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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80、没有选择,我们必须恋爱。

81、她约去吃饭,喝一瓶草原白。借着酒劲,躺她床上装昏迷。

82、以后,只剩下大耐,远远的,见他来了,我就赶紧猫,透过窗子见他,头发老长,还留起胡子。是颓废么?还是没有理发师?

83、开个理发馆!前十位顾客,都是我自己。把大耐叫来。坐那没表情,两眼始终盯着镜子。我以为他挺满意,谁知刚理完,他就跳起来薅住我说——妈的,你怎么把我拾掇成这逼样儿了。

84、很遗憾,我理的不错。他这么一出去,不久,便有人慕名而来。第一个是屠夫先生。他摸着光溜溜的脑门和下巴说——嗯,嗯。

85、顾客搭大耐的车来,等理完了再搭车回去。

86、时间一长,女的给他做了个箱子,上面写着——上车一元,不设找币。

87、我的生意好,大耐的就好,就要加油,就要故障。印尼人,加油站,都发了。小卖店就变成了大超市,小饭馆成了小酒楼。

88、一次,在理发的时候,高鲁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理发馆,却带动了一方经济啊。

89、高鲁的小说终于没完成,但据说他正研究用菜肴写情诗,以至于弄出的菜,都酸得倒牙。

90、这时候,屠夫女儿过来了,挺着个大肚子。刚好,屠夫先生也在。我就说——恭喜啊你要当外公了。然后,我发现,女的也有了。看样子,俩人差不多一块生。那么她生的孩子,就是高鲁的,弟弟(妹妹);而高鲁的,孩子,就是他孩子同龄的外甥(外甥女)。瞧这份儿乱。

91、又一阵了,我没怎么提加油站老板,因为不想提。

92、她完全不是想像中的样子。她大概是习惯了独居,不许有人来分享。可是她需要的时候,又热情得死去活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不听都不行。

93、当最后一点隐私暴露出来,生活就,原形毕露。

94、每天的规定动作就是摆弄脑袋,吃饭,睡午觉,继续摆弄脑袋,吃晚饭,作爱,睡觉,起床,吃早饭,摆弄脑袋……连姿势和节奏都变得单一。我们经常会在作爱的时候播放《第六套广播体操》,那个男声一板一眼地喊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95、我是不是疯了,居然想,还是应该回车上。

96、在路上,才有希望。

97、终于,我在大耐加油的时候,开走了他的车。当人们看到我,还以为是上门理发呢。

98、去加油站,看见大耐俩个人,有说有笑,她温柔多了,大耐也胖了。加完油,挥挥手,他们拥着进屋,看她的背影,就知道是经过了良好的婚前培训。

99、“这么多年,我还在不停奔跑。”李奶奶为我点的歌。我说——少来,这唱的不是我。要点就点《任逍遥》。

100、在小卖店,在门前,在台阶上,在屠夫先生的儿子旁边,我看见他,双手托着下巴,没精打彩。我说——小儿,怎么了?我没有糖吃。找你爸去。好长时间都没有了,就怕我吃。等会儿啊。说完,我翻出那么几块。小儿陶醉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他忽然说——生活真美好啊。你说什么?生活真美好啊。

101、叔叔,你怎么哭了?别瞎说。谁哭了。明明是哭了。好吧,小儿,我哭了。我怎么,哭了呢?还,吸溜吸溜的。像个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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