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刚一接到蓝芯电话的他立马就一路飙车闯着红灯赶过来,他冲进急诊室便看到坐在外面神情有些呆滞的蓝芯,他慌张了喊道,“芯儿,爷爷他……爷爷他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米尔哥哥?呜……”蓝芯见着凡米尔,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她呜咽着便扑进了凡米尔的怀里,呜呜哭泣着。
“别哭,芯儿,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嗯?”凡米尔尽量温柔的安抚着她道。
蓝芯抽泣着断断续续的描述了下当时大概的情况,“我……我不知道……本来我和爷爷一起散步散的好好的,可是爷爷突然就倒在地上了……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拉着爷爷一起散步,爷爷就不会,就不会……呜……”
她泣不成声,因为爷爷到现在还没脱离险境,她好自责,都怪她!爷爷病还没好就带他去小湖边散步!散什么鬼步嘛!如果爷爷有个好歹,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看着痛哭的蓝芯,凡米尔心都要碎了,虽然他也很着急爷爷的病情,不过爷爷在急诊室里,再着急也要等医生们出来才能知道结果,所以现在对他来说安抚怀中佳人最重要,他轻轻的拍拍蓝芯的背,安抚道,“芯儿不要自责,这是意外,相信爷爷也不会怪你的,所以别哭了,嗯?”
蓝芯泪眼朦胧的望着凡米尔,半响才喃喃的道,“……对不起……”
“嗯,我接受,好了,别哭了,我们可能要在这外面守很长的一段时间呢,所以保存点体力,嗯?”紧紧的搂着佳人,他叹了口气,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嗯……”这回她倒是乖乖的点点头,擦了擦眼泪,勉强止住了哭意。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蓝芯与凡米尔大跨步的来带门前,静静的等待着。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看了看守在这的两人,沉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请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是他孙子。”凡米尔上前说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待会我们会将病人转到1号加护病房,等他醒来后你们可以去看看,不过不要太长时间,病人极度虚弱,不可以聊太长时间。”医生严肃的警告到。
看了眼身边又红了眼眶的蓝芯,凡米尔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凡米尔……”
“爷爷?我在这。”穿着无菌服的凡米尔正站在床头看着病床上的老人发呆的时候,恍惚中听到一声极度虚弱的说话声音,他赶紧凑上前去,俯身聆听。
“凡,米尔……是,是你吗……?”老霍伦克想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清楚眼前的人儿,可无奈无论他怎么努力眼前都还是朦胧的一片,而他沙哑而又虚弱的嗓音缓慢犹如散漫的音符,也缓缓的拼凑着响起。
“是的,爷爷,是我!”凡米尔心里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这破碎的声音……真的是他那个霸道而又雷厉风行的爷爷吗?
“孩子……爷爷,对不起你……”他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对待这个——他唯一的孙子!他把对这孩子母亲的不满,迁怒到了他的身上,哎……如今他就要西去,而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依然是这孩子。
“爷爷……?”
“孩子,你,听我说……芯儿,她是个好女孩,你……你千万别辜负她!”
“爷爷,我知道!”就算爷爷不说,他也不会放弃芯儿的!
“是我对不起你的父母……对不起你……当初,如果不是我……你父母也不会……”
“爷爷,你别说了,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您的病!”他早就原谅他了,在他先前病危的那一次。
“你不懂,其实,你恨我,我都知道……”
“爷爷,不是的……”
“你听,听我说完……我时间不多了,遗嘱我已经交给罗斯律师,我走了之后,他会带我处理一切的……不要怪爷爷……偏,偏心,芯儿是个好孩子……你,你要把握……不然,你会后悔的……”
“是,凡米尔知道!”
“爷爷立的,遗,遗嘱……不是偏心……而是,是希望你能幸福……”声音越来越断续,越来越缓慢,有时候还轻的让人听不真切。
“……遗嘱?偏心?”偶尔听真切的几个词,凡米尔不能理解,爷爷立的遗嘱和偏心蓝芯有什么关系吗?不过,算了,遗嘱对他来说不就是些财产的分配情况么?他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这些死物来交换爷爷的生命!
“不……不要怪……爷爷……好好……对……待……芯……”儿!
最后一字还来不及说出,老霍伦克便在无限的感慨和遗憾中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他感慨的是,孙子终于原谅他了,遗憾的是,他没有看到孙子的幸福就先走了……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