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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吃过早饭,小陈联系租用的面包车已经候在宾馆楼下,马丽娟却迟迟不愿下楼。一夜几乎未睡,眼圈发黑,声音也晦涩沙哑的吕萌萌,无奈地问她到底要干什么。

马丽娟浅浅地看了一眼吕萌萌说,她还不知道她妈和后爸的意见,就这么突然回去,他们不要她怎么办?

还是老问题。吕萌萌有些烦躁,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为什么总是纠缠着这个问题,她耐下心劝道:“丽娟,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们会做通他们的工作,他们的心也是肉长的,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不会那么绝情的,天下有几个人能真心舍得下自己的孩子?若真是这样,我们……”

马丽娟打断吕萌萌的话,说:“我不想今天回家。不知道他们的态度,我不能回去。”

话说得很坚决,好像没有回旋的余地。吕萌萌不好再说什么。马丽娟也再次闭上她的尊口,任你说破嘴皮,她已经沉默是金了。

吕萌萌没办法,把小陈叫到一边商量对策。小陈说总不能硬把她塞进车拉回家吧,这样拍不成节目,就是拍成了也是负面的,而且还容易引起当地派出所的注意,以为我们拐卖人口呢。

吕萌萌打断小陈,极其认真地说:“要不,就让她留在宾馆,咱们先去探探她家里人的态度?”

“这个主意我不能拿,得你来定。万一,她趁咱们不在,跑掉怎么办?昨晚又不是没闹过这出戏。”

“我就是担心这个,不然,早定下了。”一向自恃能言善变的吕萌萌,没想到现实这么厉害,把足智多谋的她逼到如此境地,在这种实践面前,她能退缩么?这可是她第一次做节目啊,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她可是一心想要凭着这次节目打开局面,从此一马平川,登峰造极,不比他江小东做那个从未出过镜的正规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差。再说,她也不能给高主任留下取笑她的把柄,还得对得起器重她的老板呀,他对自己抱多大的希望啊,可不能在困难面前就失了主张,乱了分寸。当初,自己可是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攻下何老板这个堡垒的,眼下,不能就这么拉稀,叫他失望。

吕萌萌想了很多,最后,还是把球踢给了马丽娟。她今天不回家,可以,只是,把她一个人扔在宾馆有点于心不忍,让她出去玩吧,万一她起别的心思怎么办?可别他们把什么都联系好了,最后主角不出场,那可就尴尬了。

马丽娟明白吕萌萌的意思,竟然笑了一下,扬了扬头说:“姐姐,你还说对我信任呢,我算看出来了,你是怀疑我。那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只是,我不进家门,就坐在车上,你要还不放心,就把我绑在车上。但不能叫家里人知道我已回来,得不到他们明确的态度,我绝不回家!”

看马丽娟的样子,比地下党奔赴刑场还坚决。吕萌萌再不做解释,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再解释只能是画蛇添足。

吕萌萌走到一边,打电话向高主任汇报了这面的情况。高主任表扬吕萌萌考虑周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管怎样,前提就是不出事,不能把这个女孩子弄丢,咱是真情护送她回家的,如果人跑丢了,这真情可就要打折扣了。既然马丽娟说可以绑着她,就照她说的做好了,以防万一嘛。

吕萌萌打过电话就后悔了,她当然不愿意出事,可要叫她真把马丽娟绑起来,那还不是一样失了“真情”二字?再说,一个小姑娘随口说一句把她绑起来,她就真把人家给绑了,这传出去不就成笑话了?也真亏高主任能动这个心思。想了想,她又给何老板打电话,把高主任的意思说了。老板一听,急了,千万不能绑人,随便绑人犯法呢,不就是做个节目吗,至于弄到这种地步?别搞得太玄乎,到时不好收场。再想别的招,我还不信了,活人能叫尿憋死?

那怎么办?就两个人,一个主持,一个摄像,缺一不可,哪还能分得出身来看马丽娟?吕萌萌当然不会傻到向老板讨主意,一件小事都搞不掂,往下她还怎么在公司里混?她只要老板知道她是怎样克服重重障碍来做节目的就行了。

挂断电话,吕萌萌叫小陈去给司机商量,多给他二百块钱,叫他帮忙看着马丽娟,不让她随便下车就行。司机一听这么容易就多赚二百块,自然满心欢喜。他说这个差事好办,到时把车门全锁上,由他把着开关,保重把守得比监狱还严。

终于上路了。车离开武甸坡镇,走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一条河,吕萌萌看马丽娟像在火车上一样依着车窗凝神望着外面,就指着河问她,这河叫什么名,怎么没多少水?

马丽娟本不想回答的,但见吕萌萌问得真诚,碍于面子,只好回答这是玉河,多年来玉河的水就这样少,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司机接过话说,其实玉河早些年水很大,也很清,两岸的人畜饮水都靠这条河。这些年干旱,水越来越少,河里流的那点水,又被上游的工厂污染,早饮用不成了,几里外都能闻到臭气,成了一条大排污沟。

果然,上桥后,看到桥下的河床里流动的不是清冽冽的水,而是黑乎乎的浊流,散发出刺鼻的恶臭味。司机摁住自动开关,将车窗全部关闭。望着窗外的马丽娟收回目光,头靠在座垫上,眯起眼睛。

吕萌萌与小陈对视一眼,小陈一脸的无奈。吕萌萌打消了与马丽娟说话的念头,思考着待会见了她母亲和继父,该怎样应对。

下了河桥,汽车一直向南驶去,走不多久,下了柏油路,拐弯抹角地开上一条黄土路。起先,车过之处,后面扬起一条黄色的灰尘,慢慢地,路越来越窄,可能是行车少的缘故,路被即将枯黄的野草覆盖,只留下两条笔直的辙印,证明它还是公路。可车后面再也扬不起尘土了,打开车窗,一股清新略带湿润的泥土味扑面而来。吕萌萌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马丽娟微闭着的眼睛动了几动,她的睫毛一直在颤抖。踏上故土看来还是让马丽娟内心有些激动的,不然,她就不会掩饰性地闭着眼睛了。

吕萌萌轻轻吁了一口气,想这个女孩终究还是没有多么复杂。她不复杂就好,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父母的态度,只要马丽娟本人不再添乱,事情就会少许多麻烦。

经过一道道盘山公路,汽车爬上一个黄土塬。被成熟的秋庄稼遮蔽住的村庄,像生长在青纱帐中的迷宫,在马丽娟的正确指引下,左冲右突了半天,终于停在离她家不远的一个路口。

吕萌萌和小陈步行到马丽娟的家。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破败的农家小院,穿过长长的门廊,进到院内,才发现这个院子相当小,三间座北朝南的土瓦房占去了院子的三分之二,余下的三分之一堆满了柴草和农具,几只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头猪还在柴草堆那里哼哼叽叽地乱拱,不知是在寻找食物还是在搞破坏,见有人进来,猪不拱了,睁着细长的眼睛辩认了一会儿,见是两个陌生人,便扭着肥厚的屁股颠颠地跑走了。没有猪的哼叽声,院子和屋子里静悄悄的,是一种凝滞、温暖的安静。

小陈打开机器,把镜头对准屋门,等待着里面走出人来。

吕萌萌手握话筒,站到镜头前,这是她在这次节目里首次正式出场,瞅着机器上那闪亮的红灯,她心头又闪过江小东。江小东,我已经在镜头前了。她稳了稳神,对着镜头说了一句简单的开场白:“这就是马丽娟的家,院子里静悄悄的,但屋里肯定有人,不然,院门不会大开着。”然后,她对着屋子喊,“请问有人吗?我们要找马丽娟的家人。”

话音刚落,里面走出一个满头花发的妇女。她的头发不是那种自然变白的银色,而像是缺少水分的庄稼,发出枯燥的苍白。她骨骼突出,松驰的两颊长满了疣痣。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满脸惊恐,极不自然地抬手掠掠头上的枯发,目光慌张地望着吕萌萌,还有那个小钢炮似的摄像机。

吕萌萌凑上去,亲切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马丽娟小妹妹的母亲,李玉花大娘吧?”

李玉花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她点头的样子像极了马丽娟。

吕萌萌转过身,对着镜头说:“站在我眼前的这位,就是马丽娟的母亲李玉花大娘。”又转回身,对李玉花说,“大娘,我们是电视台的,专门为你的女儿马丽娟来的。”

李玉花愣了片刻,才简短地说:“她不在家。”

“我知道她不在家,请问您想见您的女儿丽娟吗?”

李玉花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她好久不在家了,我没法见到她。”

吕萌萌说:“大娘,我可以帮您见到她,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让她回家?丽娟小妹妹离开家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您知道她是怎么过的吗?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多么不易!”说到这里,吕萌萌的眼里泛起泪花,这种时候,自然是“真情”最流露的时候,她要适时地用眼泪增强“真情”的感染力,“现在,丽娟很想很想回家见到妈妈,只是,她怕您怪她,才不敢回来。”

李玉花的眼泪涌了出来,她抬手抹了一把:“我没怪她呀,她这一走,把摊子扔下什么也不用管,她倒省心了……”她伤心地哭起来。

这正是节目最需要的画面,吕萌萌没立即安慰这个可怜的妇人,她反而向后退了一步,让小陈全方位地拍到李玉花悲恸的模样。过了会,她掏出面巾纸递给李玉花。李玉花没接,用粗糙的手抹着眼窝,随手拧了一把清鼻涕甩到地上,两根手指在鞋帮上擦了。

两只鸡飞奔而来,其中一只抢到地上的清鼻涕,咯咯叫着吸进嘴里。另一只鸡很失望,头一晃一晃地望着吕萌萌和李玉华,眼里充满期待。

吕萌萌挥手轰开鸡。刚才听到李玉花的态度,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她替这个被生活折磨得近于干枯的老妇人难过,这种难过是真实的,但也是多余的,她必须要李玉花亲口说出让马丽娟回家的话。

“大娘,丽娟每时每刻都在想念您哩,她说做梦都梦到您,哭着求您让她回家。只要您答应她回家,她马上会回来看您。”

李玉花的哭声嘎然而止,眼里含着泪花问道:“你们见到丽娟了?”

“是呀,她现在……就在我们那儿,等着您的回话,您答应了,我们立即把她送回来。”

李玉花一抹眼泪,警惕地问:“你们送她回来?为啥要这么做?她是不是在外面出啥事了?”

“看您想到哪儿去了,丽娟还是个孩子,她能出啥事。我们送她回来,是正赶上要制作一个节目,顺便的。”她还不敢说是专门制作这个节目,怕人家会因此提出什么要求。

“噢!”李玉花的脸上松弛下来,又抹了把湿湿的眼窝,把吕萌萌他们往屋里让。

吕萌萌说:“大娘,我们不进屋了,你答应叫女儿回来就好,我们马上可以送丽娟回家。”

“马上?你是说丽娟已经被你们送回来了?”李玉花突然转变了态度,“这可不行,她能不能回家,我说了不算,得她叔——噢,就是她后爸同意才成。我叫她回家当然没啥问题,只是……这个家是她叔的,她叔说了才算。 ”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吕萌萌不知说什么好,她愣怔了许久,才结结巴巴说道:“那……那大叔在家吗?”

“他去给别人家盖房子了,天黑才能回来。”李玉花说,“姑娘,不是我作难,我的女儿我能不心疼?实在是丽娟没做下好事,我没脸替她应承……她,她临走时偷拿了她叔的二百块钱,那可是给二小子攒下秋季上学的钱啊。”说着,她又哭开了,“死女子不懂事,偷拿上钱跑了,一去不回,害得二小子上不成学。她叔骂我打我,我哭都不敢哭,有啥法子,亲闺女做的事,我哪还抬得起头?这个丧门星可把我害死了,我命咋这么苦呀,不到三十岁死了男人,拖着个闺女改嫁,原以为有了奔头,却叫亲闺女给害得……天知道我上辈子做下啥亏心事,老天要这样惩罚我啊……”

李玉花说得难过,不管不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伤心哭起来。吕萌萌心里格噔一声,落下的心忽悠一下又悬起来。怪不得呢,马丽娟不敢回家,三番五次都说家里不会要她,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看来招待所牛大姐的提醒是对的,这个女孩有问题。这下,可该怎么办?如果马丽娟的后爸坚持不要她进家门,节目就没法往下做,真情在这里夭折,没法放送了。

吕萌萌没再劝哭泣的李玉花,而是给小陈一个手势,叫他关掉摄像机。然后,她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高主任打电话,想请他给老板说一下,能否通过关系,给这面的乡政府取得联系,叫组织出面调解。

高主任听完,想了半天才说,小吕,你以为这政府的关系是那么好用的?这点小事也要组织来出面,要我们干什么?叫你单独做节目就是为锻炼你应付突发事件的应变能力。当时我就说过,你还年轻,不要急于求成,你还不乐意,这一撞上事就慌不择路了?你不知道,凡事都得用关系,联系当地政府,你知道得打通多少关节?从电视台开始,到省里,再到市上、县上,才能到乡级政府,单从时间上来说,没一月两月,门都没有。就算你能耗得起这时间,也耗不起这精力,经费的问题就更甭说了,估计最后下来整个节目的制作成本能不赔都是万幸了。看来,叫你单独去经历一次也好,不然,你还以为先前跟你说的话都是在阻挠你,现在明白了吧……

吕萌萌从高主任愠怒的语气里慢慢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思,心里明白,这个老男人的心里其实还是对她耿耿于怀的。

她索性挂了电话,懒得听这个老男人哆嗦,没支个正招,还尽讲些没用的。

吕萌萌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给何老板挂了电话,这种时候,她希望背后能有个支撑。老板倒没埋怨她,只说你不是还没见到吕萌萌的继父,怎么仗还没开打,自己倒先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别慌,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呢。真要到了做不下去的那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老板绝口不提当时说的找地方政府的话,看来高主任前面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挂断电话,吕萌萌心情异常沉重。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以前的那些善变能力全是空谈,没有在实践中得以使用,现在真正遇到困难,还没想办法呢,就手足无措起来,一点都不冷静。这下可好,老板的话里没有一点可钻营的缝隙,也等于是堵死了她的路,往下可怎么进行呀?

李玉花还在哭,这个苦命的女人,夹在亲生女儿与现在所依赖的丈夫之间,才真正叫难活人呢。

吕萌萌可怜起这个女人,她上前揽住李玉花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劝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此时,自认为能言善变的吕萌萌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纸上谈兵有多可悲。

李玉花在吕萌萌的安慰下,慢慢止住哭声,拉住吕萌萌的手说:“丽娟在哪里?我想见这个死女子。”

吕萌萌当然不会这个时候叫她见马丽娟了,她看了看小陈。小陈轻轻摇摇头,打开机器又开始拍摄。

吕萌萌说:“大娘,您现在还见不到你女儿,我——没把她带来。”

李玉花肯定识破不了吕萌萌的谎话,她失神的目光望着吕萌萌说:“我只想问一下这死女子,她为啥要往死里害我。”

吕萌萌的心里又是一凉,还想着母女情深,再犯什么错,做母亲的总会护着女儿的,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伤到心肺的话。这就更不能叫她见了。吕萌萌打定主意,微笑着说:“大娘,您不要太记恨丽娟妹妹,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有些事她做错了,您得好好引导她才对,如果连您都不原谅她,她更觉得没有指望,会走上斜路的。”

李玉花呆呆地看着吕萌萌,眼里又涌起泪花,话说得再硬,心还是软的。吕萌萌看出来,其实李玉花心里还是想女儿的。

再呆下去也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吕萌萌担心车里的马丽娟会再生事端,就对李玉花说:“这样吧,大娘,大叔晚上才能回来,我们就不等了,晚上再过来听听大叔的意思,再商量要不要把丽娟送回来,好吗?”

李玉花点点头,目光里带着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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