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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被修饰的劫难(3)

“噢,可她与司马啸天长得不太像。”黄洁望着司马娇,接着还是用平静的口吻说:“司马姑娘,你想报仇本就无可厚非,可那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法律讲究的是程序,是公正、公开、公平和透明度,而不存在个人恩怨。听我一句话,你需要理智,千万不要胡来,胡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请你相信我们,公正的法律一定会让薛霸和神秘人付出代价的。”

司马娇实在还是个孩子,竟把仇恨看得如此简单。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处于盲目之中,尽管每一次都会遇到危险,居然还一味执著地想要同薛霸和神秘人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即使是因此而含冤死去也在所不辞。看起来黄洁还挺随和挺平易近人,随和得没有一点架子,似乎初次见面,就使得她与黄洁之间的关系变得自然而无拘无束了。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我很冷静,也很理智,从神秘人给我父亲植入绝对忠诚芯片,到薛霸杀死我父亲,这是神秘人丢车保帅的一种策略。而作为司马啸天唯一的一个女儿,在我父亲四十一岁时才来到世间的我,不能为父亲报仇雪恨,我想在九泉之下的他也是不会瞑目的。说句心里话,别看我是个女人,但我却很执著,也可以说很固执,不报此仇,我决不罢休。”

黄洁这才明白司马娇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她的意识一直在追逐一个影子和追逐一个虚无的幻影,不过,她的双眼却看到了,由于她的突然出现,使得局势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凭她的个人力量,那个时常出现的影子和那个一直在黑暗的虚无中飘荡的幽灵般的幻影,她绝对对付不了,或许由于她的冲动会因此而丧生。

“司马姑娘,如果你不是跟踪梦龙和李可的话,你绝对不会发现薛霸的踪迹。关于那个一直藏在幕后的神秘人,你也绝对不会找到的,报仇心切无可厚非,这我可以理解,或许有一点你没有想到。事实上,你三番两次地出现,打乱并干扰了我们抓捕薛霸和神秘人的行动计划。在这里,我郑重地恳请你以后不要再干扰我们抓捕薛霸和神秘人的行动了。就拿这一次的行动来说吧,我们以惨痛的损失为代价而设下的一个陷阱,由于你的不合时宜的举动,差一点儿就误了我们的大事,所以我不希望在以后的事发现场再次看到你莽撞的身影。同时我心里非常清楚,神秘人与薛霸,以及所有那些罪恶的幽灵并不只是欠下你父亲血债,他们还欠下了许许多多无数人的血债。在这里,我以法律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们会替你,替所有因一系列在恐怖的猎杀中而死去的无辜的人讨还血债,有我、梦龙和李可以及所有终结恐怖猎杀的人为你、为广大人民所作的承诺,你还是回家吧,你若是再不回去的话,我们会替你担心的。”

司马娇长得确实不像她的父亲,她高高的个子,五官端正轮廓分明,肌肤白皙,尤其是那甜甜的笑时常从她年轻的脸上流露出来,浓黑的发丝被挽成一个结,说话的声音也很迷人,但不是很温柔的那种女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司马娇的确很迷人,初看上去,整个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娇媚,令人怜惜。可她的个性却不能恭维,即固执又倔犟,认准的理一条道跑到黑,这就是司马娇,这个名字只属于她一个人。

司马娇就是带着这种骄傲告诉梦龙和李可她的名字的,这本身就显示出她如此的自信,如此的旁若无人,如此的不惜一切。不过,司马娇还是很理解黄洁、梦龙和李可他们的,他们的善意劝阻不无道理,但是,她有她的意识,她有她的处世哲理。不,不是指那些有形的物质的痕迹,她甘愿留下的是人生一个可以纪念的时刻,一种息息相关的心境,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血缘。

司马娇想不到黄洁对她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她用惊愕的目光审视着黄洁,脸上表露出一种勉强的微笑,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黄洁叔叔,您的忠告我很理解,但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神秘人和薛霸,一个在幕后指挥,一个实施猎杀,我不会饶恕这些恶魔似的幽灵的,即使由此而犯法或是死亡,我也无怨无悔。”

黄洁无奈地摇摇头,他对面前司马娇的执拗感到惋惜,但他还是极力劝阻着司马娇:“司马姑娘,我对你内心的表白感到非常遗憾,我国法律涉及面广泛而全面,尤其是对神秘人与薛霸这类企图以分裂的形式改变国家命运,屡屡制造恐怖事件的极端暴力恐怖分子,有着严厉的处罚条款,那就是抓捕他们,并处以刑罚,甚至还会处以极刑。终结一系列恐怖的猎杀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所有的公民,其中自然也包括你,向我们提供有关神秘人一伙线索,提供他们的踪迹,我们是非常感谢的。而且对提供有价值信息的人,也会得到相应的奖励的。话又说回来,如果每个人在神秘人设计的恐怖的猎杀中,无辜受害人的家属都像你一样,以个人的恩怨采取过激的行为,一是触犯了法律,二是个人必定会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甚至还会步死亡者之后尘。最主要的是第三点,这种无序的报复极大地干扰了我们的终结计划。话又说回来,如果在神秘人设计的猎杀游戏的肆虐中,在你父亲指使下被无辜杀害的人的家属却来向你讨还血债,你会怎么想?司马姑娘,我真诚地希望你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在这场终结恐怖猎杀的行动中,你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参与到这次惨烈而可怕的终结行动中呢?你应该清楚,不计后果的报复会给你带来后悔的,发泄私愤不应该为所欲为,你现在需要的是理智,只有理智才能平复你满腔的仇恨。”

司马娇委实听不进黄洁善意的劝阻,父亲的死带给她的是撕心裂肺般的伤害,由于心里装的满是仇恨,整个脸部表情是既恨又怨,而没有一丝女孩无忧无虑般的快乐:“请您原谅,我的理智在我得知我父亲被害时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计后果的复仇,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我的复仇行动,我想我一定会有机会杀了神秘人和薛霸的。”司马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脸上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只听她接着说:“黄洁叔叔,不打扰了,再见。”司马娇刚一转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马上又转回身,望着梦龙和李可俩人说:“我再一次谢谢你们的舍命相救,我会记住你们的,拜拜。”司马娇说完,立即朝她停放飞行器的地方奔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李可真切地感到,整个曙光煤矿事件被神秘人设计得那么完美,完美得近似于荒唐,真不知他在搞什么。黄洁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归想,在黄洁与司马娇整个谈话过程中,李可始终都没有吭声。

“我想此时的神秘人一定在做美梦呢,薛霸此时一定也会认为他成功地搞了一次极具震惊性的恐怖事件。在神秘人设计的这次恐怖事件中,我们是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幸运的是没有一个人因此而受到伤害,这都归功于我们的战士和那些善良而勤劳的矿工兄弟。如果我们不是事先截获到准确的信息,如果我们不及时地做准备,伤亡人数一定会超过五百人。”黄洁没有停顿,却把话拉向一个即将到来的、更频繁的、更具针对性的事实:“我们要在心里做好准备,时刻准备着,在神秘人设计的凶残的猎杀行动的过程中,尽快地抓捕他们,以缓解人们心中的恐惧感。”

李可插话说:“教授说要我们等待。”

“等待并不是最佳的方法。”梦龙也憋不住了。

“神秘人与他的手下可没有休息日,他们最好的休息就是制造灾难,借以引起我们与人们的恐慌。”黄洁在继续往下说:“据我猜测,神秘人一定会耐不住寂寞,他会以更疯狂的态势,变本加厉地屡屡制造恐怖而具有震惊性的事件的,猎杀的频率也应该是快节奏的,以此来向人民、向国家政权挑战,这正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据我多年的经验分析,在几个小时内,神秘人应该不会再有所行动了。现在事发现场,在曙光煤矿领导的指挥下,正在有序地进行恢复生产的工作,我们也需要忙中偷闲地休息一下了,我们一起回局里的临时指挥部美美地睡它三个小时,只三个小时啊。然后,我们就一起回麦教授那里,听听麦教授是如何看待薛霸今夜搞的猎杀的,我很想知道他对薛霸今夜的行动有何种分析与推测,你们看如何?”

李可显得有些犹豫,语气也相当勉强:“这样不太好吧,教授会责怪我和梦龙的。”

“您那里只有一张床,去您那儿不太妥吧。”梦龙也有些犹豫。“再说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和李可还是回教授那儿比较合适。”

“这一次你们一定得听我的,也许麦教授还在睡梦中呢,你们不要回去惊动他的美梦了。”

黄洁说得合情合理:“再说指挥部那儿也有女宿舍,梦龙呢就在我的床上对付一会儿。以后恐怕还有不可想象的陷阱需要你们去闯呢,不养足精神怎么去同他们较量?神秘人可不会总是做美梦的,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在昏昏沉沉中去闯神秘人为你们而设计的那些危险而恐怖的陷阱。

李可无奈地回答说:”好吧。“

梦龙生怕黄洁不高兴,勉强回答说:“也只有这样啦。”

“既然你们同意了我的请求,咱们现在就走吧。”

天空开始慢慢地亮了起来,从这里可以想象得到,喷薄欲出的红日正在酝酿着以什么样的姿态从天渤中海跃出海面呢。这时,三架飞行器已经跃上了天空,梦龙和李可各自把飞行器的速度降下来,黄洁驾驶的飞行器要追上两人驾驶的飞行器不再显得那么吃劲了。此时黄洁把声音传给梦龙和李可两人:“我们一起加快速度,去迎接火红的太阳升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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