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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诱惑与警示(2)

演技绝对是完美的,一旦演技超越了真实的界限,绝对完美终究会显现出一种微妙的、不易察觉到的破绽,只要是有心,就会从绝对中发现所掩饰的伪装与动机。随着黄洁的分析与推理,梦龙和李可的眼前跳出来两个值得怀疑的人。霎时间,梦龙和李可面前的迷雾被驱散了,虽然其中的一个似幽灵般的人浮现在了眼前,但另一个幽灵般恶魔的人的身影却依然很模糊。对于这种难以解释的现象,只能用探询的目光望着黄洁,希望从对方那里获取正确而有力的答案。

“在四个小时内,一定会有人来请你们,而薛霸又要去制造新的恐怖事件。”黄洁对梦龙和李可说的话很肯定,可他却没有说出来是谁来请两人:“你们回去耐心地等着吧,一定要记住,无论是谁来请你们,你们必须欣然前往。至于薛霸,我会派人去应对的。假如你们能顺利地脱出身来,我会通知你们是否要去事发现场。如果你们没有接到我的通知,到我那去也行,回麦教授这里也行,我希望看到你们像以前一样毫发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最后黄洁才说:“千万要记住,无论发生怎样恐惧的事情,都要沉着、冷静和果断,我相信你们能应付突发事件的。”黄洁说到这儿,突然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非常急迫地说:“话到此为止,我得赶紧回去。千万要记住,不要把我说的话告诉任何人。”

“明白。”梦龙回答。

“知道了。”李可也回答着,可她又反问黄洁,“黄叔叔,是谁要找我们,您会告诉我吗?”

“你应该清楚是谁要来找你们的,一会儿你们自然会明白,你不会这么急不可待吧?”黄洁婉转地对李可说,接着一边转身走,一边说:“我有事要去办,记住我说的话。”

当梦龙和李可重新回到别墅,进了大门,还没有走到客厅时,梦龙和李可同时看到麦士博正从卧室里走出来。即使麦士博在走动时,他脸部的表情既充满微笑又极尽和蔼、仁慈与善良的心境,这无疑是麦士博真实的写照,正义之神的称谓也毫不夸张。

“黄洁回局里去啦?”麦士博问李可,当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但他还是自我解嘲地说:“他说过他要回局里的。”

“我和梦龙把黄叔叔送出三条街,又跟他唠了几句。”李可如实地说,可她并没有告知麦士博她和梦龙与黄洁谈话的内容。

“教授,您能推断出是什么人劫走薛霸的吗?”梦龙凝视着麦士博,问道,“当然,还有那个隐藏了很久的阴险而又狡诈的神秘人。”

“我也无能为力。”麦士博抬着头,一边朝客厅走,一边用发泄的口吻说:“我只知道那是两个出卖灵魂的、幽灵般的恶魔,一个是设计一系列恐怖猎杀的狂人,另一个是运行恐怖猎杀的超级杀手。”

走进客厅,看着麦士博和梦龙分别坐进两边的沙发里,李可这才毫不隐讳地说:“一系列的恐怖猎杀,在我们周围形成了一段令人非常恐惧的时期,虽然这段时期很有限,却严重地搅乱了人们正常的生活秩序。至于接下来神秘人还要搞那些恐怖行动,我们也无从得知。教授,人们送您正义之神的称谓不无道理,关键的是您一直都在关注终结一系列恐怖猎杀的进程,并参与终结了两个单元恐怖的猎杀。可以这样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您一定会破解终结恐怖猎杀计划的细节,我想听听您对这种严重事态的分析与推测。”

麦士博似乎被李可的一番话难住了,捉摸不定的神情在微妙的变化中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只听他头头是道地说:“是否可以这样说,神秘人只不过是一个典型的狂妄者,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政党的机构,而是世界恐怖组织一个别类的极端暴力恐怖组织,比如三股势力其中的某一股。可在我看来神秘人没有任何的政治要求,只钟情于权力。当然,他所设计的一系列恐怖的猎杀在运行当中,得到了三股反叛势力的极端分子,也可以说是极端暴力恐怖分子的维护和参与,但也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强烈反对,任何阻止以及终结行动,也必然会引起神秘人一伙变本加厉的猎杀性的报复。而你们的参与,神秘人必定会以某种方式想方设法地、企图在一夜之间就把你们两个变成他们脚下的两具僵尸,并且在你们两个还没有变成僵尸之前,巧妙地引诱你们两个进入他们所设下的陷阱里,目的当然是猎杀你们。你们也许已经感受到了你们所经历的所有的恐怖与可怕,因为他们异想天开地一直都在找机会找时间,目的当然也是猎杀你们。这是一。”

梦龙深有感触地说:“真是太可怕了。”

“的确很可怕。”麦士博在用捉摸不定的目光审视着梦龙,希望寻求一条通向梦龙心房的路,以便窥视梦龙心房里的所有秘密,但他失败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他进入的路,只有毫不妥协的坚定和终结恐怖猎杀的信念与执著。无奈,他只得继续说下去:“据我的推测与分析,近期神秘人不可能频繁而连续地发动袭击,但这个周期不会太长,多则半月,少则四五天。依我看,神秘人还会以想象不到的谨慎和周密的行动,再次光顾他们认为能引起轰动效应的场所实施恐怖活动。我说过的,既然神秘人变着花样地与我们较量,必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们完全有机会跟踪他们,发现他们,甚至抓……”

突然,一阵美妙的旋律打断了麦士博的表述,那是有人造访。

麦士博的分析与推测还没有说到关键处,在神情失望中,朝梦龙和李可摊开手,无奈地对离门最近的李可说:“有人来了,去开门吧。”

李可一边从沙发里站起身,一边朝门铃显示屏望去,当她拿起听筒时,她已然看到了站在大门外那个造访的人了:“我来开门。”当她放下听筒才扭头对麦士博说:“是郑功成,不知他来干什么。”

“他应该是来找你和梦龙的。”麦士博对李可说。

当李可重新回到客厅时,麦士博和梦龙看到来人果然是郑功成。

“打扰了。”郑功成很有风度,也很有礼貌地对麦士博说:“但愿我的冒昧来访没有影响你们的谈话。”

“不用客气。”梦龙代麦士博说,并站起身以示欢迎:“因为您的到来,使得这里蓬荜生辉,请这边坐。”

“我叫郑功成。”郑功成并没有马上坐下,自我介绍后又接着说:“我猜想您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麦士博教授,在这里能够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李可用审视的目光扫了郑功成一眼,心里暗想:“黄洁的推测果然得到了证实,可郑功成怎么看怎么不像那个劫走薛霸的人,难道他有双重性格?”直至她看到郑功成坐进麦士博身边的沙发里,她才说:“我真诚地欢迎您的到来,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不会是找我去逛商店的吧?”

“实际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郑功成的声音有一种磁力:“我新淘弄到几件小古董,想请你和梦龙到我那里去鉴赏一下。”

“虽然我对这方面的知识很贫乏,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前往贵处,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也借此缓解疲惫的心情。”李可的话说得很艺术,对于她来说,这段时间任何有价值的古董都没有什么意义可言,回访也可能换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想是这么想,可她却把真实的动机掩饰起来,接着又微笑着说:“实际上,我也是喜欢古董的。很多古董身上都记载着祖国悠久文明文化的进程,从中可以读到那个时期人们独具匠心的发明与创造,这无疑是一件很有意义的鉴赏。”

从郑功成一踏进客厅,梦龙就一直审视郑功成脸部表情的每一个微妙的变化,可他并没能从对方面部表情的变化中看出一丝值得怀疑的东西。至此,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对方曾有过的近似于荒唐的怀疑了。所以,他紧盯着对方眨着的喜悦的眼睛,很自然地说:“我想您的那些古董一定有些来历,不然您不会请我和李可一起去与您分享快乐的。朋友,谢谢您如此看得起我们,虽然我和李可对古董一无所知,可我对古董不菲的价值和古董所昭示的历史文明却很感兴趣。哎,您知道您得到的那些古董是哪个朝代的吗?”

郑功成看出梦龙和李可表示出一睹为快的强烈的愿望,心里不禁暗笑梦龙和李可的愚蠢,这无疑让他感到对方毫无特别之处。若想控制梦龙和李可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若想从梦龙和李可身上寻找到制胜的机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起码有七成到八成的概率,实在不像主人说的这两个人有那么难缠。想及此,他的脸上露出扬扬得意的神色,禁不住兴奋地说:“那是三件不同年代的古董。一件是唐朝的瓷瓶,一件是元朝的一把宝剑,年代最近的一件是清朝的牡丹形水杯。”郑功成说到这儿把话停住了,并把目光移到麦士博的脸上,只见他微笑着询问道:“麦老先生,您也一同去看看如何?”

“啊。”麦士博稍作沉思,然后忙不迭地说,那神态也许显得过于谨慎:“我可没跟古董打过交道,我去唯恐玷污了那些宝物。”

“您一定会后悔的。”郑功成说完才后悔地伸伸舌头,他感到他不应该对面前这位受人尊敬的人妄下定义性的语言。

“我对我认定的事从来不会感到后悔。”麦士博回应着,看起来他还是很喜欢面前这个素未平生的年轻人的:“年轻人,你不要失望,我不懂那些东西。不过,我要告诫你和他们俩,所谓成大器者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的这两个学生就是先经历了这三个方面的煎熬,因此,我也希望你能成大器。对了,我听李可和梦龙说你在读博,实际上魔法也是一门很深奥的科学,我看了一下你的面相,日后你定能成大器,也许比梦龙和李可他俩还要强呢。”

“承蒙您老看得起我。”郑功成不禁受宠若惊,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麦士博对他赞赏有加,他没作停顿,接着说下去:“其实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您却是人们公认的正义之神,我这一生只怕也不会有您这么深的造诣了。”

梦龙在用惊异的目光望着麦士博,他没想到从不相信占卜的教授还会说出这样背离事实本身的话来。而且,当他望着麦士博的时候,第一次感到麦士博那对慈祥的眼睛所射出的光束竟是阴沉而冷酷的,就是这异乎寻常的目光,使他感到正有一种无来由的不安,预感到那异样目光的后面,一定隐藏着一种可怕的东西。他想再确定一下那目光含有什么成分,可又实在看不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对眼睛所射出的目光把他整个弄糊涂了,那是两道狡诈、狠毒与残忍的目光,没有一丝同情,这一发现与预感来得太突然了。他不由蓦地一惊,甚至觉察到几分恐惧:“不是自己的神经过敏。”他在心里说。而郑功成对麦士博的极力吹捧也让他感到恶心,那是一种经过粉饰的吹捧,事实上并没有任何意义。梦龙对郑功成捉摸不定的目光也产生了怀疑,那目光里除了胆怯,对麦士博而言,还包含了一种藐视与狂妄,这是对他与李可的。总之,麦士博和郑功成俩人的目光里还有点儿别的什么存在,那是毋庸置疑的仇恨与十足的恶意。

梦龙不能像白痴一样倾听肉麻似的声音从麦士博和郑功成俩人的嘴里喷出来了,他总要找出几句话来说说,以免让麦士博和郑功成看出他既怕又提防着这两个不期而遇的人。

“朋友,教授可是从来没有看错过人,我和李可就是现成的例子,如果当初我和李可不是投在麦士博教授的门下,决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梦龙在对郑功成解释麦士博刚才说的话,但他突然又把话拉到麦士博身上,“教授,您的占卜很准,至少对我和李可是这样。”这时梦龙左眼的余光看到李可朝他丢了个眼色,他感到那是一种警示。这整个场面太反常了,他所想象的场面不该出现这种绌脚的情况的:“嗯,这也许是命运在作怪。不过,深究占卜的奥妙一定是乐趣无穷。依我看,您的知识不仅仅只是局限在科学方面具有天才般的建树,对破案和算命方面也有着很深的造诣的。”

“各个学科都是相通的,这是连锁反应。”麦士博感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也意识到梦龙对自己说的话产生了少许的疑问。这时,他把目光投向梦龙,解释道:“或许你不清楚,知识有相互关联的一面,假如在某一个领域达到很高的水准,那么,在另一个领域也会触类旁通的。比如你和李可,不仅技艺超群,在其他的方面也是常人所不及的。”

麦士博的话也让李可暗中产生了怀疑,乍听上去好像与他这个人的内涵相去甚远,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好生奇怪,一个唯物主义者怎么能推崇江湖骗子的那一套呢。

李可找不出更好的方式来解释这一切,似乎一切都在她眼里发生了非常明显而微妙的变化,整个事情的经过也超出了自然的范畴,似乎有种近似于荒唐的感觉,她真不明白,他哪根神经又出了毛病。

想是这么想,李可可没有那么傻,既然那种微妙的变化使她产生了怀疑,她当然要进入到角色之中,为了不至于显得太过敏锐,她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愕然说道:“哇,您好棒哎,我这才发现有高深知识的人竟然这么高明,高明得无所不晓,佩服。”

麦士博已然看出梦龙和李可俩人还是与以往的表现没有任何区别,自然而随便,同时有些孩子气的性格也表露无遗,丝毫看不出有某种疑问在里面。想到这里,他的心头觉得平静了很多,但听他有点儿责怪似地对梦龙和李可说:“你们哪,一个像小男孩,一个像小女孩,我真希望你们快点长大,我说的是在性格和意识方面。”他一字一句地说,说完又扫视了郑功成一眼,用温和的口吻接着说下去:“年轻人凑到一起是幸福和快乐的,你们快随郑功成看古董去吧。”

李可问道:“教授,您不去吗?”

“我还有事要办,你们去吧。”麦士博回答。

梦龙对麦士博说:“教授,那我们可去啦。”

麦士博教导似地说:“去吧,但愿你们能从那些古董里获得一些历史知识。”

郑功成站起身,礼貌地对麦士博说:“麦教授,再见。”

“再见,欢迎你再次光临。”

就在郑功成踏进麦士博居住的别墅客厅的时候,薛霸也已经离开郑功成的居所,从昏暗的洞穴连通下水道的出口走进下水道里,在下水道中奔行了近半个小时,才从维修下水道的出口钻上来,幸亏没有人注意到他。他的奔行虽然不是很隐秘,可他在奔行的过程中还是尽量避开人们的视线,尽量不使他的踪迹落入那些锐利寻觅者的目光里。亿都市有近一千万人口,所辖区域自然很广阔,由于健康医药研究所有污染的特点,所以选址就选在市郊一处很偏僻的山脚下。

薛霸一边快速地奔行,一边觉察到其他的人并没有刻意地注意到他,只是用惊愕的目光不经意地瞥上他一眼,那只是一种好奇而已。也许是出于对人们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使得他放松了警惕,终于满不在乎地施展出了飞行术,在一些建筑物上方一直朝健康医药研究所的方向飞去。

当然,薛霸万万想不到地面上正有几辆不同颜色、不同型号的专用轿车在麦安平的指挥下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呢,他不会逃出黄洁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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