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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怀 疑(2)

李可另类的思维马上停止了运转,她眨动了一下眼睛,朝黄洁和麦士博俩人各送去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才说:“在你们面前,我实在没有资格妄谈什么分析与推测,可我又不会把话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既然黄叔叔让我说,那我就讲两句吧。”李可的开场白真的没有什么新意,只听她接着说:“我想此刻的神秘人也许正异常兴奋地与薛霸共庆胜利呢,之后呢他会把猎杀目标移向一个人员比较集中的某个场所,进行新一轮恐怖猎杀,这一轮猎杀具体定在什么时间执行袭击,我的分析和推测确实推断不出来。可有一点我敢肯定,接下来,他们与我们之间的生死较量一定会更加频繁,更具危险性,而我和梦龙一定会奉陪到底。至于结果如何,我暂时还不能过早地下结论,不管结果如何,我至少不会觉得遗憾和后悔。正因为我们曾经经历过,以及即将经历的与神秘人一伙之间生死的较量,在终结恐怖猎杀行动的过程中,即使我不幸倒下了,我也绝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麦士博一直在用心地倾听李可说话,也一直在频频地点着头,当李可讲完,他马上接着说:“你的一番话很合我意。”

“教授,黄叔叔,在我看来,我们做得很不错嘛。当然,恐怖的猎杀必定还会在某地肆虐,也许这场恐怖猎杀还会以迅猛异常的势头继续下去。在我经历了两次恐怖猎杀的袭击后,我就预感到我和李可又要去重复生死攸关的冒险生活了。”梦龙以这样的开场白拉开了他讲话的序幕。

事实上,梦龙与李可的想法有着很多的相同之处,而他的感觉与直觉告诉他,身边的黄洁与对面的麦士博,都有不可思议之处,这种不可思议之处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却敏感地觉察到,黄洁与麦士博两人当中,其中有一个人肯定与神秘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同时,这两个人比他原先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无疑也是很难以捉摸的,他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探寻过这两个人,但完全不像他以前认识、相处与相交时的那种样子,就像面对陌生人一样不了解其真实的面目。从表面看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此人具有真诚、独具慧眼、坚强执著、韬略超群的长处,与这样的人相处相交,感觉自然轻松,还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而另个人,十几年如一日待他如子,倾注全力把他培养成为光明斗士,虽然他经历的磨难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但他乐此不疲。而且那个如父的人身上所具有的仁慈、善良、平易近人、正义感和近似完美的几项天才的发明被人称为科学界天才中的天才,更有正义之神的称谓附在这个天才的光环里,所有的这些熏陶给了他太多的感染。由此,他忘不了这两个人带给他的,令他终生难忘的人。然而,在最近,在一系列恐怖的猎杀延续到今天为止,这段时间也只是转瞬即逝的短短两个月,由于对这两个人产生了荒唐的怀疑——这里用了荒唐两个字,那许许多多的教诲与尊崇,倏忽就被抛在了脑后,随之而来的是怀疑与警觉。

因为,身边的黄洁与麦士博俩人,几乎是在同一时段,都发生了质的变化,甚至连一举一动都突然变得让人难以辨认了,既有真诚又有隐讳还有表里不一,俨然是两个双面人站在他的面前,连那微笑的面孔,温和的声调,以及与生俱来得良善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光彩,就连时时在审视他的四道目光里,也呈现出鲜红的血色来。

这一变化来得太突然太迅速了,梦龙曾经感到过惊愕,甚至还感觉到正有一种别样的恐怖在逐渐地侵袭他的灵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处置这突变的处境,真不明白该如何去面对这两个人,他甚至不得不把自己真实的感觉隐藏在心里,怀疑这两个字也被它深深地埋在心底最隐秘的地方,甚至连李可……

梦龙的双眼依然在审视着黄洁和麦士博俩人的目光里透出的某种既有探究又有疑问的奇怪的神情,在他这样的审视下,他觉得自己确实比原先想象的更有经验,也更成熟了。

梦龙又一次审视起黄洁和麦士博俩人来,又一次遇到身边的两个人四只眼睛中透出的令人捉摸不定的光束,就是这两个人,就是这四只眼睛,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使他觉得一样的不安,一样的可怕,预感到正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在向他逼来,但他又无法逃脱出这种无来由的恐惧。这时他想强装出一种微笑,或是说出一番不离谱的话来,可身边这两个人的四只眼睛中射出的光束却把他整个给罩住了。那四只眼睛里闪动着狡黠与狡诈,而没有一丝的怜悯与同情——这是一个人的两只眼睛。

因此,梦龙从中得出一个结论,但他实在不能把这结论告知两个人其中的某一个。想及此,他接着他刚才的话继续说:“恐怖猎杀能不能按照我所预期的时间被终结,这就要看我和李可将如何行动了,但更需要黄叔叔和教授你们果断的指挥了。我想这些条件来源于对恐怖猎杀的正确分析和推测,光有热情和希望是不够的,要有透彻而全面的分析和推测,只有这样,我们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在这里,我冒味地问两位长辈一句,你们是怎样看待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的,又是以怎样的姿态和以怎样的策略去终结恐怖猎杀?”

黄洁和麦士博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想到梦龙会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来,但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同时笑出声来。

麦士博抬头望望梦龙,接着又望望李可,继短暂的沉默后,他依旧用温和而平静的声音说:“我的意见还是等待,是在恐怖猎杀到来之际的等待,那样我们才能发现神秘人一伙运行猎杀的痕迹。也只有这样,梦龙和李可才能再次感受到生活中存在的刺激,那是一种经历危险的另类刺激——培光中学劫持案、曙光煤矿爆炸事件,在这里,我们寻到了薛霸的踪迹,若是神秘人再设计出一两个恐怖事件,我们极有可能寻找到神秘人的踪迹。我一直都在想,都在怀疑,过去的两次袭击是不是神秘人刻意安排的,我的分析是这样的。培光中学劫持案具有很大的震惊性,是会引起人们的恐惧的,曙光煤矿作业区瓦斯爆炸实属正常,实则是具有天灾或是事故的性质,可我们却在那里发现了薛霸,这也只是一种逆向排除法。有一点我们可以确信,恐怖猎杀一旦被终结,人们的生活一定会变得更美好。”

黄洁一边听麦士博讲述,一边乘麦士博没有注意他时,以极快的的速度狠狠地审视了麦士博一眼,这只是一瞬间的发泄,发泄过后他心里说:“你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无论表演得如何精彩,隐藏得有多深,我都要把你揪出来。”但他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却用严肃的声调诠释着另一套理论:“在神秘人设计出的恐怖猎杀中,我是有些不知所措,那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谁是真正的神秘人,不知那个劫走薛霸的究竟又是什么人,也不知薛霸被那个人藏在了什么地方。说句实在话,这几天我很无奈,我很赞同麦教授所说的等待。在等待中,去发现所有与恐怖猎杀有牵连的人,最后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事实上,终结恐怖猎杀是所有人在期待中殷切地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要做的事还很多很多,总体说来,我们目前首要的任务是搜寻神秘人一伙的藏身之地,尽快锁定目标。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仍是毫无线索和毫无进展,上级领导对终结恐怖猎杀的缓慢进程很失望,在电话里已经询问过我两次了,我也是很着急很上火的,我感到我自己已经被神秘人的隐蔽扰乱了阵脚,回去之后,我会马上修正自己的意识,把全部心思都移到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中来,共创祖国的安定局面。”

梦龙和李可的心中不知为什么竟为黄洁的一番话喝起彩来,那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的灵魂燃起的共鸣;那是在终结一系列恐怖的猎杀中,结下的真挚友谊的内心表露。从两人脸上的神色里,可以看到的是严肃与真诚的意识相通,还有一种欣慰的微笑在里面,这些表情是不会被掩饰住的。从两人的表情上还可以看出,还是很欣赏黄洁除恶务尽的作风的,黄洁的真情表露无疑在为梦龙和李可铺就了一条前行的平坦道路。

以梦龙和李可的智商,一眼就能看出黄洁根本就不势利,那种突现的怀疑,也只是从那眼神中稍纵即逝的一道阴影而已,黄洁所留下的才是梦龙和李可所需要的——真诚、正直、执著、无畏与正义之举,还有十足的自知、自信与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韧劲。

梦龙总得说几句话,不能对黄洁再有过激的看法了,尽管他心里还有些挥之不去的怀疑,不过,他不会让黄洁发现他内心里的一切的:“黄叔叔,您说的‘共创祖国的安定局面’是很精彩的,因为我们需要这种安定的局面,我和李可一定会配合您作出的一切安排,当然也包括教授的安排。我看首要的还是从源头清除恐怖猎杀所带来的隐患,关键是寻找出并抓捕神秘人及其同伙,还要把他们投进监狱。我知道,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方案是要由黄叔叔和教授共同制定的,也是共同来布置的,你们有什么要求,有哪些细节尽管尽快提出来,我和李可不会有异议的。”

“我跟梦龙的想法一致。”李可接着梦龙的话接着说:“但愿一切都能随我们的愿。对于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松懈,虽然现在的情况与以前有所不同,我知道教授和黄叔叔会研究出周密对策来的,这些实在不用我和梦龙去操心。”李可意识到自己在选择用词,似乎在用这种独有的方式去探究她内心深处的怀疑是否显得过于荒唐和毫无根据。她望望黄洁,又望望麦士博,仿佛是在探究刚才的一番话在他们身上引起了哪些微妙地反映:“为了最终终结恐怖猎杀,我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我宁愿这样。”

“很好。”麦士博在为梦龙、李可俩人精彩的讲话鼓掌,而黄洁却无动于衷,只听麦士博接着说下去:“有你们这样的助手,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因为我也相信,我与黄洁一定会给你们指明一条平坦而平安的道路的,我有这个信心和把握,这是我和黄洁的长项嘛。”麦士博两次提到了黄洁的名字,两次代表黄洁做了回应,只听他接着刚才的话说:“在十天之内,我和黄洁一定会拿出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方案来的,到那时你们一定还会感到生活中的刺激与快乐的。”

黄洁听完麦士博讲的话后,不禁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似乎麦士博在撕开他的胸膛之后,又用一把利剑在他的心房胡乱搅动一样。但他无所畏惧,显得格外地平静,因为这是他的经验,他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该在什么地方收网。只听他说:“麦教授已经为我打了保票,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在十天之内,我会协助麦教授制定出我们下一步行动方案的。”黄洁边说边站起身,面对梦龙和李可继续说:“你们可以利用这段难得的机会好好准备一下,准备着随时出击,我和麦教授不会令你们失望的。”黄洁说到这又扭转头对麦士博说:“麦教授,我现在就得赶回去做您交给的作业,您可不要把担子全压在我肩上啊。对了,你们再唠一会儿吧,失陪啦。”黄洁说走就走,走路的姿势和频率与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请慢走。”麦士博站起身来说,可他并没有送黄洁出门。

“李可,我们送送黄叔叔吧。”梦龙对李可说。

“不用,不用,我是常客嘛。”黄洁笑着说。

但是,梦龙和李可俩人最终还是把黄洁送出了别墅的大门,送离保安室,还转过一个弯呢。具体黄洁同梦龙和李可两人说了些什么,谁也不清楚,不过,梦龙与李可很快就回到了麦士博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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