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方的两人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皇上保重龙体,臣妾告退!”
司陵镜心站起身来,徐徐盈礼,却被楚临渊拉起,两人一同朝着殿外走去。一旁站着服侍的公公、宫女跟随着帝后出去了。
见空旷的大殿没了人,陌逐云一跃而下,直奔桌上的那道奏折而去,她倒想瞧瞧,司陵清是怎么出谋献策,陷害楚随风。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拿到折子的时候,正前面,一道厉风猛然袭向她的手,陌逐云快速收回手,在空中一个飞旋,避开袭击。
稳稳落地,瞳孔微缩,看着前面的那道明黄色的帘子。
居然有人藏在那里,而没有让她发觉?南宁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高手,难道是楚随风的人?
在思索这个问题的同时,她一甩衣袖,一道劲风朝着帘子打去,同时,再次去抓御案上的折子,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拿到手!尽管她知道,这人的武功,在她之上!
果然,在她拿到折子之后,帘子微动,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从后面窜出,见她手里的东西,飞身来抢,轻喝道:“拿来!”
陌逐云嘴角轻勾,将东西别在腰间,一个转身,避开他的大手,身子后仰,朝着他的身上踢去。
黑衣人功夫不错,而且似乎打定主意要抢东西,一时,两人就在大殿上动起手来。
几十招过,陌逐云渐落下风,正在寻思脱身之策,耳根微动,有人来了。情急之下,虚晃一招,逼退那人的进攻,纵身飞上横梁。
显然,那黑衣人也是有所察觉,相比于那道奏折,他更加不愿被人发现,当下抽身,没有与她纠缠,而是一闪身,躲进了帘子之后。
一切恢复平静,门口一道明黄色的人影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小太监。
楚临渊并没有发现异样,掀开龙袍,坐在龙椅上,继续批阅着奏折。安静的大殿,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陌逐云屏住呼吸,打开手里的折子,慢慢看了起来。
“风王倨傲,见君而不行君臣之礼,手握重兵,实为大患。臣诚知陛下心中之忧……老臣听闻,风王在军中多年,不近女色,正值凤影提出联姻一事,陛下何不试之?风王若应,该有反意;不应,则可借‘抗旨’之名,收回半数兵权……”
开始之时,陌逐云面带微笑,想不到楚随风不近女色这件事,已是众人皆知了,看来她是后知后觉了。
然而,继续看下去,她脸色渐变。
好一个试探:他们明摆着是给楚随风下套,不管他应不应,他们都认定了他有异心,想除之而后快了。
难怪楚随风答应了婚事,却要暗中找她偷天龙壁珠,破坏两国联姻,他也知道楚临渊打的是什么主意吧。
难怪两国的联姻可以建立在两颗信物之上,原来这根本就是楚临渊找的借口:他不想两国联姻,所以不管怎样,都会让人暗中使绊子。
难怪楚随风在得知她也知道天龙壁珠的消息时,有一瞬间的惊愕,他是想清楚了所有的事吧:有人也想利用她,所以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了她。
很好,居然敢算计本公子!
陌逐云瞳孔一凝,收回折子,不再掩藏,一跃落地,满怀怒意地看着未曾察觉的楚临渊。
然而,楚临渊身边的一位小太监却是发现了,大殿上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人面露凶光,眼带恨意,怒视着皇上。
“护驾,来人啊,有刺客,快护驾!”那个小太监惊慌地喊着,朝着楚临渊跑过去,想挡在他身前。那架势,就像是害怕陌逐云突然出手,暗杀了他们的皇帝一样。好忠心的奴才!
身边的动静,也让楚临渊反应过来,他略显惊慌地抬头,见一张清秀却又陌生的脸上满是怒意,他也震惊了一下,居然有刺客混进了宫里?
抬手,眸子里冷光一闪,抓过御案上一支御笔,朝着陌逐云所在的位置打过去。
倾注了内力的狼毫笔变得锋利起来,似乎想贯穿人的咽喉。陌逐云嘴角略勾,并未闪躲,右腿一扫,狼毫笔的方向骤变,朝着楚临渊的方向射去。
楚临渊面色骤变,铁青着脸,他能感受到,笔中灌注的力量,并非他能够阻挡,一掌推开护在身边的几人,朝旁边避开,听着风声划过,“砰”的一声,御案后面的帘子炸开,一道黑色的人影趁乱飞出。
居然还有人!
楚临渊大喝一声:“抓刺客!”
到了殿门口的禁卫军一窝蜂冲进来,拔出手中的武器,直指着陌逐云和那个黑衣人。
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双眼在外,他阴沉着看着陌逐云,因为她泄露了他的身份。
“哼,刺客?我陌逐云要想当刺客的话,恐怕你的皇位早就换人来坐了。”陌逐云冷哼一声,皇宫的防卫岂能拦得住她?
闻言,众人微微色变,就连楚临渊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的惧意。
陌逐云?
黑衣人也是侧脸朝着她看过去,眼里的阴沉散去了不少,竟然隐隐有着一抹笑意。
楚临渊凤眸一沉,问道:“你就是陌逐云?来人,拿下他!”
在众人的心里,“陌逐云”早与那笔丰厚的赏金画上了等号,听到这三个字,心里的那点畏惧荡然无存,径直冲上前去,将人拿下再说。
陌逐云侧身看着从门口冲过来的禁卫军,丹凤眸子微眯,眼底的戾气尽显,好,今晚她就大闹皇宫了!
几十条寒枪刺来,她斜身飞起,提脚虚晃一招,却是返身直接飞到楚临渊那边。
“护驾……来人,护驾!”楚临渊身边的几位公公歇斯底里地喊叫着,脸色惨白,却护着他朝着一边的墙角退去。
陌逐云却没有逼过去,她的目的不是杀了楚临渊,而是给他一个教训。
一手扫落御案旁边的灯,感觉身后有杀气袭来,一个后仰,双腿朝前用力一蹬,踢翻御案,“哗啦”一声,御案砸地,上面堆着奏折、章子全部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