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为什么?”柳少卿气愤难平的追问着茗烟,为什么这么简简单单的就算了,这不像茗烟的作风。
茗烟狡黠的轻笑,抬手抚摸着柳少卿的头,真的长大了吗,不过这个头真的不矮了,很快就要超越自己了吧,只是还是毛毛躁躁的,沉不住气,微微用力的揉着他的头,将他梳理整齐的发髻揉乱,立刻得到柳少卿的抗议声。
“放手,放手,我不是小猫小狗,更不是米奇!”略显尴尬的涨红了斯文的俊颜,无可奈何的望着身旁的茗烟。实在不喜欢茗烟这样对自己,总是把自己当作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的安抚着,却不知以他的年龄在茗烟的眼中本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童。
他抱怨连连,忿忿不平,但是跟在茗烟身边的米奇却不乐意了,自己是百兽之王,怎么和小猫小狗相提并论了,示威的低吼,将粗壮的长尾巴甩向柳少卿,没有留意的少卿被抽的当场蹦了起来,急急的避开,嘴上还不忘向茗烟告状,“姐,你看米奇!啊,别过来!”
引的其他人好笑连连,纷纷停下脚步看戏,不等茗烟开口,米奇早已迈着优雅的步伐,领先而去,茗烟瞟了柳少卿一眼,似笑非笑的转身而去,如黑色缎带般的长发滑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反射着太阳的耀眼光芒,飘逸动感,让原本笑意盈盈的几人看的呆傻,沉醉,等回过神来,佳人和薛帆夫妇早已远遁,银铃般的嘲弄声飘忽而至,更让他们脸红心跳,匆匆追赶而去。
茗烟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院落中,院子不大,被垂柳环绕,掩映在绿柳中的红墙青瓦,令茗烟一眼看见就喜欢上了,步入小院,假山流水,更显精致,处处可见匠心独具,微凉的湿气扑面而来,掩映在花红柳绿中的石桌石椅,悠游于清澈溪水中的五色锦鲤无不吸引着茗烟的注意力,随手将领路的下人打发走,茗烟一手提着裙摆缓缓漫步于花前柳后,身边的米奇则静静的跟着。
浏览一番后,茗烟随意的席地而坐,脱下绣鞋,将脚伸入溪水中,白嫩如玉的脚浑然天成,引得那些五色锦鲤好奇的上前轻触,嬉戏,苏苏麻麻的感觉让茗烟控制不住的轻笑,往后靠在米奇的身上,任由那些锦鲤嬉戏。
安顿后匆匆而来的柳少卿,墨冉,纳兰靖宇在院门口不期而遇,默契的对视后,追踪那清脆开怀的笑声而来,斑驳的树影下,曲折的水上廊桥上,一袭白衣胜雪的可人儿慵懒的靠在米奇的身上,流泻着止不住的轻笑,自得其乐的戏水,裙裾半提,露出似藕段般的一节小腿,三人有片刻的失神,不能控制的微红脸颊,有丝嫉妒的互看一眼,迟疑着是否上前,却也不甘心就走离去,将机会让给他人。此时此景,那戏水的女人就如那遗落凡尘的精灵般诱惑着他们,吸引着他们的目光,勾动着他们爱恋的情。
“既然来了,就不要傻站着!”早已觉察他们到来的茗烟招呼着他们。
墨冉红着古铜色的脸首先上前,默默无语的注视着隐在面纱下的绝俗容颜,对茗烟的举止自愧不如,见到此情的茗烟自己反而胆怯的不敢上前,怕亵渎了茗烟的圣洁吗,只是世俗的约束又且是茗烟所在乎的。
纳兰见眼前这亮丽的风景,总算镇定了许多,沉默的学着茗烟席地而坐,享受着和佳人呼吸同一片空气的惬意,温馨浪漫,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凝滞不前,让自己能多感受茗烟的快乐,不无嫉妒的看着水中的锦鲤,嫉妒他们的好运。
柳少卿也学着纳兰靖宇的模样做了下了,闪烁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茗烟浸在水中的脚,心中有莫名的气恼,气恼姐姐的洒脱,更嫉妒,嫉妒那两个同样享受着茗烟美丽的男人。
“茗烟有何打算?”将目光强制着从茗烟的玉足上收回,否则自己真的怕做出唐突佳人的举动,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自得其乐的茗烟翩然回首,将眼中的精明收起,娇憨的回问:“什么打算?”转而恍然大悟的咯咯轻笑:“我什么打算也没有,怎么办?”
调皮中带着几分揶揄的眼光落在纳兰靖宇的脸上,明白被耍了的他懊恼的叹息,这个不按理出牌的小女人,实在是,让自己颜面皆无,但是能怎么着,无奈那,又爱又气。
墨冉看着主子吃瘪,想笑却又不敢,只能硬憋着,涨红了脸,身子有微微的颤动,被纳兰察觉了,恼怒的冷冷瞪视,不能向自己的佳人发火,不代表不能找个替死鬼,激灵灵的一颤,墨冉强行压下了笑意。
但是柳少卿就不问这么多了,哈哈大笑,嘲弄的望着纳兰靖宇,羞的纳兰靖宇脸色不愈,眼见情况不对,茗烟轻咳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三个男人立刻一本正经起来,将目光集中在了茗烟的玉足上,盯的茗烟觉得都要冒烟了,无奈的回眸:“你都盯着我干什么!”
柳少卿和纳兰靖宇语带嫉妒的吃味:“茗烟不穿鞋吗!”诧异的目光掠过他们二人,最后落在沉默的墨冉脸上,却惊讶的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赞同,无奈的收回视线,她妥协的收回脚准备穿上绣鞋。
但是来人却已经踏上廊桥,当然也将眼前的绝色风景纳入眼底,狭长的眸中精光乍现,见猎心喜,转瞬间又平静无波,温文的笑容挂在脸上,“柳小姐好雅兴!”
茗烟无辜的摊摊手,这不关自己的事,人家都已经看到了,还是不穿了。
不行,柳少卿压抑着要杀死那突然闯入的男人的欲望,略显粗鲁的为茗烟穿上鞋,虽说粗鲁,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怕弄疼了茗烟。
纳兰靖宇的脸上这才浮上满意的神色,只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墨冉静静的站到了茗烟的身边,米奇也警戒的盯着来人,动物的直觉告诉它,眼前这个一脸无害的男人不是真的无害,对茗烟他有着不一般的兴趣,对自己也有贪婪的欲望。
“让帮主见笑了,小女子真的很喜欢此处的风景!”
“既然喜欢,就多留几日,正好让谭某仔细的调查一番,给柳小姐一个交代!”
“这,不太好吧,实在是太打扰了!但不知帮主此来是······”看着一脸温文的男人,笑语连珠,茗烟却觉得毛骨悚然,表里不一的男人,恶心!
“哦,柳小姐初来,谭某一会想为柳小姐接风洗尘,不知小姐是否赏脸!”男人风度翩翩的邀请。
“好!”不加思索的应承下来,只希望赶紧将他打发走,实在不喜欢他。
“告辞!”一身红衣的他留恋的瞧了茗烟一眼后,看也没看其他人,身形极快的走了。
简直将他们都当作了空气,还是说茗烟的魅力竟然将其他人都压了下去,让他视而不见吗,柳少卿和纳兰靖宇何曾如此被人忽视过,心中暗恨不已。
晚宴时茗烟如期而至,依旧一袭飘逸的白色衣裙,只是系着粉蓝色的宽大腰带,将纤细的小蛮腰展露无疑,腰带上是她亲手绣上的兰花,栩栩如生,摇曳生香,长发低垂,在脖颈处用一条金色的缎带系住,垂在身前,芊芊玉手隐在宽大的广袖中,烛光下,额上的朱砂痣鲜艳欲滴,魅惑迷人,看呆了一厅的男人。
酒宴上状况百出,由于贪看茗烟的绝色,有人掉了筷子,有人被遇刺卡住,有人被酒呛到,有人痴痴傻傻的呆楞着,那个红衣帮主却非常的镇定,不断的招呼着茗烟,介绍着附近的名胜古迹,茗烟微笑着,倾听着。
薛帆和舞娥自得其乐的用餐,将众人的丑态看在眼里,将三个男人的嫉妒记在心上,如局外人般看戏。
谭帮主说的客气委婉,好客的频频劝酒,茗烟起初推却,后来却之不恭,只好盛情难却的接了下来,几杯下肚,薄薄的红晕飞起,水眸婉转,波光潋滟,有丝丝醉态流转,额间的朱砂痣颜色更艳,仿佛鲜活的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纳兰靖宇心下疑惑,自己见识过茗烟的酒量,不该如此,不知茗烟心中有什么计较,但是看着佳人醉酒,憨态可掬,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
柳少卿嫉妒的看着姐姐的媚态,不能喝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竟然将自己的美好展露在这些杂碎的眼前。
墨冉滴酒未沾,身陷险境,自己怎么能喝酒,主子和茗烟的安全谁来保护,一只手时时刻刻搭在随身的宝剑上。
眼见着茗烟的媚态,醉态,谭帮主的眼中快速掠过一丝意味莫名的精光,转眼如石沉大海般无迹可寻。
厅外暗香浮动月黄昏,丝丝幽香淡淡的晕开,安静而神秘,厅内热闹非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男人们难得斯文,只想在美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得体的一面,博得美人高看一眼。
终于酒力不支的茗烟含蓄的告退,语如黄莺般清脆,脸似桃花般嫣红,朦胧的醉眼散发着几许的风情,魅惑着在座的众男人,不少人将意淫的目光落在了她芊浓合度的腰身上。
回到自己的小院,躺在自己的床上,茗烟打发走了几个眼神火热的男人,静静的望着暗香浮动的小院,沐浴在银辉下的小桥假山,是那么的不真实,如梦似幻般,关上门窗,窝在米奇的身边静静的安睡。
流泻在屋中的月色下,如玉般的少女黑发披散,双眸微闭,神态安静,静静的沉睡,修长的双臂搭在米奇的身上,迷人而魅惑的画面,一个男人正透过暗室的小孔观察着床上沉睡的美人,温文的脸上此刻再无隐藏,贪婪色欲满布,狭长的眸中闪烁着实在彼得的欲望,包括那沉睡的少女和世人眼中的珍宝白虎。
无声的暗笑,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美人和珍宝自己都接收了,片刻后男人悄然离去,而屋内的人儿却无所觉。
神清气爽的醒来,窗外鸟鸣不止,早已日上三竿,茗烟失笑,平安无事的一夜呀,自己却暗自警戒了半夜,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呢,谁知白担心了。
打着哈欠拉开房门,却被负手而立的三人吓了一跳,原本混沌未明的思维顿时清晰起来,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们一眼,“大清早的,有何贵干!”
早,纳兰靖宇在心中嘀咕着,这算早吗,将眼神飘向高悬天上的太阳,没有良心的小女人,自己担心她的安危,彻夜未眠,天色微明就匆匆而来,站在这门前等她,只盼她安好,却被嫌弃了,这算什么吗。
“早?姐,你看都日上三竿了,还早?”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茗烟,看到与昨日无异后,才哇哇大叫着冤屈。
“嘿嘿!”茗烟有丝尴尬的讪笑,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言未发的墨冉,墨冉收到了,呐呐的开口:“茗烟饿了吧!”
茗烟双眼一亮,感激的望着墨冉,墨冉你真的太好了,却不提防墨冉腾的一下红了脸,即使是古铜色的肤色,还是被眼尖的茗烟看到,感激的目光顿时变成了暧昧的揶揄。
他们两人的互动落入另外两个男人的眼中则吃味不已,一个个卖力的隔开茗烟和墨冉的距离,三个男人暗自较劲对峙,偏偏主角却安步当车的游荡而去,米奇傲然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不屑的瞟过,笨蛋,不屑和他们为伍。
三个男人有丝错愕的望着事不关己的女人逐渐远去,看着傲然迈着优雅步伐跟随而去的米奇,面面相觑,他们这算什么,暗自较劲的主角都不在了,还被一个畜生嘲弄一顿,丢人,失败呀。
海鲸帮上上下下客客气气,帮主对他们一行人礼遇有加,盛情款待,带着他们观景游玩,茗烟一行人也就安心的住在海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