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50700000001

第1章

车开着开着天就黑下来了。

夜色像很多只脚印从外面踩踏着车窗,凌乱的,没有分量的,隐形的,都在车窗外拥挤着,喧嚣着。似乎这车里的空间自己独立成了一个世界,外面全是陌生的脚步。渐渐的,脚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像无数的人挤在空气里,最后,这黑色的脚印把车窗彻底淹没了。

夜色从每一寸空气里生长出来,妖冶,茂密。从车窗看出去的一两点灯火就是这黑暗中生长出来的空隙。林成宝抱着孩子,歪着头看着车窗外。孩子啃着自己的一只拳头缩成一团在她怀里睡着了,安静的像只果实。从沙城到郊区的塘县要三个小时,她从上车后就一直觉得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的源头在哪里。她看着车窗外费力地想着。这不安像一只兽的皮毛擦着她的皮肤过去了又回来,痒而疼。

然后渐渐地,这疼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了,她顺着这疼一点一点摸过去,突然明白了,是一双眼睛。是霍明树的眼睛。刚才,霍明树在车站送她和孩子的时候,他站在车外目送着汽车开走。她从车窗里看着他,她看到了他的眼睛。只是,当时她钝钝的,那目光擦着她过去了,没有来得及发生反应。却不知道这目光一路粘在了她身上。她很不安,可是,她自己为什么要不安?

现在她明白了,是那双眼睛不安。

林成宝第一次认识霍明树也是因为这双眼睛,她跟着男朋友去参加他们的同学会。她站在人群中一直觉得身上粘着一双眼睛,这眼睛穿过衣服粘在她的皮肤上,像枚滑腻而锋利的钉子往深里钻。她猛一回头,就遇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隔着汹涌的人群像颗河底的石子一样安静清凉地看着她。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几乎落泪。等聚会散了的时候,她迟疑着最后一个走出了房间,一出门,下午的阳光便像金属一样重重向她砸来,眩晕之下她满眼只有黑色的人影,一叠一叠地挤在一起,像薄脆的剪纸,浮在空中,都不成人形。她突然就流泪了,她知道,她再也不会遇到那双眼睛了。可是她再一回头,那双眼睛就在她身后。就这样,林成宝扔下交往三年的男友,带着近于私奔的快乐和这个叫霍明树的男人在一起了。

她后来对姑妈说,她和霍明树那次见面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觉得他一直在告诉她,如果我们不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男人和女人之间可能就是那一眼两眼的事情,没办法,只一眼,她就从一个男人身边跨到了另一个男人身边,就那么一眼。

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决定和霍明树领结婚证。她父母说,如果她嫁给这样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以后就不要再回家了,他们就权当她死在外面了。最后他们还是领了结婚证,在沙城租来的一间小屋里生下了孩子。孩子生下不久,霍明树又一次失业,在沙城连房租都要付不出的时候,林成宝想起了自己住在沙城郊区的奶奶和姑妈。她决定带着孩子先去,等霍明树借点钱也过去,郊区消费毕竟低的多,在那里也许可以开个小商店。于是,霍明树把她们母子先送到了车站。

汽车在塘县车站停了下来,像排硬币一样,把林成宝母子薄薄地扁扁地排了出去就无声地开走了。车站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几辆长途客车静静挨在一起,像是在熟睡。林成宝站在那里就着昏黄的路灯看到自己落在地上的影子臃肿而庞大,像被潦草着新搭起的建筑物,里面住着无数个半生不熟的自己,却都是虚虚的,一推就倒的。

她抱着孩子不辨方向地走了几步,整个塘县对她来说像一个松散的梦境,她熟悉这梦里的之鳞片爪,然而这点痕迹却聚不成人形,只是没有魂魄地游荡在她身体深处。所以当她再一次来到这里时,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地方是心虚的,没有底气的。她在塘县生活过五年,很小的时候,但那实在太遥远了。再后来她忙着上学忙着恋爱忙着男人,竟找不出时间来塘县,尤其是在沙城呆了几年了都没有找个理由来一次塘县。这是让她最心虚的。

心虚还不可告人。

现在她脚上触着的又是塘县的泥土了,那泥土里的血液在一个瞬间便流进了她的脚心。她才觉得那遥远的五年其实早成了一枚坚硬的佩饰嵌进她的肉里去了,拔都拔不出来。这么多年里她其实一直都随身带着它。这多少给了她一点去见奶奶和姑妈的底气,是啊,这十几年里,她不只到过塘县,她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每换一个地方其实就是死一次,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一个个自己早死了,有几个死掉的自己是值得埋在记忆深处留着的,比如当年在塘县的自己,因为小的缘故,一定是快乐的,自己这么多年里不一直在凭吊小时候那个自己吗?有几个自己仿佛是暴毙在路边的,自己都不愿意去收尸,情愿让她们烂掉。一个自己就是因为长的漂亮的缘故,高中就没好好上,更不用说考大学。还有一个自己是因为一个男人连家门都进不得,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已经被迫成了个孤儿。

她情愿自己留在路边的这些尸体被鸟兽吃掉,吃的不留一点痕迹,但她们的魂魄一直都在,这么多年就这么形影不离地跟着她。

晚上的塘县县城是松的脆的,远远近近的灯光也像是虚拟出来的,林成宝又走了几步,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在这陌生的地方,只有这怀里的孩子是真的,他身上的温度是真的。她紧紧抱着他时,觉得还可以用他的血液取暖。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真好,他的血是你的,他的骨也是你的,你把他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另一个遥远的自己。

一种深不可测的悲伤的温暖。

这时候,几点灯光冲着她射了过来,然后像几只飞蛾一样扑闪着把她围住了。是塘县的摩的司机们,在车站一有乘客下车就会有潜伏在黑暗中的摩的们围上来。她小时候在塘县就经常坐这种摩的,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就像是回到了一个做了半截的梦里又接上了,然而梦境再熟也是陌生了,像半生的饭需要回锅才能吃。

站在奶奶家门口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尽管来之前就给奶奶家打了电话,是姑妈接的,可是真的来了还是觉得进去的理由薄的像手心里的雪,哈口气就会化掉。奶奶家厨房的窗户对着街,做饭的时候窗户就大开着,她站在黑暗的马路上正好对着这扇窗户。

窗户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灯泡,蜡黄色的油腻的灯光厚厚地涂满了整间厨房,四十多岁的姑妈正蓬着头在窗前炒菜。她看着这窗户就像看着一张陈年的油画,烟熏火燎的,散发着油哈气,像一个很深的梦里藏着的气息,即使是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也能准确地闻到,是它。这过分的熟稔让她突然觉得无比苍凉,恍如隔世。

一推门,她突然觉得自己那半截子梦明晃晃地落到地上了,屋里的摆设和她小时候在时没有一点区别,二十年过去了却不过像一天。突然走进这汹涌而来的熟悉中,她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落水的人,急于抓住点什么,抓住一条绳子,把自己栓到一头才不至于被淹没。一扭头正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奶奶,奶奶就是那条绳子,绳子那头系着她的童年。

她冲着奶奶奔了过去。奶奶是个退休的小学教师,十年前因为中风,瘫痪在床,在床上躺了几年全靠姑妈的照料。从她小时候起姑妈就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姑妈原来是一家工厂的工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结婚,后来工厂倒闭,她下岗后就一直呆在家里,两个人都靠奶奶的那点退休工资生活。躺在床上的奶奶像被风干过的,似乎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拎起来。

奶奶躺着对她咧了咧嘴,一个走风漏气的笑,她的牙齿掉了几颗。几年时间过去了?她怎么已经老成这样?林成宝不敢再细看奶奶,再细看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残忍。眼睛是空的,手里也是空的,她急于抓住点什么塞到奶奶手里,不然中间这十几年的岁月就像一个陷阱,上面看上去毫发未损,下面却是空的,一踩就掉进去了。她伸手就把怀里的孩子递了过去,她手边只有他了。只有他还能拿的出手。一个老人看到孙子大约总是还会有些高兴吧,无论这孩子是怎么来的,都是她生下的。她把孩子抱到奶奶身边,让他和奶奶躺在一起。

就像这孩子是她十几年里可以拿回家的唯一成果。

奶奶侧起身体,伸出两只胳膊把这孩子抱在了怀里仔细端详着。林成宝像捡到了一点点鼓励,忙说,别人说长的像我,也有人说长的像他爸爸。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出爸爸两个字,一边悄悄看着奶奶的脸,奶奶却不看她,只顾看孩子。一时间,她恍惚觉得奶奶那张脸正在迅速后退后退。小时候奶奶曾是她最熟悉的人,因为熟悉反而没有去记那张脸,后来的很多年里,偶尔想起奶奶的时候是真想不起奶奶那张脸了。现在,这张脸就在眼前了,好比两条夜行的船终于迎面碰上了,一个在这条船上瞥见对面船上正是自己梦寐的那张脸,还没来得及叫唤,那条船已经远去了。这一刹那的接近反而更添了隔世的渺茫。

那一眼之间她明白,奶奶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奶奶,就像她自己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自己。她们都回不去了,却遇到一起了。她来投奔她曾经的熟悉,其实却是来投奔一种更大的陌生。奶奶一直没有放下孩子,她也没伸手去接,就像两个人之间放着一件兵器,还不知对方的招数,只好按兵不动。

然而最让她恐惧的时刻还是来了,晚饭时间到了。没有比在陌生的地方吃不付钱的晚餐更尴尬的事情了,因为饭的性质含混不清更让人觉得悲凉。姑妈把晚饭端了上来,两个菜,一个炒青菜,一个烧豆皮。馒头,稀饭。家常这东西,软起来是温暖,硬起来却也是暗器,寒光闪烁。多来了两个人姑妈都没有多添个菜。林成宝坐在桌边看着一白一绿两个菜,只觉得身体里一个很深的地方在作痛却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只是,整个身体都在钝钝地往下沉,往下沉。她像站在没顶的水里看着这桌上的晚餐,冰凉,隔世。

姑妈把孩子送到她手里说要喂奶奶吃饭了,她自己喂点孩子稀饭吧。林成宝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舀起了一勺稀饭,大米粥,她静静地看着那勺子,一粒米一粒米地数着,那勺子里,那团温热的汤里一共躺着七粒大米,晶莹剔透,她数着数着泪就下来了。原来,一粒米都可以成为施舍。

姑妈在床边喂奶奶吃饭,她在桌边喂孩子吃饭,这复制像一种无声的抵抗。她边喂孩子边问自己,为什么抵抗,就因为从她进来她们就没有问她要住几天,有什么打算?就因为她和孩子来了,她们也不多加一个菜?可是,她就是寄人篱下来了。这程序化的耻辱她在来之前就想了一千遍一万遍了,她还是来了。就因为,她没地方可去。她把那喂剩的半碗粥倒进了自己嘴里,完了突然扭头向床那边看了一眼。姑妈却正看着她,一触到她的目光就迅速收回去了。然而那目光却像层蛛网一样厚厚地粘在她背上了,冷而粘。她呆呆地看着桌上那只碗,白色的瓷,也是冷而粘。她忽然在心里狂喊起来,我能吃多少?你们以为我能吃多少?

收拾了碗筷,姑妈也坐到了桌子旁,电灯就在桌子上方,她和姑妈坐在桌子旁边,像被这灯光收进了同一件容器里,在促狭的容器里,她们被逼着不得不看着对方的脸。林成宝这时才发现,姑妈真是老了。十几年前姑妈还是个有些古怪的大龄女青年,十几年后她已经被没有男人只有一个老太太的生活摧残成了一个老女人。

林成宝想起姑妈这十来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男人可以依靠,全靠着老太太的那点退休工资。今天晚上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不,是两个人,要分吃她们的饭,她心里该是多么恐惧。她自己什么都没有,但最起码还有个男人和自己的孩子。眼前这个老女人呢,除了床上的老太太和老太太手中的那点钱,她还有什么?想到这里,林成宝心软下来了,她木木地拍打着怀里的孩子,想哄他快点睡着了。

这时候,姑妈忽然开口说话了,语气倒是平淡,没有她想像中的带枪夹棒。姑妈说,有什么打算呢?这句话说出来,简直让林成宝有些感恩戴德。她几乎是诚惶诚恐地赶紧说,孩子他爸现在正在筹钱,筹点钱他就过来找我,这里消费比沙城低多了,在沙城连个房子都租不起。他一来我们就出去租个店面,开个商店,在店面后面住人,就不用再租房了。他说最多就两个星期,他就过来找我。

她一口气把这话说完又后悔说得太快了,担心没把意思表达清楚,只好又重复了一句,就两个星期,最多了。她在告诉自己,也在告诉屋里的两个老女人,这是个底限,两个星期就到头了。她不会一直在这无休止地赖下去的,她不会一直抢她们的饭的。两个星期以后她就会从这搬出去,她们不需要那么没有尽头的恐惧。这最后一句重复理直气壮得近于坚硬,因为太坚硬,她自己先被戳到了,泪就下来了。她慌忙垂下眼睑装着低头看孩子的脸。床上的奶奶终于说话了,怎么能两个人都没有工作呢,你没有工作怎么敢嫁一个也没有工作的男人呢,口口声声喊着要感情,结婚后喝西北风啊?不听大人的话,现在好了。

虽是埋怨,在林成宝听来却像是坐在炉边终于烤到了火。毕竟,老太太把话说在明处了,她不必胆颤心惊地等着暗器飞来,没有伤口却五脏俱焚,撕心裂肺。她拍着孩子什么都没有说,她说什么?告诉她们爱情就是那么一眼的事情,就那么一眼?现在,她们只当她是个傻子了。她抱着孩子说,我先哄他睡觉去了。姑妈说,先给他洗洗,坐了一路车,脏死了。她感激地近于谄媚地看了姑妈一眼,一时都惶惑地手忙脚乱了,给孩子洗脸洗手时都是笨手笨脚的。像一个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太久的人猛地坐在炉子旁一时还承受不了这温度。

房子是旧式的里外间,只有奶奶和姑妈的两张床,两个女人的家在很多年里也没有住过别人,没有多余的床。她在外间搭了个简易的床铺,和孩子一起挤了上去。因为换了地方睡觉,加上睡觉前心力耗费得太厉害,简直是透支了,这一晚上的睡眠都像泡软了的粉条,没有粘性的,断断续续的,各种奇怪的梦不时从四面八方钻出来,啃着她。竟从来没有这么艰难地等待着天亮,越是等越是亮不了。终于等到天亮起来时,竟感觉像打了一晚上的仗,周身是酸痛的疲惫。

同类推荐
  • 天堂别墅区

    天堂别墅区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 乡村档案

    乡村档案

    新来的乡党委书记为了办政绩工程,讲述的是西岭市西安县苦藤河乡因一条河挡住了出路。致使农民与乡政府严重对立,酿成大祸;农民聚众砸乡政府、县纪委书记险遭谋害、漂亮女孩暴死灭尸……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的事实,交通不便,农民的生活贫苦,迫使苦藤河乡的农民们团结一心,早日调回县城,再一次集资修桥,与邪恶势力展开了一轮又一轮较量……,苦藤河乡的祖祖辈辈都盼望在苦藤河上修一座桥。可苦藤河乡的主要领导却将农民修桥的血汗钱中饱私囊
  •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简朴动人的故事,时间跨度大,简洁而多层面地描摹了当代中国城市与乡村的世俗生活图景,凝聚了一个又一个人物的各自际遇和命运。通过揭示小说人物的经历与成长,《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系吴亚丁的短篇小说选集,收录了作者近年写作的10个短篇。,叙述角度新。这些作品题材独特,力图呈现一个较大跨度下社会生存状态的不同侧面
  • 简·爱

    简·爱

    不可错过的世界爱情经典小说。女主人公简·爱是一个心地纯洁、善于思考的女性,她生活在社会底层,受尽磨难。但她有倔强的性格和勇于追求平等幸福的精神。她的爱情是扎根于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的深挚爱情。
  • 舌尖上的花朵

    舌尖上的花朵

    罗伟章, 1967年生于四川宣汉县,毕业于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作家研究生班。曾获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奖、中篇小说选刊奖、小说月报百花奖、四川文学奖等,巴金文学院签约作家,被有关专家称为“活跃的同辈当中分量最重、最突出、最值得关注的作家之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成都。
热门推荐
  • 弗洛伊德文集1:癔症研究

    弗洛伊德文集1:癔症研究

    本卷包括中文版主编车文博所著的《导论》和《弗洛伊德略传》,以及由弗洛伊德与约瑟夫·布洛伊尔合著的《癔症研究》三部分。《导论》和《弗洛伊德略传》是中文版主编车文博研究弗洛伊德的精髓所在,可以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理论。《癔症研究》最初于1895年在德国出版,书中对癔症的症状、病因做了详细的分析和解说,开始提出癔症创伤理论,是其精神分析理论的奠基和正式起点的标志。
  • 天赐领域

    天赐领域

    一个来历神秘的婴儿,数段委婉凄美的爱情。看少年如何在魔法与斗气的大陆上探索历史的真谛。看少年如何克服种种困难攀登力量的高峰。看少年如何在权利与斗争之中迂回取舍寻找真正的自由。权利,力量,名利孰重孰轻?亲情,爱情,友情恨难两全!
  • 知识结晶

    知识结晶

    歌德说:“名言集和格言集是社会上最大的财宝——只要懂得在适当的场合把前者带进会话里,在适当的时间唤起对后者的记忆。”我们人类社会那些出类拔萃的名家巨人,在推动人类社会向前不断发展的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物质财富。他们通过自身的体验和观察研究,还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有益的经验和感悟,他们将其付诸语言表达出来,被称之为名言或格言,其中蕴含并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成为世人宝贵的精神财富。
  • 主管不要太老实

    主管不要太老实

    不会用魅力保卫权力 不注重自己的形象,一味地让员工适应自己/95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承受“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公私不分,亲此疏彼,安置心腹,暴眺如雷,不了解情况就对员工横加指责,跟下属“老死不相往来”,主管太老实等于没效率。老实的主管喜欢挑大梁,无论大事小情都要亲自过问。他们事必躬亲、兢兢业业,每天都早来晚走,而他的员工却在悠闲地享受大好时光。主管太老实等于缺手腕。老实人往往把规矩看得高于一切,他们从来都是按常理出牌。规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不可触犯的“天条”。员工在背后不称呼他们“铁面无私”,而是叫他们“老古董”。
  • 老公不回家

    老公不回家

    ◆◆五年纠缠◆◆他是父亲心中最理想的接班人,我们的结合似是众望所归。婚前他对我百般呵护,婚后却弃如敝履,一切的改变仿佛都只在一夜之间。楚瑶说,男人不回家,外面一定有长期小三。我不信,不信那么坚深的爱也会走到尽头。小三找上门,优雅的轻抿着我泡得茶,悠然地对我说,“我和城枫在一起十年了,倘若不是那年公司出现危机,他也不会娶你。现在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你是不是该退出了?”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自信的小三,张狂得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盈上了眼眶,我却固执地仰起头,不让它掉下。我以为只要欺骗自己,事情就不会发生。然而,终有一天,真相残酷的摆在了我眼前。我们的爱情,我们的婚姻,有太多的阴谋,太多的伤害。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累了,累到再也没有力气去爱。四年的时间,以血泪为代价,我学会了什么叫放手!多年以后,蓦然回首,我想起的只有他曾经的呵护与体贴。那些痛的记忆仿佛随着时间而消逝了,只是它在内心最深处留下了丑陋的伤疤,偶尔想起,心还会抽痛。◆◆三年等待◆◆当我的家人朋友都开始倒戈向他,我才渐渐明白,当我在别的男人怀里享受呵护时,他在为我做什么!楚瑶说:希儿,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像他那样爱得如此卑微,可以不计结果的等你三年,即便知道你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也不曾放弃等待。妈妈说:女儿,妈妈从来都不晓得他有那么的眼泪,却独独为你而流。陆之曦说:爹地每天都会对我说,妈咪很爱我,等妈咪读完书就会回来看我。可是当我知道一切的时候,还拿什么来爱他?——片段一:我边把老公沾有淡淡香水味的外套挂好,边咬着唇说,“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不想要!”他果断的回答,连个借口都懒得找。“那我们离婚吧!”我在他面前深深低着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像个犯错的小孩似的手足无措。他像个帝王般坐在床上,微微抬首,斜睨着眼前狼狈的我。长臂伸到我的腰际,微微使力,让我跌坐在他的腿上。墨黑的眼眸嘲讽般直视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薄唇轻启,戏谑的声音轻轻划过我的耳际,“我们多久没做了?”原来他以为我想要的是每月的例行公事。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我微微闭上眼睛,自嘲般说道,“是啊,我们很久没做了呢。”听了我的话,他冷笑出声,尖酸的话冷嘲热讽道,“我还以为是多高贵的公主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荡fu。”【纯属虚构、禁止模仿】——推荐新文《失婚》“宏正集团总裁深夜幽会嫩模”
  • 破颜

    破颜

    她本是神界最高贵、美丽的公主,投胎凡间却成了丑陋无比的怪婴,更在雪夜,被亲人无情丢弃于荒野。丑颜降世之日,便是天下纷争再起之时。若干年后,丑颜随师父走出灵山,只为师父口中的那句:纷争起、百姓苦;丑颜破、天下安;破颜者得天下也!她相貌丑陋,却有一双精亮纯美的双眸,而那颗七窍珑玲之心为他的温柔儒雅而动,却不想反被他无情的踏成千千万万的碎片。她相貌丑陋,却身怀异能,带着一颗破碎不堪的玲珑之心,留在俊美妖冶、霸道非凡的他身边,不想电闪雷鸣的雨夜被他破了玉身。玉身被破之日,将是丑颜破颜重生之时。得丑颜者得天下!两者有何关联,又有谁能参得透,悟得清呢!破茧成蝶,玉临天下,谁才能留住她的脚步,得到她的那颗玲珑真心,是他?是他?还是配拥有她的人根本不存于世?丑颜凄凉而来,破颜之后炫耀夺目!特别推荐逍遥自己的其它作品:强力推荐逍遥的新坑恶夫挡道《妾狂》《不良丫头》已完成《逍遥天下之任逍遥》已完成《逍遥天下之蓝城城主》已完成逍遥推荐:亲亲蝶曼的新文《霸道王爷调皮妃》
  • 药神

    药神

    药师慕闲表示压力山大,年纪轻轻本来前途无量,却倒霉的穿越到了万年之前。好吧,在这武道荒芜的时代,还好自己可以用前世的渊博知识和技能去开拓未来。不过却发现自己这一生更苦逼,没钱,没实力,没地位,更坑爹的还是自己天生绝脉,不能修炼。慕闲中指竖天,既然老天这么对待他,那他就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钱不够,炼成圣丹无尽财富收入囊中!没实力,极品圣药锻骨塑脉逆天改命碎虚空!没地位,那就踏着万千尸骨登上属于自己的至尊宝座!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千金归步步为赢

    千金归步步为赢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未婚夫,竟然与自己继妹恩爱缠绵。原本善良的继母狠毒夺家产,害死父亲,让弟弟含冤入狱。苏家换姓易主,她被赶出家门,抓进集中营,遭遇非人的苦难,命悬一线!“苏芳华,哪怕是活在地狱,也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夺回一切!”三年后,传说中痴傻少爷携妻轰动归来,这位少夫人就是当年名门千金。再次回来,她已不是过去的苏芳华,她从炼狱中爬起,卷土重来。然,十里洋场阴谋四伏,名门望族争权夺利。在这风起云涌的局面,为复仇不仅要步步为营,更要步步为赢!在这烽火硝烟的乱世,演绎芳华绝代的传奇!【推荐小七的完结文】《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 末日之丧尸侵袭

    末日之丧尸侵袭

    贺豪,一名死刑犯人。在押赴刑场的途中遭遇末日的陨石浩劫,意外失去右臂的他获得了名为渡鸦的机械手臂。且看他如何利用科技的力量封为末世王侯——“胜利的喜悦,令我咆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