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50600000001

第1章

黄河边上有个古渡头。

一条叫湫水的河流就从这里流进了黄河,湫水带来的许多石块就沉积在河口下方,渐渐的,这些石块变成了水底的险滩,这些大石就叫做碛。那些从黄河上游满载着毛皮、油料、粮食、盐碱、中药等的大船走到这里便不能再走了,船上的商人们只得弃船走陆路,用骆驼和骡马把船上的货物运出去。

所有的商人和驼帮都要从西湾镇的这条青石板路上走过。这条街叫响马街。

在很多年里,一篓一篓的麻油就是从船上搬下来再搬进那些沿街的麻油店里。年深日久,麻油店的门框上积起了厚厚一层油垢,因为阳光和风化,这油垢最后变成了油化石。响马街上泛着一层釉质的青光,遇到有月光的晚上,整条路上落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临街店铺上挂着的红灯笼凄怆地摇曳着,喑哑无声。灯光像雪一样柔软地飘零着,落下。

石板路的另一侧就是黄河。大河静静地流过,闪着月光里鱼鳞般的波光。一条路和一条河就这样紧紧地靠着,再分开。在寂静的夜晚站在路上就可以听到碛的声音,那是流水冲击着那些水中的大石。古镇上的人们都是听着碛的声音入睡的。老人们在黑暗中听着碛声就知道,今夜黄河涨水了。

西湾镇上所有的房子都是石窑,依山势而建,一层高过一层。沿响马街的都是店铺,平板门,一字柜台。在半山腰上有一处老宅,叫荣光院。院子有四层,最上面一层是绣楼。本是陈家的老宅,但土改后这院子里就住进了很多人家,把四层院子都住得满满的。陈佩行的父亲是陈家的第十四代传人,他和他的女儿陈佩行住在一层院的两孔窑洞里。

那时候陈佩行在上初中。上了中学之后的陈佩行很远就从能人群中凸现出来,她的皮肤是一种粉白色,像薄薄落了一层雪在上面。脸尖尖地削下去,睫毛很长,眼睛细细的,眼角向上挑起,有些像戏台上上过妆的青衣。这个时候的陈佩行身上似乎又突然多了什么东西,有些尖锐地划着镇上人们清脆的嗅觉。有些年轻的男人们闻到了这种东西,走在路上的时候只要看到陈佩行,就会掉头冲着她吹口哨。尖利悠扬的口哨声像鸽哨一样飞满了空中。

那天晚上回了家,有个陌生人借宿他们家。西湾镇因为偏僻,很少有外地人来,只要来一个外地人就会被小孩子们围住看,在街上晒着太阳的老人们也会直直地看着,一边问坐在身边的人,这是谁家的?来的是个年轻的男人。那天晚上陈佩行把自己的屋子让给年轻男人,自己挤到了父亲的炕上。晚上,陈佩行坐在灶前,默默地往火里添柴。年轻男人一个人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的脸在黑暗中闪着火光,她可以闻的到他身上的气息,这气息让她有些微微的慌乱,她镇静着自己,不停地往火里添柴。那火焰在黑暗中一朵朵无声地盛开又凋谢。

四层院子的灯火都亮着,一级一级地亮着,那些窗口里的灯光就像从一只巨大的剔透的花灯里散发出来的。夜很深了,灯光次第暗了,镇上的人们都睡觉了,那年轻人还坐在院子里。周围很静,只有狗的呢喃声像从梦里发出的。陈佩行正要往屋里走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声音,不是风声,不是涛声,我一晚上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陈佩行说,那是碛声。院子里只坐着他们两个人,他们静静地听着碛声,再到后来各自就进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正是晚霞满天的时候,陈佩行沿着响马街走,远远地就看到渡口那坐着一个人。她毫不费力地知道,是他。他正在画画。对着黄河和黄河里的碛。整条河水被染成了金红色,他身上也落了厚厚一层血色。他的身上和画上都散发着浓烈的松节油的气味。镇上的人们来来去去地看着他,在他身后默默地看一会就走开了。只有陈太清一个黄昏都在他身后看着他画画。陈太清是画匠张有道的徒弟,他跟着他在漆匠店里画画。这年他十六岁,他已经能单独给人家的油毡上家具上画花鸟图案了。

连着几个黄昏,这个少年都无声地站在年轻人的身后看着他画画。陈佩行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河边的这两个人,后来她看到他们在说话,他们的影子薄薄的,连同他们的声音,像剪纸一般飘着。她冲着河边大声喊,吃饭了。这个晚上,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告诉她,他是省城那所美术学院的学生,还没有毕业。她以后去了省城可以去找他。然后他递给她一张纸,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个地址,还有一个名字,王水文。

第五天,她沿着响马街走回来的时候突然有些恐慌,河边静静的,没有一个人的影子。她在古渡口旁边站了一会就朝家里跑去,院子里也没有人,她跑进了他那住的那间屋子。巨大的寂静像金属一样重重地向她砸过来,她有些眩晕地颓然坐在了椅子上。泪突然就下来了。他走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似乎从来就没有来过。他像一个梦境一样消失了。晚上,她又一个人搬回了自己屋子。睡在那张炕上的时候,她分明觉得一个男人的气息正坚硬地亘在空气里,亘在这屋子的某一个角落里,像一枚针正落在她所有的触觉上,尖尖的细细的痛着。深长的夜里只有碛声在寂静地响着。她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里,月光冰凉如玉。她瑟瑟地坐在一院子的月光里,久久地坐着。

五年过去了,每年夏天,陈佩行都等着王水文来,可是那画画的年轻人再没来过。陈佩行已经参加完高考,什么也没考上,在家里呆了几个月不出门。两年前陈太清突然从漆器店里跑回家去哭着说要考美术学院,被他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又送回了漆器店。老画匠越来越老了,眼睛花了,陈太清开始一个人出去给人画家具,包吃住,他住在人家家里,和家具或者是放满粮食的石瓮住在一起,屋子里到处飞着粮食里长出来的小飞蛾。横冲直撞地寻找着灯光。他再没有提过上学的事,却每到一家就有人和他开玩笑,太清,大学考上了没?你不是要考出去画画吗?

陈太清不抬头也不说话,就只对着家具把那描金的牡丹描了一遍又一遍,别人说,你再画这牡丹也活不了,快别画了。他就用了更大的力气描下去,一个花瓣一个花瓣地描。他在窑洞与院子的隔层里画画,用木条扎起的窗户把阳光筛成了一缕一缕的,落在他和家具的身上,他也成了半明半暗的,像被关在了时间的最深处。直到一天中最后的光线也渐渐消失了的时候,他才停住笔,靠在自己带来的那卷行李上,小小地薄薄地缩成一点。外面有灯光了,描金的牡丹在这灯光最遥远的角落里忽然轰然而颓败地开放了。

高考完后的那个秋天,树叶已经变黄变脆,开始落了一地的时候,陈佩行出现在了响马街上了。她在镇上找了份工作,在镇供销社做售货员,当地人叫站柜台的。

她瘦了两圈,却涂了些胭脂,看起来整个人就像突然又长了几岁一样,眼睛里突然就有了些秋天的气味。开始有媒人给她来提亲了,她也去见,见了那男人也不说话,只看人家一眼,接下来就只是抿着嘴笑,眼睛早已经远远地从窗户里飞了出去。出来了她对媒人说,你怎么把这样的人都介绍给我,好像我就嫁不出去了一样。这样几次就再没人敢给她介绍了。全镇都知道了,她的心气儿忒高了,压根儿觉得自个儿就不是这个镇上的人。两年过去了,陈佩行还是一个人。

渐渐的,她开始在响马街上和男人们说笑,或搅在男人堆里和一群男人打情骂俏。她开始指挥着男人们为她做这个做那个,她指挥得很流畅,就像凭空生出了很多的力气,使也使不完。有时候人群里伸出一只手在她身上猛得摸一把,她也装做什么事都没有,最多脸对着别人笑闹,伸手像捡只虫子一样把那手捏开。

又过了两年,陈佩行还是没有嫁出去。这两年里名声坏了,虽说身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男人,真要找个愿意娶她的,却都退都一边去了。于是陈佩行就更疯了些,脸上涂着白粉,擦了胭脂。老远地听到一群男人堆里发出一个女人像玻璃尖一样的大笑声,就知道那是她。

那个仲夏的七夕,她一个人采了满满一捧指甲花,在灯下细细捣碎了,敷在指甲上,让邻居家的龙龙帮着用苍耳叶包了。指甲花开了一茬又一茬,秋天越浓,叶子上的霜越重,叶子上落了雪白的一层。花渐渐的少了,颜色渐渐变得稀薄起来,红色的花瓣落了一地。陈佩行把地上的花瓣捡起来捣碎,又染了一次指甲。这次,十片指甲像滴着血,忧伤的猩红,像无际的岁月。

每天,她戴着两只蓝色的袖套,坐在柜台后面翘着血红的指尖嗑着瓜子,嘴唇也涂成滴血的颜色,脸色就越发的白,冷冷的混沌的苍白。她终日坐在木质的柜台后面看着门外的人走来走去。从早到晚都有男人凑过来,坐在柜台外面的椅子上,隔着柜台和她说话,调笑。经常是一走进这条街,就听到了商店里传出的陈佩行的大笑声。像在街上空飞过的一群鸟。嘈杂的,孤独的,无处藏身的笑声。

黄昏时分关了商店后,她却是一定要一个人走的,她避开那些男人一个人往山顶的龙王庙走。有河的地方一定有龙王庙。龙王庙在全镇的最高处,站在庙前就可以看到整个小镇还有从镇脚下流过的黄河。龙王庙正对着的就是古戏台。戏台的四根红柱已经朱漆斑驳,厦檐上的五色琉璃瓦在夕阳里仍然流光溢彩。飞檐像鸟嘴一样高高翘起,屋脊上的蠇头迎着落霞的方向静静地岿然不动。她一个人站在两根柱子的中间高声唱起来,唱《含嫣》,唱《打金枝》、《卖画劈门》。苍凉华丽的晋剧在空旷的戏台子上左冲右撞,最后袅袅地落在了地上。据说这戏台下面埋着两口大瓮,修建的时候结构十分严密,青砖之间不留一丝缝隙,捉音效果极好。平日里不唱戏的时候,这戏台就荒凉着,不见人迹。只有陈佩行隔两三天就要来一次。然后一个人在夜色中走回去。

一个晚上,她回去的晚了,天边已经响起了沉闷的雷声,走到半路上的时候雨点已经落下来了。她跑到家门口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关了。她从门缝往里看,屋里没有亮灯,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已经睡了。雨越来越大,周身已经湿透,她用拳头捶着门,一边大声喊,爹,爹。没有任何声音,最后她累了,不想再动了,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缩在门角里。这时候忽然有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一跃就跃上了墙,然后翻墙进去,把门从里面打开了。她透过满脸的雨水,这才看清,是龙龙。这少年浑身也湿透了,看了她一眼就朝自己家里跑去。

淋了这次雨,陈佩行病了一场,再次出现在街上时,几乎白的成了一张纸,她却仍是涂了大红色的口红,于是所有的其他五官都被这猩红色淹没了。她越发往戏台跑,一个人在那唱,有时候唱着唱着就一个人嚎啕大哭。有时候和一群男人调笑着,正大笑着的时候她也会突然泪流满面,甚至干脆就放声大哭起来。男人们无趣地走开了,她越来越喜怒无常,甚至有的时候对着男人们破口大骂,回过头她却又要去找他们,她娇嗔着埋怨,你几都天没来看我了。她一个人在戏台上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直到夜很深了她还倚着木柱在戏台上坐着。

一天晚上她刚从戏台上下来,就看到不远处蹲着的一个影子也站起来了。她吓一跳,大声问,谁?那影子站住了,回头看着她,借着月光,她看到,是龙龙。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潭水闪烁着。她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三眼井街走去。他们都踩着自己的影子,看上去像薄薄的两层剪纸。

同类推荐
  • 亲爱的陌生人

    亲爱的陌生人

    脱口秀女王奥普拉力荐,风靡全球,被译为50多种文字,在英国再版75次,讲述一个西方大龄剩女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华兰茜?斯特灵是一个二十九岁仍孤独一人的老姑娘。她受压制于家族枯燥的礼教和传统,现实中活得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一封阴错阳差的来信,使她得知自己患上了严重的心绞痛。面对只剩下一年时间的生命,她绝望了。这种绝望并不是源于她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源于她在临死之前才感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活过的苦痛。于是,她开始反抗,拼命地爱,放肆地恨……站在人生的路口,我们也曾迷失,是否还记得年少的自己?如果一切都能回到旧时光,生命价值的天平又会向哪边倾斜?
  • 我是警察

    我是警察

    《我是警察》讲述的一个侦案故事。临江派出所辖区内发生了系列公园抢劫恋人的案件,当案件毫无进展时,辖区内某娱乐城又发生了一起强奸案。在侦破强奸案的过程中,办案民警发现强奸案与抢劫案之间居然有联系,从而牵出了以王海天为首的犯罪团伙。
  • 红与黑

    红与黑

    小说紧紧围绕主人公于连个人奋斗与最终失败的经历这一主线,广泛展现了“19世纪最初30年间压在法国人民头上的历届政府所带来的社会风气”,反映了19世纪早期法国的政治和社会生活中的一些本质问题。
  • 安娜·卡列宁娜(上)

    安娜·卡列宁娜(上)

    安娜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年轻漂亮,追求个性解放和爱情自由,而她的丈夫却是一个性情冷漠的“官僚机器 ”。
  • 美国悲剧

    美国悲剧

    描写了主人公克莱德·格里菲思受到社会上邪恶影响,逐渐蜕变、堕落为凶杀犯、最后自我毁灭的全过程。
热门推荐
  • 网游之另类大神

    网游之另类大神

    什么是大神,高贵冷艳?霸气万分?但是也有可能那些披着大神光环的玩家就是普通人,可能崩坏,可能跳脱,可能逗比,大神其实也不是那么的高不可及。小白女主遇见另类大神,爆笑故事开始了。
  • 你的怀抱是我生命的终点2

    你的怀抱是我生命的终点2

    催泪率96.5%的中国第一奇书。每一个感人片段,都让你泪眼滂沱。真情树书系。美文集,收录了《一碗阳春面》《伊莎贝拉的蓝勋章》《加布林鲨鱼的悲情母爱》《穿过风雪的音乐盒》等等最为打动人心的人间真情故事,堪称近年来少有的感人之作。每一篇选文都用它朴实无华的文字表达一段感人肺腑的情感。父母的爱、兄弟之情、朋友之义、忠心宠物,在这些充满感情和温情的故事中,感动人心,唤起心灵的触动。
  • 沉船

    沉船

    在中国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长诗”写作版图上,阿尔丁夫·翼人的长诗写作具有启示录的价值和意义。但似乎有很多专业研究者对他以及他多年来的长诗写作缺乏必备的了解。
  • 极品小公主

    极品小公主

    (亲们,全文修改中,请大家移步《大闹后宫:甜心小宠妃》或《樱花淡:江湖皇后太嚣张》浅浅的成长,期待你的评论。)什么?隧道居然塌了?有没有搞错啊?手机居然没有信号,连求救都省了。该死的隧道,什么时候不塌,偏偏这个时候塌,人真的是不能懒的,这次绕近路的决定是非常错误的。“喂,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姑奶奶我还要赶着去相亲呢,如果这次再不成功的话,外婆非要唠叨死我。”不行,我得自救,看着那个安全的逃生门,破破旧旧的样子,忍不住大骂:“靠,有没有搞错啊,这样的门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还那么难打开。”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脚把那破门给踢踏了。“呼,终于好了。我的未来老公,我来了。”说着大摇大摆的走进逃生门,一场未知的旅行,即将开始。
  • 画骨香

    画骨香

    长夜未央,妙笔生香。前世他是上古魔剑长离,她是大魔女姝妤,今生他是贵公子云初末,她是小婢女云皎;传说长离剑灵逆天而行,遍寻冥海万年只为拯救一缕堕落的魂灵,传闻明月居主人以禁忌之术替人画骨重生,交换灵魂维持一人性命;这是一个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在没到结局之前,或许你可以左右它的走向……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世界上最伟大的投资书

    世界上最伟大的投资书

    如果现在的你刚刚进入投资领域,渴望成为成功投资者中的一员;或者已经在股市摸爬滚打多年,现在仍是时常亏损的一个,渴望提高自己的投资技巧。那么,建议你认真阅读一下本书。让你汲取大师的投资精华,从而全面提升自己的投资能力,在投资领域展翅高飞!
  • 我在春天等你

    我在春天等你

    该书是青春文学偶像作家夏雪缘纯爱虐恋倾力之作。整个故事的构思独具匠心,讲述了一个男女主角从偶然相遇到相互喜欢,再到分离,最后相聚的凄美爱情故事。文章语言细腻,浪漫唯美,在描写纯爱的同时加入了大量当下流行的偶像剧元素在其中,增添了故事的吸引力,身份代入感极强,且内容贴近读者的心理,能引起广大读者的共鸣看,为本书增加了很大的竞争力和影响力。
  • 花妃漫天:邪魔大人请宠我

    花妃漫天:邪魔大人请宠我

    有她这么倒霉的人么。躺在云上看个视频,结果被打下了云层。在众神魔面前丢了脸不说,结果连随身法宝也丢了......什么?她的法宝掉进了鬼域界,什么?鬼域界有个超级无敌大邪魔。不仅法力无边而且还嗜血残忍.....某女顿时内流满面,这不是让她去找法宝,是让她去送死啊.....呜呜呜~~天杀的,她能再倒霉一点么......
  • 敬业工作为了谁

    敬业工作为了谁

    唯有敬业工作,我们才能发现,自己拥有的不仅是一个岗位和一份薪水,更是一个收获快乐和成长的平台。而只要怀着一颗敬业的心,无论什么样的工作都会成为机遇,成功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