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电脑前面空了,不忙时,我就打开,顺手点开林曼儿收藏的韩寒的博客浏览一下。看着这些博文,我突然很冲动:我也要建自己的博客,要把这件事情写下来。我的博客名称就叫threecold,当然,中文名称,就叫撕裤撕裤,管它难听好听,雅不雅呢。最重要的,我心底里最重要的想法,是让王小哨看后,能够释怀,能够―――想好后我就申请了博客,填好个人资料选了喜欢的那个模板。接着,我就开始写第一篇博文,我把它命名为:办挺韩寒,感觉这个名字还算满意。
我想我得从王小哨请我吃肉串开始写,我努力回忆那天晚上的细节,于是,写下第一句:已经起雾了。当写完这个故事再看这句话时,我看出了另外的意思。看出了谶语似的悲凉和同“第比利斯地下印刷所”那样的双关句意。我写我们小时候的琐事,写不知道他怎么认识了一个叫林曼儿的姑娘,写我们开书店取店名改店名然后失恋,点点滴滴。但有一点我写完后又修改了,一天晚上,我由于看到王小哨与林曼儿打得火热伤心至极关上门躲到楼梯间哭,当然,我的哭,伤心,我如实写了。后来听到的他们回来在地板上滚作一团,林曼儿的尖叫,王小哨的喘息。我边怀着恶毒嫉妒厌恶的心情同时又脸红心跳地写边掉泪,感觉心里的一块地方空了满了,满了又空了。但不知为什么,没等写完他们后来导致他们分手的对话我又返回去将这些改成了他们只是拥吻。改好后我心里仿佛放下了什么东西。写到这里时,天已经有些晚了,我简单收拾了下卫生,心说不干了,明天叫王小哨来干吧,顺便让他瞅瞅我为他写的罗曼传奇。
第二天,也就是7月15日,我吃完饭去叫王小哨一起到店里,于姨告诉我说他早走了。我急忙赶到店里,门还锁着,也就是说,今天王小哨和这几天一样,吃完饭佯装来店里实则不知道猫到什么地方歇清闲去了,大人们不知道还以为他多能干哩,谁知道这段所有活都是我在撑着,这样想时,感觉到自己有稍微的一点伟大,于是洋洋得意起来。打开门打扫卫生整理昨天被翻得歪斜错乱的书册,收拾完成,已经八点半多了,于是坐在电脑前,稍稍看了点新闻,接着写已经写了两天的故事。
故事越写越不精彩,心情越写越感沮丧,从理顺的这些思路和王小哨的表现来看,即使他遇不上林曼儿,也不会爱我。我们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以前没爱上我,以后也不会了。但是,我告诉自己,我还要等,毕竟,王小哨与林曼儿分了,毕竟,还没有什么新情况表明他们又合了或者重新爱上了别人。后来,当我正式贴到博客上之前,我将这段改成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自己还要等下去,也许,他们已经重新牵手,也许,王小哨又爱上了别人。可将贴上时,我又将它们改回来了。
当然,往后的这些,无论我多有写作的天分也改不成了。直到7月16日上午8:16分我将它贴在这个叫的博客上,顺手把中文名称改成了“蓝色理想”时,我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时已经近2010年7月15日正午,我从电脑前站起来感觉两腿发软两眼发黑两只胳膊发抖,肚皮近贴着后背,他妈的,还不来!我骂的当然是王小哨,我已经一周不得不锁上门到外面买饭了。我从抽屉中拽出链子锁―――
王小哨来了―――
我刚说你来了,我刚想说我要帮你办挺韩寒了,我刚想说这些天的收账没你的份儿了,我刚想说你赶紧进来看着门我出去买饭,我还想说我担心你,还想说你回来就好,还想说我们以后好好干,还想说我爱的是你,还想说我要等你回头,还想说父母年龄都大了,还想说我们要好好孝顺他们,还想说―――
我还没想完,王小哨扑通一声扎在门口,永远也看不到我帮他写的办挺韩寒了。当然,起先我不知道,我以为他绊倒了,我以为他好久不来店里没注意脚下的推拉门底框绊倒了,我没看到他满身是血,没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西瓜刀,没看到他手里拿着撕碎的一张印着“独唱团”字样的杂志封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以为他,回来了,再也不出去了,回来要和我好好卖书,好好开店,好好赚钱,好好―――
我没看见,王小哨!
看一篇博文的功夫,我就听完了7月15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