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元春被皇上赐给雍亲王为庶福晋后,贾政听了王夫人说的贾母的分析之后,就一心地站到雍亲王这一边。他自己虽是个一心想清静的人,但现在世事逼人,让他不得不有所选择。他想了想,自己的力量有限,就去找贾赦和贾珍,让他们都支持四爷。却不知贾赦却是十四爷党,也不知贾珍却是四爷的贴心,所以,他忙活下来,心中反而无底了。贾珍不敢隐瞒贾府的新动向,找了个时间将贾府的这种动向对四爷作了汇报。四爷指示他对两边都答应,尽量从他们身上了解各方信息。于是这贾府也渐渐地分了党派,各为其主。
而元春进了四爷府之后,四爷的嫡福晋是个能容人的大家闺秀,在她的惮压下,府中正得宠的侧福晋年氏、李氏也不敢过分地欺压元春。而四爷也喜欢元春的和平顺从,且很爱听元春弹的琴,说听着她的琴,心中才能得一丝安宁,所以在入四爷府的第二年,就将元春升为侧福晋,升如意为庶福晋了。于是元春在四爷府里也成了仅居嫡福晋、年侧福晋之下的第三人了。只是年龄尚小,只有十三、四岁,所以暂且还无有喜信。这些消息也隔三差四的传到贾母、贾政王夫人耳里,大家既高兴又为她担心,只盼着她能尽快地为雍亲王怀上一个小阿哥,因为看皇上的身体状态,新皇继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如果到时真是雍亲王继位的话,元春有了小阿哥后,可以母凭子贵,直接升位为妃,如果再得宠爱的话,被封为皇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且不说贾府的种种想法,只说这皇上年龄越来越大,也知道自己的事就在这一两年间了。虽是心中已明确了由雍亲王为嗣君,且看雍亲王这几年竭忠尽智、不急不燥地处理国事,已是为大臣们所爱戴,所以心中已放下大半的心来。但有一点却让他越来越放来下了,那就是他越是想着自己要离世了,就越是想念远在西藏守边的老十四。虽知只有把他放到西藏,才能保证让老四顺利继位,且只有让他呆在西藏,也才能让他活下去。而皇八子等人没了老十四,也只能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只有这样子,才能让自己的儿子们不会自相残杀,这个国家也才能不乱。
皇上对这些都明白,但就是想老十四得很,最后,想到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他想了想,在走之前,还是再见见自己这个爱子,看看他是不是在那样的穷山恶水里过得艰难。皇上心想,父子们见过后,还是让他再回西藏去就是了。正好,这年五月,胤禵移师甘州(进陕西张掖),企图乘胜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但由于路途遥远,运输困难,没有取得进展。十月胤禵以军务重大,密奏暂停进剿,得到康熙的赞同。十一月,胤禵奉命回京述职。得了圣旨,胤禵很快安排好西藏事务,自己带了人日夜兼程地赶回京城。胤禵回京述职后,康熙对他提出的方案十分重视,提出来与大臣们反复研究磋商,最后决定争取和平解决准葛尔问题,特致书策旺阿拉布坦,令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选派喇嘛位使,赉书前往招抚。
康熙见胤禵历练后更是爽朗,十分高兴。就常召他到自己寝宫,听他说在西藏时的事。
胤禵笑着对皇上说:“儿子到西藏后,十分注意做好对青海各部头目的团结工作,耐心说服他们‘尔等应谨遵皇父此旨,共相和睦,务以尔祖父等所遗礼法为要,各将军马、口粮、器械备办齐整,嗣后当竭力奋勉,方可嘉奖。再尔等受皇父厚恩多年,无分内外,予皆视同兄弟,惟此次受任以来,不敢存有私见,良者我必奏明皇父;如有恶劣不遵法者,我亦无计,当以法律治之。’
又十分注意约束跟随自己到西藏的亲王、贝勒、贝子、盟长等,儿子对他们说‘尔等皆皇父所封亲王、贝勒、贝子、盟长,果能于一切事宜,持守中正,谁敢不遵?一切军法,赏罪分明,现在我既亲自来此,若如上年,断难宽恕。’”
皇帝慈爱地问胤禵:“你的这些劝说和忠告有用吗?”
胤禵笑着回道:“罗卜藏丹津等人心悦诚服,点头称是。正因为能与他们通力合作,儿子才能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终于胜了西征这一仗啊。”
皇上赞许地说:“你做得对。”又问他:“那年九月,你送新封达赖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至此,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为父听到你西征成功十分高兴,特谕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我儿可去看过这些碑文?”
胤禵笑着对皇父说:“儿子谢皇父厚爱。但儿子的成功,都是赖皇父之威、仰仗天恩才能赢了此役,儿子不敢居功。”
父子谈笑风生,一派天伦之乐的景象。
虽是皇帝十分不愿让老十四离京回藏,但想着大清的未来,又不得不将他遣走。所以在翌年四月,皇帝仍命胤禵离京再赴军前。
胤禵这几个月见皇帝对自己一片慈爱,心中更是以为未来的嗣君非自己莫属,就对大臣们更是礼贤以收人心。而大臣们见皇帝对老十四一片爱心,也以为皇帝下决心定了由老十四来继位,所以都一昧的前来老十四府中趋附。
雍亲王一见皇帝对老十四动了舔犊之情,虽知皇父把大清已是托付自己,但如果皇父和母妃都特别的疼爱老十四,保不住一念之下就传旨让老十四承了大统。所以随时防范,不敢大意,但又得在皇父面前表现自己的纯爱大度,所以皇家在这几个月真的是一派父慈子孝,弟恭兄友的景象。也正因此,更是让皇上认定,将江山交到雍亲王手里,他一定会在登基后,给这些曾与他夺嫡的兄弟一线生机。于是,皇帝终于还是让老十四回西藏去了。
胤禵将行程拖了又拖,到四月份,实在拖不走了,不得不上路回藏,并与八哥和老十等互相约好每天通信。老八和老十都让他尽快把西藏的事安顿好,不断向皇父请旨回京,想皇父那么疼爱于他,一定会尽快让他回到京城的。胤禵走到回西藏的路上已有不祥的感觉,觉得皇父好象是与自己在告别,觉得皇父好象在与他用调虎离山之计。他心想,如果皇父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么一定就是定了让四哥嗣位了。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一回去,就算是了无生机了。听说各地关防在这几年都进行了调防,用的人不是皇父的人,就是四哥的人。哎,这样看来,是真的遭了。
话说胤禵一路走一路想,越想越不能再走。这天夜里就从自己队伍中挑出一个长得和自己相似的人,这是胤禵早就准备在那里,用于替代自己的一个贴身侍卫,让他穿上自己的服饰,带了人继续回藏,而自己却换了挑夫的服饰,带了两个同样装束的贴身侍卫,星夜赶回京城。到城墙时,已封了城,只好等第二天开了城门再进城。
老十四进城后,本来要偷偷去找八哥的。但因皇八子有贤名,交流广,白天一直有人来拜访。所以老十四和侍卫准备晚上再潜进府找八阿哥。正在府外偷偷徘徊时,竟见宫中派人来锁拿了八阿哥,说是因他对皇父有怨言,着宗人府锁拿审问。老十四等人大惊,忙离了八阿哥府,也不敢回自己的王府,只好在外面藏着,联系好自己的人后,着他们尽快把事情打听出来。
打听的人很快就回来了,竟是老八和老十都一起被圈禁入宗人府了。京中城防也在这一天再次进行了调防,现在守城的都是皇上和老四的人了。胤禵一听,顿觉末日到了。皇上和四哥动手了。怎么办呢?
胤禵急得如油锅上的蚂蚁,转着圈却无计可施,他知道皇父对他是太了解了,而如今的布防就是为了防他的,如果贸然举事,不说手下的官兵到底有多少会跟随自己,只说劳师从西藏远来征讨,而皇父和老四去是以逸待劳,自己定然讨不了好去。
可如果任他们所为,以四哥的残暴性格,几个与他对着干的兄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思前想后,老十四苦无良策,心想自己手中只有在西藏的那十万大军了,只能暂回西藏去,将军队带着,尽快把不是自己的人都换下来,随时准备举事。
想定,他也不再去联系自己的党人,带了两个侍卫骑了马星夜兼程回到自己回藏的队伍里。在回藏后,胤禵不断地将那些忠于自己的兵将安插到关键位置,将皇上和四爷的人马调的调,借一些小战事杀的杀,联络西藏各方势力,随时准备举事。
就在他忙于这些事情时,这年的十一月,他就接到了皇父康熙薨了的消息。他并不吃惊,但听到雍正已继位的消息,他还是无法接受,当新皇的圣旨命他将兵权交给别人,宣他马上进京为皇父奔丧时,他无法抗命,只得交了兵权,只带了一队人日夜不停地向京城赶去奔丧。
未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