—娇月王爷，他看了我一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直接吩咐别人把我抓了起来，随行中，我看到了我父皇的很多妃子，她们被送人的送人，很大部分的人是送到军营里去了，你应该知道军营里意味着什么吧，我还算是幸运的，直接进了皇宫，你还小，不懂得不爱一个人却要承受着假装爱他来博取他的怜悯是什么一种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