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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姬儿?”七夜薄唇缓缓碰触。

“七夜……”龙姬悠然地张开双臂,七夜就一步步地走向她,拥住了她。

“我好想你,夜。”龙姬轻拍他脊背,那般的柔情似水。“头顶花,娥眉砂,朱唇印,琉璃颜,全为……七夜一人……”

“柳偶垂,云有散,天有崩,地有裂,唯有……”七夜拥住她,紧紧地箍住,仿佛忘却了还有我的存在,忘却了我如今才属于他的爱。就那样,在我面前,抱住另一个女人,泪水从眼眶流出。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像个孩提一样,天真的,无助的,孤独的,愿意放弃一切。在龙姬怀中,他卸下冷酷,变成了弟弟般的容颜。

“七夜,我回来了!”龙姬轻推开他,笑的梦幻,“从现在开始,我会离开圣王,回到你的身边。你还,要龙姬吗?”

“姬儿……”

“我们的誓言,你还记得吗?”

七夜点了点头,只拥住她,却没有回答。或许,那一刻,他有一丁点的顾全我吧。他或许也感觉到,我在一边,像一根要被铲除的草一样,目瞪口呆。

龙姬回来了,那我呢?

不愿看到他们你侬我侬,情深意切,我快步抬脚离开。果果呀,你快被打败了,龙姬一到,你真的什么胜算都没了。

一直郁结着地走着,仿佛天地万物,都和我无关。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双厚实的大掌,忽然扣在我纤腰上,把我带入怀。“小妮子,走的那么快,着忙赶死呀?”

我翻了翻白眼,小嘴攫着。

“怎么了?那么丑?”七夜捏了捏我粉嫩的两颊,很恶劣地戳穿,“吃姬儿的醋了?”

“一见面就抱,不知羞!”

“……”

“你要变卦哦?”我抬了抬头,小脸抽成面团,“有了龙姬,就不要我了对不对?没关系啦,你说,我会成全你的。”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要你了?”他这不是被风华拳打脚踢地赶过来追了?他承认,他爱龙姬。可却又莫名的,无法再回到从前。这小妮子,总扰乱他的情绪,令他无法做出抉择,该死的!

“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胡说八道!”七夜勾过我的肩,将我禁锢到怀中,冷冷斥道:“想你该想的,不要动不动就吃醋!”

“那你还要不要我?”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见他勉强点了点头,我眉梢立刻弯成月牙。一下子窜上他身体,“那,你说的哦,从现在开始,不可以骗我,要宠我,疼我,爱我,不可以不在乎我。承诺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我做错了,你也要包容我。我笑时,你要陪我笑。我哭时,你要哄我笑。如果你不喜欢我,也要告诉我,我要第一时间听到,不能欺负我。”

“……好!”

“不要对龙姬比对我好。”

七夜只皱着眉,静静地看着我。看我这个小古灵精,眼泪汪汪地趴在他怀中,像个小狗狗可怜兮兮。忽然间,那种没来由的保护欲,令他抱紧了我。“答应对你负责,就会对你负责,不过你要听话,不准对龙姬动手脚!”

“只能抱我,呜呜~~~”

“不可以那么欺负我,知不知道?”我这只小麻雀,要求的不多。知道他爱龙姬,可他说要我,我就很满足。小虎牙,不可以辜负我,我对你真的用够了真心。从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你是第一次,不可以辜负我,绝对不可以……

龙姬来了,一切都变了。

即使他偶尔过来陪我,可大部分眼球,却投向龙姬。在她面前,七夜就像个没有秘密的孩子,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承诺和回忆,几千年不破碎的梦。

夜深了,我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天上的星辰。逐着日月,听着风声,思忖这几日七夜的转变。他常发呆,也常笑,对我冷酷霸道,对龙姬却温柔体贴。好大的差距,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有点吃味。

“小姑娘。”龙姬忽然来到我身边,一身的光华,将我比的渺小。

“龙姬姐姐?”

“在想七夜吗?”

我甜腻笑了笑,小脸红扑扑地拣起一片树叶。“没有哈。”

“不用骗我,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呢!”龙姬似乎对我特别关注,指尖拂过我肩,带过一阵香气,“果然是个小姑娘,还太单纯,太天真。你真的,那么爱七夜吗?不介意我和他之间,曾有过的那一段?”

我摇了摇头,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总是矮了一截,“恩,很喜欢他。我会用我的手,帮他刷掉以前的伤。”

听罢,龙姬笑了,伸手将我扶起身,凝视我骨碌清澈的眸,一字一句地告诉我,“你、真是个小丫头!”

“呃?”

“七夜根本不爱你!”

“你……”

“不要欺骗自己了,他心中那个,根本不是你。”看似尊贵温柔的龙姬,却一反常态地用话刺我,故意刺我的心口窝,“你不了解七夜,不懂他真正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你知道,你在他心中,只是我的替代品。而我回来了,你就变成了多余的。”

我怔了怔,不解她为何针对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还爱着七夜,我要他回到我身边。”更要完成任务,让你真正的面对一次自己。你,不是这样的。真正的你,是个集万千风华于一身的至尊。小丫头,这个,不是真正的你,是时候蜕变了!

龙姬掖过我的刘海,残暴地补道:“你,配不起七夜!”

“你好坏呀!”我微怒,狠剜向他。“配不配的起,不由你说了算。只要不是小虎牙赶我,我就不会退出。”

“是吗?”她笑了笑,手从我肩头滑下,倒退两步,“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吗?”

“我不想和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玩,我要告诉七夜,你的真面目!”

“等等,想试试吗?”

我顿住脚步,听着她那挑衅的话,“试试七夜会选择你,还是选择我?”

“怎么试?”

话落,龙姬忽然吹了口气,发丝如缠藤般,缠住我的四肢。感觉有一种力量,逼的我伸开胳膊,抬起手,控制不住地‘啪’在她脸颊上狠煽一巴掌。

然后龙姬,柔弱地摔倒地上,磕的手腕破了皮,哀怨地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付我?”

然后,我的手又不自控地探过去,扼住她的颈子,狠狠起掐下去——

我、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的手忽然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扒开,七夜的掌,猛地推开我的身体,撞到坚硬的巨石上……

‘噗’一口淤积的血吐出嘴角,我踉跄起身,抬起眼眸时。七夜正抱着龙姬,冰冷的视线要刺穿我。

“我告诉过你,不要对她动手脚!”

“小虎牙……”

“不要叫我那个恶心的名字,我告诉过你,我可以要你,可以对你负责。我可以宠你,包容你,让你任性。可是,不要碰姬儿,不要动我的姬儿。”

他抱她抱的那么牢,打我,却打的这么狠。看到我嘴角的血汩汩地流出,他的视线,却冰冷的让我好陌生。

“我没有……”我想告诉他,是龙姬的诡计。我没想动他的女人,真的没想。可为何,他不曾想过,我也是他的?

为何,看到这一幕,他不相信我,却要当着我的面,抱她抱的那么紧?“我真的没有,我真的……”

“闭嘴!”七夜将龙姬打横抱入怀中,转头对我残酷地说:“你真是一个魔鬼!长着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

“七夜。”我快步冲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相信我,我……”

他却一掌煽过来,将我震了出去。好远,好远,在空中飘的好远,摔下来的时候,不止肋骨被摔碎了,我的心,也一样碎了。

“别让我再看见你,魔鬼!”

“七夜——”

“姬儿,姬儿。”他的嘴中,还是叫着“姬儿”,眼睁睁看着我躺在那,却没想过,对我相信一分。

心真的好痛,被撕裂的不堪。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指甲深深刺入了骨肉中,“七夜——啊——”

我,真的赌输了。倾尽了所有,却空的寂寞。献出了一切,却只换来,他冷酷的眼神和无情的两掌。

我在流血,你看到了吗?

我在哭,你帮我擦泪了吗?

你说过,我是你的。可现在,为何你对我却不闻不问?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刺伤我?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一次?为什么,你的眼中,心中,永远都没有我?

为什么,你不肯回头看一眼,我被你伤的,已经起不来?就那样,口吐着血,凄凉地笑着,对着天幕一遍遍地喊:“七夜,你负我,你负我——你负了我——”

爱,是一场可笑的游戏。

谁先爱上,就会伤的一败涂地。谁爱的深,谁就会变得奴役。为你,我放弃了自尊,努力地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全天下对你最真的女人。

可你却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背弃我。爱你,爱的好累,爱的疲惫……偷天偷地,我还是没偷到真挚无双的爱……

漫天的星辰,化成一朵通往地狱的彼岸花。

在寒冷的夜晚,我一寸寸地爬起身,用血在地上写下一个“恨”字。在星辰消逝的时候,我通往绝望的门楣,对着苍天大喊:“七夜,我恨你——”

我会恨你,恨你生生世世。

我不会再爱你,不会再赖你,从此时开始,我的心,不要了,割给你,全部都割给你——“哈哈哈~~~”一声绝望的笑,震下了片片鹅毛的雪。

那一夜,我——失踪了,从他的世界中,彻底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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