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洼洼的地面也慢慢的恢复原样,然后新的黑色蔷薇长出来,如同绚丽的烟花此起彼伏的绽放着。
黑蔷薇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好似穿着冷冰冰铠甲的侍卫持着长枪面无表情的步步逼近。
林夕夕五指微曲,身上光芒爆盛,手中的光球暴涨,而后狠狠地一掌拍向汉白玉石的坚硬地面。
仿佛一个红色的小行星撞击地球,红光迅速向外掠去,微弱的蓝色光芒在其中若隐若现。
顿时,以林夕夕为中心,地面呈放射状态向四周裂开,如同一张网延伸出去,强大的能量让空间都扭动了一下,地面上开始出现深深的沟壑,坐地的黑蔷薇随着身下的裂缝而跌入那未知的深渊。
一股灼伤人的热浪突然席卷上来,空气中骤然温度上升。
“该死!”看到沟壑下翻滚的焰红的岩浆,林夕夕低咒一声。
原本坚硬如铁的地面此刻却脆弱的像是玻璃一样,裂缝的延伸似乎不会停止,裂缝下滚烫的岩浆慢慢的上升,顺着裂缝浮到地面上,就像是下水道中的水爆满溢出汩汩的冒上来。
放眼望去的黑色逐渐被火红覆盖,漂浮在岩浆上的花瓣被迅速融化吞没。
岩浆带着灼人的热风滚滚而来,气势和绝提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林夕夕跃起踏上了一片蔷薇的花瓣,花瓣像是湖中的小船左右摇晃了下,高温从脚底升起,仿佛再多待一会儿,人就会被蒸熟。
充沛的灵气在身体中迅速运行了一周圈后直冲下脚底,黑色的蔷薇上覆着红光,像是一层保护膜一般,其中除了夹杂着银白色还有丝丝蓝光溢出,林夕夕眼中淡淡的蓝色一闪而过。
天地茫茫红色一片,焰红的岩浆翻滚着打着浪花,林夕夕脚下的花瓣像是一叶扁舟飘零在广阔的大海之中,渺小,孤单而坚定。
黑色的花瓣周围渐渐地被岩浆腐蚀融化掉,林夕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如此下去,花瓣被岩浆完全吞没后,他们只能葬身滚烫的岩浆中了。
身上的伤口基本愈合但是因为失血太多的夜恨天,虚弱无力的趴在林夕夕的肩上,突然他搂着林夕夕脖子的小手晃着林夕夕身子,“姐姐,你快看,那是什么?”
在这片无垠的岩浆上面出现了一扇旋转着圆形的门,门外展现的是另一个世界,它像是一个漩涡一般,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不管那扇门的后面是怎样的景色,它的出现无疑是一道生机,在这无路可走只能等死的岩浆之上,他们只能选择义无反顾的冲向它。
花瓣飘荡在滚烫的岩浆之上靠近那唯一的出口,那扇门旋转着不断地缩小,灵气从林夕夕的身上源源不断的向着脚下的花瓣供去,即便行驶的速度让耳边呼啸而过的热风挂的人生疼,那遥远的距离在不断缩小的门前显得愈发的遥不可及。
黑色的花瓣在岩浆上浮尘后,也变得越来越小,俩个人的重量叠加在一起使得花瓣被吞噬的速度加快,而行驶的速度被减慢。
“姐姐,它越来越小了。”恢复点力气的夜恨天已经从林夕夕的身上下来,方便林夕夕控制着脚下越来越小的花瓣。
明明看上去已经近在咫尺,可是却该死的到达不了它,即便她已经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如此下去,怕是没到门前花瓣就已经没有了,或是他们到达的时候门已经完全闭合。
背后的翅膀刚聚起来,一挥动就像一团烟雾一样细碎的飘散开,看到门旋转的速度突然加快,闭合的速度也一并加快时,林夕夕手指攥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林夕夕没有看到她身边的夜恨天表情痛苦,桃花眸中浮现着挣扎之色,如白云般无暇的肌肤上黑色蔷薇若隐若现,黑暗妖娆的蔷薇似那要挣脱牢笼的野兽。
眼看着离出口就差那么点距离,门要完全消失了!林夕夕大惊,手指成掌并于胸前,往下一推。
在林夕夕伸手的同时,身旁的夜恨天也伸出了他的小手,却是将林夕夕狠狠地向后推去……
林夕夕将手中的灵气推向脚下的花瓣,将花瓣向着出口推去,花瓣急速向前掠去的同时,她纤瘦的身子倒向岩浆之中。
淹没进岩浆之中的前一刻,在她眼前定格的画面是夜恨天嘴角那妖娆的笑容,和身上放肆盛开的黑色蔷。
只承受着一个人的重量,而且被林夕夕奋力一推的花瓣瞬间便到达了那旋转的出口。
夜恨天嘴角的笑容僵住,抬起的手臂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放在胸前,他伸出的手只碰到了林夕夕被热浪吹起的裙摆,那细腻的薄纱滑过指尖,一闪而过,然后被滚烫的岩浆吞没。
没有想象中的灼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自己,然后淡淡的温水顺着口鼻灌入,混合着蔷薇的花香。
“咳咳……”林夕夕的头从温泉中冒出水面,将贴在脸上的长发拢至身后,抹掉脸上的温水,深吸了几口气。
袅袅的热气浮在水面上,林夕夕望了一眼四周,这不是她刚出了通道时看到的大殿吗?极尽奢华,地面上洒满了花瓣。
温泉四周的暗槽中汩汩的温水流向巨大的水池中,本是在岩浆中被烘干的伤口,在温泉中凝固的血液又化开,林夕夕的身边红色的液体渲染开,黑色的蔷薇花瓣漂浮在上面。
但是伤口却奇异的不疼,温热的水流像是母亲温暖的手柔和的抚摸着肌肤,有点酥麻,林夕夕闻到温泉中除了花香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为什么要那么做?”摄人心魂的惑人声音传来,夜恨天拖着长长的红色长袍蹲在池边。
“条件反射吧,如果给我时间考虑的话,我也许不会那么做。”林夕夕看到夜恨天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水中轻轻搅拌,脸上没有挂着那惑人的媚笑。
时间就和暗槽中的流水一样静静地流淌着,最后,林夕夕打破了沉默的氛围,“也许正如你之前所说的是一种责任,一种大人对小孩的责任,一种偿还的责任,你救了我一次,我理应救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