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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陈向川八岁那年,武心爱病倒了。她突然吃不下饭,开始咯血。那天中午全家人在院子里吃饭,漆树的树影清凉地落到了他们身上,斑斑驳比。吃到一半,武心爱突然扔下饭碗,随手拿起一条毛巾捂在了嘴上,毛巾再拿开时,上面已经是鲜血点点。武心琴扔下饭碗一把抓过武心爱的一只手,放在了饭桌上。她给她号脉,她用那没有大拇指的四个指头搭在了她的脉搏上,陈玉荷也停下吃饭看着她们。那四只指头像搭在突然断了的琴弦上,猛然从那只胳膊上跳开了。那四只指头还是刚才的姿势,像风干的鸟一样落在半空。然后慢慢垂下。垂下。然后所有的人听到一声无法抑制的哭声,尖尖的,细细的,从身体深处钻出来的声音。那是从武心琴嘴里发出来的。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武心爱的胃里长出了肿瘤。她知道,她要离开自己先走了。

他们把武心爱送到了省城的三院,不久就动了一次手术。三院的楼全是民国年间留下的老楼,院子里长着几棵阴森森的古柏,浓荫匝地,阳光都透不进来。树上住着几只猫头鹰还有几只别的什么鸟,白天晚上躲在树荫里叫,悠长凄厉。武心爱被切除了四分之三个胃以后出了院,被接回了家里。武心琴开始天天煎中药,中药浓郁的香味厚厚地积满了所有的房间,徘徊不去。几个月以后武心爱再次被送到了医院,这次,医生说,回家吧,不能再手术了。把胃全切了也没有用。回家几天后,武心爱已经不能吃任何东西,开始大口吐血,最后连水也不能碰了。

到最后武心爱的脸已经白的像纸一样,连指甲都是雪白的。她浑身上下都是这样深不见底无边无际的白。她身体里已经没有血在流动了。武心琴知道,就是这几天了。这个晚上,她坐在武心爱的身边,对她说,我把玉荷叫来好不好。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叫过你一声妈,该是你们母子相认的时候了。她刚站起来就被武心爱的一只手抓住了,她雪白的手上突然有了力气,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让我去,是吗?他是你的儿子啊。武心爱只是摇头,那只手死死抓着她,一直都没有放开。你怕告诉了他,他会恨我,是吗?你知道你要走了,所以把他留给我,是吗?武心爱无声地流泪了。武心琴不往出走了,在床边坐下来,看着窗外,说,那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带着你在大槐树下,到最后走的都没人了,就剩下我们两个,可是我们还是不能回家。

她又说,我早就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不能生育,我就想,以后怎么办呢,没有个孩子,我老了可怎么活啊,现在我真的老了,你也老了。你有了孩子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抢过来,因为你抢了我的男人。那时候我恨你。再后来你一辈子都没有再说过话,我知道你恨我,我就觉得我一辈子在替你说话,原来,我把两个人的命承担到了一个人身上……她不停地说,不留一点缝隙地说,生怕自己停下来。可是,武心爱那只握在她手中的手在一点一点变冷,她就更紧地握住她,武心爱像流水一样从她的指缝间,身体里,血液里一点一点流走了。就像母亲当年从武心慧的手里一点一点地流走。她不肯松开一点点,她用自己残留的四指紧紧抓着她,她继续说,真好啊,你还是走到我前面了,我就担心我走到你前面,我走到你前面了,你可怎么活?

武心爱死后,武心琴的头发一夜之间变成了雪的颜色。她变得很少说话了。她早晨起来后就一个人在后园子里坐会,晒晒早晨的太阳。上午,有人上门来看病或者把她请去到病人家中看病,不管多远,只要找上门来的,她都一言不发地跟着去。她像父亲当年一样几乎不收病人的钱。病人要给她钱,她淡淡地看他一眼,说,我有。

一天晚上,吃过饭的时候,武心琴坐在灯下突然对陈玉荷说,玉荷,你从来不想知道我的这只指头为什么没有吗?陈玉荷突然停住了手中正做着的事情,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些恐惧,但什么也没有说。她说,我告诉你我这只指头是怎么没有的。你已经死去的小姨才是你母亲,我是你的大姨。当年她在我生病的时候和你父亲有了你,我就让她变成了哑巴,后来我就后悔了,可是我拿什么才能补偿她啊,我什么都拿不出,我就拿出了这只手指还了她。我比她大,我一直在担心有一天我走到她前面了她该怎么办,她连话都不会说。现在好了,她走到我前面去了。陈玉荷呆呆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最后他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从来就不想知道。说完就往外走,他瘸的更厉害了,几乎翻到在地,最后他几乎是爬着出去的。

第二天陈玉荷早早起来去了漆器店,一天都没有回来吃饭,晚上武心琴等他的饭等到很晚都没有见到他,就把饭扣在了竹篾下。第三天早晨,武心琴像往常一样起来了就坐到了后园子的那把竹椅上,面朝东方,等着早晨升起来的太阳。上午,阳光已经落满后园的时候,来了一个看病的老人,小城里的老人都知道武心琴的习惯,见屋里没有人就去后园找她。那个老人走进后园的时候,武心琴正背对他坐在竹椅上晒太阳。他觉得有些打扰她,停了一停才叫了一声,武先生。小城里的人习惯这样叫她了,叫医院里的医生都可以叫医生,唯独对武心琴却是一直叫先生。武心琴没有回应,他就走的更近了些,叫,武先生,我看病来了。武心琴还是一动不动,这个人就想,会不会是睡着了。他走到她前面准备推醒她时突然发现她微闭着双目,身体已经冷了。

后来陈家的老宅里就一直只住着陈玉荷和陈向川。陈玉荷收了两个徒弟做木工活,他自己做推光漆。陈向川上小学的时候就显露出了美术天分。看到陈向川经常在油漆店里照着漆器上的图案画,他就开始带着他去省城拜师。一周去一次,三个小时的路程。每个周末父子俩早早起床坐汽车去省城,学两个小时,下午再三个小时的坐车回来。这样一直从小学坚持到初中毕业,陈向川上了高中。可能是因为从小学美术的缘故,陈向川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同龄男生不符的气质,有些潮湿,有些颓败的气息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他甚至算得上是秀美,身材颀长,经常逃课去城墙上去一些破败的旧房子门口写生。自从武心琴去世后陈玉荷一直和陈向川住在一间屋里,屋里只有一张大床,父子俩就一直睡在这张床上。

陈向川小的时候经常在半夜睡着睡着就爬到了陈玉荷的身上继续睡。这个时候陈玉荷就把这小小的人很深地抱在怀里。直到陈向川上高中之前,陈玉荷一直都有这样的习惯。突然有一天,陈向川长的比自己都高出一截了,他继承了母亲白皙的皮肤,却继承了陈家的五官,有时候在半夜醒来,陈玉荷久久看着眼前的陈向川,忍不住会把手放在他的脸上,像在抚摸流动在他血液里的那个女人。上了高中之后,陈向川突然提出要睡到另一间房子里,陈玉荷问,为什么?陈向川不说话。陈玉荷急急地说,就在这睡吧,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睡会害怕的,两个人睡半夜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啊?他用小心翼翼的口气和他商量着,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感觉着他表情的变化。犹豫了一下,陈向川没有再坚持。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突然泪就出来了。

陈向川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突然有些生疏了的感觉,似乎总想把自己的身体离他的远些,再远些,他小心翼翼地想跨过他们中间的那个距离时,陈向川就会在半睡半醒间把身体再向外挪动一点。他想,儿子毕竟大了。那时候陈向川读高二了,除了画画还迷上了打篮球,那天晚上他打球回来浑身都是汗,就在院子里自己拿凉水冲,陈玉荷远远地看着他,几次想走过去,最终还是没有动。他一个晚上都一声不吭地埋头给一只家具推光。晚上,累了的陈向川先睡着了。陈玉荷上床后久久看着睡着了的儿子,突然,他想把他抱住,就仅仅是抱抱他,他很久很久没有抱过他了。他那么想抱抱他。哪怕就一下。终于,在夜色里,他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陈向川的胳膊上,然后抱住了他。陈向川在那一个瞬间里突然醒来了,他用一种陌生而清冽的目光直直看着陈玉荷。这目光遥远而陌生,陈玉荷的手臂突然松开了,他嘴里发出了类似于受伤的声音,哽咽着,呻吟着,迅速地向后退去。他的声音和他的整个人都向后退去。在一个瞬间里,他突然想到的不是别的,是陈清河,他突然想起了和赵阳明住在一起的陈清河。他突然有想要翻江倒海的呕吐的感觉,那个瞬间里他想到的是,陈清河正站在他的血液里。

从此以后陈向川就住了校,一个学期才回家一次,陈玉荷去学校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匆匆说几句话,陈向川就去上课去了。这样一直到高考,陈向川考上了四川美院油画班。陈向川高三这一年,陈玉荷日夜赶做,多卖了几只推光漆家具,准备着陈向川上大学时的学费。高考完的假期里,陈向川一天到晚只在木工房里帮着干活,说很少的话,晚上却是睡在了另一间屋里。去四川前,陈玉荷把准备好的钱装在了他的包里送他到了车站。临上车前,一语不发的陈向川突然泪流满面地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就上车了。

大学四年里陈向川只回来过两次,陈玉荷每个月的一号瘸着一条腿走到东门口的邮局给陈向川汇去生活费。陈向川有什么作品获了奖就会给他寄回来,却从没有写过信。陈玉荷把这些画都挂在了西厢房里,西厢房里放满了他从二十多岁至今做的所有的推光漆器,其中的几件是别人无论出多少钱他都是不卖的。整个陈家老宅里就住着他一个人了,他走在空旷的房间里的时候经常觉得耳边还有其他人的脚步声。尤其在晚上,他忙完一天的活回到房间以后不开灯,只一个人在黑暗中坐着,就好像这黑暗中有无数影影幢幢的影子正陪着他。

陈向川大学毕业后留了校,回来更少了,他只是偶尔会打来电话,隔段时间会给陈玉荷寄回钱来,但一直说自己太忙了,没时间回家。陈玉荷也不问他什么,只是每天晚上要坐在电话旁,一个人等着这电话突然响起。县里做城区规划的时候,陈家老宅所在的旧城区边上正是县里规划的一座公园的选址。于是,政府下了通知,通知陈玉荷在一个月内搬到新城区,搬进那里现成的楼房,楼房下的商铺也是新的,他可以再那继续开店,他们告诉他,那里的楼房要比住这里舒服,冬天有暖气,不用生炉子。他这老房子在树荫下,太潮了。一个月以后陈玉荷没有搬,于是又有人来说,要是不搬就要强行拆房了。因为陈家一个人没有搬出来,工程延期了半个月,最后他们决定,强行拆房,拆了房子你没住处了。不想搬也不行。那天早晨,巨大的推土机开到了陈家老宅的门口,问这周围的人陈家这老人搬走了没。附近的人说,可能不在里面了,这街门好几天都没开过了。工作人员们又拿了喇叭在外面喊,里面还有人吗?我们要拆房了,里面还有人吗?好一会后,没有人出来,街门还是紧紧闭着。于是推土机开了过去。

推土机推过去的时候,陈玉荷正在西厢房里端坐着。他换了一身新衣服,闭好门窗坐在些推光漆器中间。他静静地等了一个早晨,然后听到了外面嘈杂的人声,后来听到了轰的一声,是院门倒塌的声音。他知道,该来了。去一处新的房子,开一间新的漆器店,不是那么难的,只是他实在不愿意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离开这里了。从生到死都在这里,才是适合他的。他想。

工作人员在用推土机推开西厢房的一瞬间里突然看到了端坐在屋子里的陈玉荷,司机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拼了命踩刹车,可是,晚了,那把明晃晃的大铲子已经过去了。

远在四川的陈向川那天收到了父亲从山西寄来的一个邮包,打开了却只是一本很旧的书,发黄发脆的封面上写着几个楷体毛笔字,永隆漆艺。他再打电话到家里的时候,电话已经不通。不久家乡政府寄来一封通知,他的父亲已经去世。要他回去领赔偿金。

陈家老宅被拆的不留痕迹,漆树也被锯倒了。那些潮湿的树荫永远的消失了。一年后这里被建成了小城有史以来的第一座公园。公园里有一处人造湖泊,湖泊上有一座小桥,桥边种了两排垂柳。夏天的时候,垂柳的枝就长长地垂下,一直垂到水中。据说这湖泊下面就是原来的陈家老宅。

多年以后,有个叫陈向川的画家在这湖边建起了一座不大的美术馆,美术馆的第一场展览全部是这个画家的油画,据说这些油画都是与这座小城有关的。有一张油画中只画着一个女人,女人坐在一种金色的光线里,头上戴着一只硕大妖艳的猩红罂粟。画的最下面用很小的字写着:罂粟的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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