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将要说出的话吞回,看着禹羲的双眼,宫灵月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事般低下头去。
看着这样的她,禹羲心中竟有丝自责,若不是自己,她脸上只会有笑容,“月儿,没事,都过去了。”
闻此,宫灵月抬起头来,愣了一会儿,朝他莞尔一笑。
“禹羲,我们快走吧!这九天宫的神仙都好不讲理。”想到自己来这的主要目的,宫灵月抓着禹羲的手便要向回走。
“月儿。”站在原地不动,任她这样拉着,禹羲轻轻摇头,“这一切错都在我,你与单旋都无罪,我不想你们因此受罚。”
回过头,看禹羲一脸的执着与认真,宫灵月有些负气地撒手往悔过岛里走,“要受罚便一起!”
“你回去!”抓过宫灵月的手臂,禹羲也恼火了,他的心思难道她不明白吗?他不舍得她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也不要她陪着他受这无边孤独。
他这一声,宫灵月便生生止住了脚步,站在那儿不回头也不说话,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禹羲……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这应该便是喜欢上了吧?不见时想念,见着了觉得心安了,他危险她便担忧,一颗心都为他而牵而挂。也许她还不够成熟到说爱,但她很肯定对禹羲那种独一无二的感情就叫喜欢。
“月儿。”禹羲抬起头紧紧盯着那道有些瘦小的身影,怎么也没想到宫灵月会在这个时候说喜欢他。她竟这般了解他,怕他没有足够的勇气跨越神妖之间这道鸿沟,所以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不论你是神是妖是鬼是怪,禹羲,我喜欢你便是喜欢你。”轻轻勾起嘴角,宫灵月的语气放得很轻。很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便想将这席话说予禹羲听,可总找不到机会,以前也不够那份勇气。今日他为她的那份担忧,给了她跨越一切的勇气。
“丫头,我总想等有一天有足够的勇气才跟你说这话,却不想你说在了前头。”急急走到宫灵月身边,温柔极致地将她环在怀里,禹羲才轻轻开口。
“谁说都不重要。禹羲我要你跟我走,你肯吗?”仰起头,宫灵月问得小心翼翼。她也知道这道题太难答。从来仙妖有别,若他答应了,就代表他从此坠入妖道,与神仙为敌,就像……就像自己的爹爹宫远楼一般,在心中有永远的遗憾与痛楚。
“我……”正当禹羲准备做出回答之时,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极轻的笑声,像是嘲讽又像是苦笑。
“谁?”皱着眉头,禹羲下意识将宫灵月护在身后。
虽然明知她的能力比他强上了不知多少倍,就连天皇设下的结界都能破除,能力不容小觑。但禹羲依旧是本能似得想要保护着她。
“妖神大人……你变了许多。儿女情长,不分善恶,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妖神!”话声落下,说话的人也到了禹羲身边。
“天皇?”禹羲往后退了两步,眯起眼睛淡淡地叫出来人的名字。
“小妖女,真是惹人喜欢,竟能把我们不知情为何物的妖神大人给勾走了。”天皇看也不看禹羲一眼,只是瞟向宫灵月,表情似笑非笑。
宫灵月也不着急。她才不怕这看似无害但其实厉害得很的天皇,她只知他不近人情,“你才妖女呢,不近人情的家伙。”
“是挺有趣。”天皇轻轻一笑,才看向禹羲,“本皇让你在这悔过岛便是给你最大的宽恕了,可你不知悔改,却依然与这妖女纠缠不清,禹羲,你已忘了你身居何职了!”
“月儿不是妖女,再者不需多说,若你要动手便找我,此事与月儿无关,你放他走。”禹羲没有正面回答天皇的话,而是将手举起,凝聚法力,随时准备保护宫灵月。
听禹羲这么一说,天皇原本淡然的脸杀气肃然。既然他劝说不了,那便毁灭。这九天宫,有一个叛变的远古战神已经够了,再一个妖神,九天宫丢不起这个脸面。
“月儿,你快走!”一见天皇脸色变了,禹羲心中也紧张了些,他从未与天皇动过手。但他很明白能坐上九天宫最高的位置,是需要何等的能力。
“我不走,虽然我法力不高,但在这儿至少能够帮上忙。”宫灵月说罢,一挥手,手中也多了一条粉色长鞭。
空气几乎凝结了,三个人都不再说话,最终天皇也按捺不住了,首先发起进攻。从额头上引出一丝法力凝成一颗能量球,握于手中,击向禹羲与宫灵月。
紧皱眉头,禹羲一扬手中的龙之剑,后退了两步将剑挡在身前,硬接了天皇一记。
一见禹羲吃亏,宫灵月一个跳跃竟然直接往天皇的方向飞去,手中的龙鞭舞得密不透心,招招杀机,丝毫不留情面,可反观天皇,却轻轻松松连脚步也不曾后退便接下了宫灵月的龙鞭。
因之前硬破结界,宫灵月的元气早已消耗了大半,加上身上也有数处伤痕,她根本很难对付天皇的任何一招。
“月儿,回来。”禹羲见宫灵月与天皇近战,心下着急,也冲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地对天皇展开攻势。
两人一鞭一剑,竟也渐渐将天皇打压了下去,但却也吃力得很,天皇一见落了下风,心中更是着急,当下也不心存善念,而是使出了全部法力,以法力稍弱的宫灵月为突破口,对于禹羲只是一味退让,而却步步逼紧宫灵月。
“啊……”左臂被击中,宫灵月秀眉一皱,嘴里涌出一股腥甜,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但她却固执地再次往前冲。要是她败了,禹羲便也必败无疑,只有两人互相将天皇牵制,两人才有机会逃走。
“月儿,你快走!”见宫灵月被天皇所伤,禹羲心中愤怒之极,将巨剑往前一刺,只想让宫灵月先走,被这股愤怒所激发,竟隐隐有胜过天皇之势。
不过一眨眼间,情势便有所不同,措手不及的天皇被禹羲伤个正着,而宫灵月与禹羲也不再恋战,匆匆收起武器便飞快逃跑。
伸手一挥,他用龙之剑在这岛上设下结界,将身后的宫灵月拦腰一抱,施展起功力,往凡间方向飞去。
此时此刻,禹羲也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如何带离宫灵月离开这里,将她的伤势医好。
若是被天皇给抓了回去,定是不会轻饶了这个能够破了天皇结界之生灵。
着陆后,让他们奇怪的是,他们怎会与梅林镇如此有缘,竟然直接落在了梅林这里。
“禹羲,我们又来到梅林镇了。”短短才多久时间,竟来到这里已经三次,让宫灵月不得不认为与这里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