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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商小燕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把这件事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在这个时候,她是他的姐姐,是他的父亲和母亲,是他的天。最关键的是,他偷来的所有的铅笔几乎都是她用的,它们的尸骸至今还躺在她的抽屉里。其实,她是真正用了赃物的那个人,就像,她其实是同谋。

在商小朋的班主任那里,她说刘玉珠没有时间,太忙了。事实上,那段时间刘玉珠确实很忙。那是1995年,县城里的所有大型和小型的国企都面临着改制问题。所有的国营商店都要走个人承包的道路,虽然所有的人对此感觉都很恐惧,但如果不承包那就意味着失业,没有工作就没有一分钱的进项。刘玉珠和石塌天商量了很多天,最后两个人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决定合伙把这商店承包下来。那些日子里刘玉珠早出晚归,寝食不安,嘴上开始起泡,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商小燕姐弟。商小燕在刘玉珠面前一句都没有提商小朋,仍是每天上学放学地把他带在后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她悄悄找了一个人,那就是龙龙。那天她站在校门口等商小朋的时候看到龙龙也站在校门口。她就走过去对他说,龙龙你过来。龙龙见是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跟了过来,嘴里说,燕姐,怎么了?小朋呢?商小燕想,这弱智的人狡猾起来倒比一般人还要狡猾。还没和他说什么呢,他自己先心虚起来,怎么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僻静的墙角处,商小燕转身看着他,龙龙被她这一看,就不由得贴在了墙上。他庞大地贴在墙上,不安地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商小燕,嘴里却喋喋不休地虚弱地挣扎着,怎么了,怎么了。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就像知道四处都出不去了,恨不得就从这原地腾空遁去,声音直向上冲去。到这时候,商小燕心里已经明白了,她本只是怀疑。现在却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像泡沫似的龙龙,只觉得上下嘴唇都是干的,牙齿粘在了上面,下不来,字也粘在了上面,一个都说不出来。身体里一种钻心的疼,她想,我没有对你不好过啊,我妈也没对你妈不好过啊,为什么就这么对我,这么对我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是他把商小朋教坏的,一定是他,商小朋那样的孩子,想学坏都没有胆子却硬是学会了偷。

商小燕借着这说不得的气恼,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伸手给了龙龙一个巴掌,这是她第一次打人,还是扇的耳光,很流畅的,仿佛已经用的很熟了,连自己都疑心绝不是第一次。龙龙挨了耳光,先是像没反应过来一样木在那里,随后,脸上的神经开始苏醒了,他仍然是把自己挂在墙上一动不动,却开始了抽泣。他只管哭,却不擦脸上的泪,也不敢大声的发出声音,就只是像断了气一样抽咽。他脸上很脏,很多天没有洗过的样子,衣服也很脏,上衣上居然留着几个脚印,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突然让她想起,这是一个没有了母亲的孩子,脑子还有点问题。她几乎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比自己还小几个月,还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傻孩子。现在,她是不是在欺负他?她敢打他,是因为她知道他决不会还手。她的泪突然就下来了,她转身离开,把龙龙一个人丢在了墙上。

商小朋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了,他站在那个她每天站着等他的地方,一步都不敢动,呆呆地等着她。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躲在拐角处观察着他,就像看着一只玻璃匣子里的小动物。知道它无处可去的,偏还要多让它多受会折磨,看着它受折磨,自己心里方觉得舒坦了些,好像惩罚过他了一样。学生们走的差不多了,家长们也随着渐渐少去,商小朋还是被牢牢地圈在那里,一会看着校门口的地方,一会看着回家的方向。商小燕忽然想起来,从他开始上学就是跟着她上学再跟着她放学的,就像,他是长在她身体上的一个部分。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了,他会怎么样?她又想起了那个晚上,她问刘玉珠要一只自动笔,她突然明白了,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的。从那个夜晚开始,种子就已经种下了,只是它自己出土长大的过程她根本没有留意。现在,它自己长大了。

她在他前面飞快地走,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也不看他一眼,也是以示惩罚的意思。商小朋在她身后紧紧跟着她,一步都不敢落空的,又轻声抽噎着,不敢哭出声来。直到快走到家门口时,商小燕才有些绝望地把脚步放慢,刘玉珠在家里,她不会告诉刘玉珠的,依刘玉珠的脾气,知道了会把他吊起来打的,可是,她终归会知道的。她迟早会知道的。趁着这当儿,商小朋已经走到了她侧面,忽然的,从书包里掏出了什么,无声地却是讨好地递到了她面前,她几乎是神经质地一低头,又是一支铅笔。她紧紧盯着那铅笔无声地笑了,她笑着笑着便把铅笔接过来,然后两只手一用劲,把它掰断了,然后,她把它扔在脚下,发狠地踩下去,踩了一脚又一脚。恨不得把它踩成粉末踩成灰。

刘玉珠还是知道了,商小朋的班主任晚上来做了家访。谁也逃不走了。商小燕和商小朋像两枚图钉被钉在了桌子旁,连动都动不了,都耷拉着头,像两个真正的同谋一样。虽然两个人都祈求着班主任走地晚点,再晚点,可是班主任终究还是走了。在班主任离开的那一瞬间里,商小朋猛的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商小燕,眼睛里像伸出了两只手要把她抓住抓牢。可是,刘玉珠还是把他从椅子上掰走了,就像掰走了一只长在树桩上的木耳。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刘玉珠的打骂声,商小朋的哭声,他们三个人都睡在这间大屋里,连逃都没逃处。商小燕趴在桌子上,手里写着作业,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脚还在桌子下一晃一晃的,就像那两个人是与自己无关的。她早在父母亲无休无止地吵架的时候就已经练就了这样一种本领,就是逃到自己身体里面去。她在自己周围砌堵墙,把他们都划到墙外。商小朋的哭声越来越大,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叫着爸爸。商小燕便坐在那里更大声地哼歌,脚上的拍子打得更猛烈了,哗哗地抖着,像秋天的树叶。

哭声渐渐小下去了,只剩下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抽噎。墙上那只老式的挂钟自顾自地敲了半天,商小燕没数那是几下,只觉得像一大片杂沓的脚步声乱哄哄地走过去了,从她头顶上踩着过去了。她颓然地趴在了作业本上,像是凭空地在一晚上赶了很多路,精疲力竭的,现在,这一天终于可以过去了。

这天,商小燕在校门口没有等到商小朋。她站在那个地方一直等到所有的学生都走光了,还是没有商小朋的影子。她找到了他的教室,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下午放学的时候,商小朋的班主任来找她了,她告诉她,今天一天商小朋没来上课,他旷课了。商小燕的脑袋里嗡嗡地乱叫着,像挤满了各种鸟类,冲撞着,叫嚣着,密密麻麻地盘旋着。她拎着个沉甸甸的脑袋满世界地找商小朋,她发了狠的要把他揪出来,把他晾出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知道他是个小偷,知道他旷课逃学。

直到快天黑的时候,她才在古城墙上找到了商小朋。天黑前最后的晚霞烧成了血红色,又变紫,变暗,烧干了,结成了痂又一块一块往下掉。越来越浑浊的夜色像陨石一样砸着她,哪里都是疼的。最后她在城墙上看到了商小朋,但不是他一个人,他和龙龙在一起。他们两个倚在一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就像一个极其肥硕的人正坐在那里睡觉。商小燕知道,他是不敢回家了才躲到这里来。

后来还是被刘玉珠知道了,免不得了又是一顿打。她把他用腰带捆起来,狠狠地打,边打边说,你这不争气的,打死你这不争气的,你不好好上学以后怎么活,像你那没出息的爸爸一样一辈子刨食吃?

但事实上这不过是个开始。刘玉珠每打他一次,第二天他就旷课,不去学校,晚上也不回家,把自己藏起来。刘玉珠打他最狠的那次就是在期末考试之后,商小朋的几门功课都是不及格。刘玉珠在那个晚上把院门关上,把所有的窗户关上,然后把商小朋狠狠打了一顿。最后她逼着商小朋写了一封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不逃学,好好学习。她抓起商小朋的一只手指,就着他脸上的血,在保证书下面按了一个血手印。然后把这份保证书就贴在了墙上最醒目的地方。

到初二升初三的时候,商小朋就被学校开除了,除了因为旷课逃学,还因为几门功课都是不及格。刘玉珠在很长时间里都不知道他已经被开除了,因为他每天早晨仍是早早背着书包出去,晚上再背着书包回来。那时,商小燕已经读高中了,他们不在一个学校里,商小燕也就不再带着他上学放学。其实她情愿这样的,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因为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做,她便情愿根本看不到。再往后,商小朋学会了抽烟,接着开始从刘玉珠的口袋里偷钱。

当刘玉珠不往家里留一分钱之后,商小朋又学会了赌博。他刹都刹不住了。在两年时间里刘玉珠其实一直在替他不断还债。刘玉珠在商店辛苦赚的一点钱全部给商小朋还了债,还不够,她还要问别人借钱。不停的有人上门要债,堵在家门口,堵在商店门口。他也开始痛恨自己,每一次他都痛心疾首地表示再没有下次,但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出了家门他还是要去赌。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很侥幸地赢一大笔钱,但他几乎每次都是输,在输光之后他就更疯狂地渴望赌博把钱赢回来,他已经无力自拔了。

因为要债的经常找上门,所有的邻居都知道了。见了商小朋就躲开,好象商小朋随时会对他们进行偷进行抢劫一样。为了不见商小朋,商小燕住了校,以高考为理由一个月才回一次家。那时候已经是夏天了,是个周末的晚上,商小燕回家取干粮取钱,商小朋不在家,刘玉珠说他已经几天没回来了。她就没有急着往学校返,打算在家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学校。

吃晚饭的时候,商小燕和刘玉珠没有提到关于商小朋一个字,她们努力回避着他,就像,这个人与她们是根本就没有关系的。提起商小朋的时候,就像有一种很尖利的铁器亘在她们的话里,舌头上,唇齿间。刚吃过晚饭,突然有几个陌生人来到了家中。他们拿着商小朋立的欠条说,欠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钱今晚还不清我们就要他的命。欠条上是五千。刘玉珠把商小燕推进了里间,商小燕灯都没有开,把房门关地紧紧的,像把自己装在一只严严实实的匣子里一样。她还是不放心,又把耳朵捂住了,防止有一星半点的声音漏进来钻进她的耳朵。

那几个人还是走了,刘玉珠答应第二天还他们的钱。半夜的时候商小朋回来了。商小燕在里屋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她悬在一种似睡非睡的边缘,不敢往深里睡去。等商小朋一推门她就全醒了。她在黑暗中躺着,紧张像一把烙铁把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熨平了,直了。她捕捉着门外的动静,她听到商小朋在说什么,听不清,后来又听到他在和母亲吵架。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再后来商小朋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突然听到他说了一句,你们不让我活我就死给你们看。

有整整几秒钟商小燕像被这句话钉在了床上,动不了,脑子里也是一片浩荡的空虚。然后这空虚像潮水一样过去了,她像被搁在沙滩上的贝壳,周身是空的,却四处是潮水的回音。她身上的神经开始一寸一寸地活过来了,她在黑暗中惊恐地往起爬,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是软的,酸的,像是完全没有骨架的。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她已经在周围的空气里闻到了一种阴凉的危险的气息,金属一样迎面划着她的皮肤。没有月光,她找不到自己的鞋,然后就那样赤着脚跑出去,向外面那间屋跑去。

在门口她赤着脚站住了,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农药的味道,很浓,划破了空气,重重向她砸过来,她有些眩晕,几乎站立不稳。屋里另外两个人,像是完全陌生了一般,脸看上去都是模糊不清的。商小朋倒在地上翻滚着,嘴角淌着白沫,喉咙里发出了一种含混不清而可怕的声音。她又看到了摊倒在地上的刘玉珠,她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她拼命叫着她,妈,这是怎么了?刘玉珠不动,嘴唇像冰雪塑成的,也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奇怪地看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瞳孔因为扩大而显得有些恐怖。

好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她的嘴唇终于可以动了,她吐出几个字,快,去,叫,人。那四个字是一个一个支离破碎地出来的,这四个字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商小燕站在商小朋不远的地方,她呆呆地看着他,在那一瞬间她发现她想到的居然是,也许他已经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活着或许母亲就要死,这一生他就是来索取的。

她就那么站着,动不了,一动都动不了。商小朋似乎累了,他不再翻滚了,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个孩子。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他们像隔了无数岁月的风尘看着对方,遥远的,陌生的,熟悉的。这时他忽然对她微笑了,就像他小时候的笑容,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他这样笑过,他像个很小很小的婴儿,在安静而无邪地笑着。他笑的时候,眼泪从他眼角流出,划过了他的面孔,一直流下去,流下去,在灯光下清亮无比。

就是在那一个瞬间,她想起了那么多的铅笔,一支接一支的铅笔,散发着木质的清香,怯怯地温暖地塞进了她的手里。她的小学,就是靠着这些铅笔,靠着这些赃物的接济过来的。她又想起了那么多个早晨和黄昏,那个小男孩跟在她的后面,牵着她的书包带,生怕会走丢了。这个时候刘玉珠已经爬出了屋子,她死命叫邻居,邻居们脚步杂沓地挤进来又挤出去,商小朋被送到了医院。屋子里突然空了,只有商小燕一个人还是那个姿势站着。她很空很脆地站在那里,影子投在墙上有些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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