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35500000005

第5章

我收拾完桌子,坐在躺椅上打了个呵欠,王硕的电话还是没有来。

木西安的房间里传出轻微的响动,一下一下,挺沉闷的。他在抛篮球玩吧。他不大愿意下去。这里的小孩好像都不大愿意下去。

我迷糊了一会,对时间就失去了概念。模糊中听见有人叫了我一声。睁开一点点眼,却是木西安。他凑到我耳朵边,问我是不是醒了。

“我刚睡着。就让你给吵醒了。”我不满地说,又闭紧眼睛。

往常只要我一这样说,他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好说,“哦,知道了。”再一转身,轻手轻脚出去,顺手把门关上,满足我对于清静的要求。但是,耳朵边还是木西安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出去?你不是说有事?”

我想起了王硕。已经一点了。王硕的电话还没有打来。

木西安拉着我的胳膊说,“妈妈,太阳出来了,你带我出去。我想出去。”

我朝窗帘没拉紧的地方瞥了一眼。果然出太阳了。黄亮得很不一般。

“雪呢?”

“雪化了。”

“那么快啊。”我怅然若失。

“妈妈,你好久没带我出去了。你就带我出去一次吧。”

看上去王硕不会来了。干嘛不能跟我说一声呢?时间一下子多了出来。我没有心绪去做点什么。

“去坐观光车吧。啊?好不好?”

我只让眼睛微微的睁着,人依旧躺着不动,既然雪已经化了,我又想不出比坐观光车更更特别的,爬山,时间来不及。看四维电影,坐车不大方便,除此之外,现在有什么玩法我还真的不知道。

观光车站不远,售票处的人稀稀拉拉的。但检了票,就知道车上已经有不少人,大多数带着小孩。窗口的位置已经没有了。只好随便挑了座位坐下了。

“你一会仔细看啊,妈妈。”木西安朝我眨了眨眼睛。我也朝他眨了眨眼睛。

车开出十几分钟,我才明白木西安眨眼睛的意思。这居然是一辆会变形的观光车。这是有点骇人,因为,我坐着根本没感觉到,居然变成第一排了。司机也换了个方向,那是个留小胡子的大个子男人,原先我看不见他的小胡子,只有一个戴鸭舌帽的后脑勺。我注意到他抓住方向盘的两只手骨节也是很大。再扭头,坐我身边的已经不是木西安了,我没注意他们原来坐在哪儿。木西安在车厢另一头冲我打了一个手势,似乎在问我“不错吧,妈妈。”

木西安的脸,简直就是我以前的脸的照搬。在他转开目光以后,我还紧紧地盯着他,试着比较他跟周围那些孩子的区别。

真的,我没有从他的表情上找出幼稚的标志。他的头整个倒向右边,——这是他的习惯动作,张着嘴,目光专注,和他们一样。他也在看那片被发蓝的雾气笼罩着的树林。我差点把它当成海。

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到底还有多少?

小时候的木西安很能吃,长得特别快。我对他怎么进幼儿园的,怎么生病,现在只剩下一个粗略的印象。其实,他还只会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吃手指,我就打算把他培养成一个不一般的人。究竟不一般到怎样,倒没有细想过。

我给他做了很多识字卡,墙上,床上,沙发上,冰箱上,总之,随便他的小脑袋往哪儿一歪,就看得到。来。看看这个念什么?我引诱木西安去注意卡片上的字,好像那些笔划有些多有些少的字里藏着通向神秘的路,而我的职责就是把他带上这条路。但是随着木西安一点点的长大,我的愿望也一点点破灭了。

木西安很幼稚。

认识我的,只要见过木西安,都这么说。

我非常想弄清楚除了我知道的,他究竟还幼稚到什么样?

“唔。就是天真吧。”

“还有,老实。”

我下过几次决心,找个时间去学校突袭一下,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只有一次我发现他嘴巴上沾着饭粒跑得满头大汗,但其它时间他显得很安静,唯独他的安静最让我无能为力,他似乎随时都在出神,而我就是紧紧的跟着他也没办法弄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跟木西安落到最后才下了车。木西安兴致很高,一会突然的挣脱我,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一会又回来挨着我的胳膊。

我说木西安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饭吧。等王硕等了那么久,肚子早就饿透了。

我领着木西安穿过几排蓝颜色的硬塑料座椅,有点搞不清是回到出发的那个车站了,还是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四周的人也好像换了一拨,不是车上那些了。木西安说要上厕所,就跑开了。我一直追到男洗手间门口,站到尽量看不到白色小便槽的地方。木西安好一会也没出来。这是很无聊的几分钟。

“木西安,好了吗?”我不耐烦地问。

“马上就好。”隔着墙壁,木西安的声音嗡嗡的。旁边就是女洗手间,我冲着男洗手间说,“你出来站着别走开,我就来啊。等着我啊。”

女洗手间空荡荡的,一个女人毫无顾忌像骑一匹马似的坐着。厕位都是暴露的。那似乎是套先进的装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厕所变成了这个样子,应该怎么用。这让我非常非常地不习惯。犹豫的结果是我急着想离开,找到洗手池,冲干净手。

突然看见自己,我吓了一跳,进去时我没有发现墙上挂着镜子。里面印着一张对什么都淡然无奇的脸,我努力的笑了一笑,想让自己柔和一点。然后我看见站在我身后的女人,接着她叫出了我的名字。

似乎是很久以前见过,有些熟悉,但无论举止和腔调都有了很陌生的东西。脸上还有一丝克制着的威严,老师式的威严。

她问我好了吗?

我说是的,好了。

“我也好了。”她说,“一块走?”

我跟着她一块出了女洗手间。

还是那几排蓝颜色的硬塑料座椅,两人肩并肩,出了观光车站绿色的旋转玻璃门,往右拐过去。

“我们好久没见到了。”

“是啊。”我说。她是谁呢?

“我一直想找你?”

“是吗?找我有什么事吗?”太阳的光束照着我的脸,让人不太舒服的热。她冲着我笑了笑,原来闭着的嘴巴张开了,射出一道很灿烂的光,我恍惚了一下,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牙套。我想不起她原先的牙齿长什么样子的。

牙套的出现让她老师式的威严突然瓦解了,我想起很多年前我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她长得像我小学时候的一个同学,有一个冬天她穿了一双鞋底很滑的鞋子一路上不停的摔跤,想起那些过去的事,我说话自然了,也畅快了,但我仍旧没有想起她的名字。

到了一个路口,我已经注意到一些奇怪之处,比如,没有树。一棵树也没有。只有巨大的楼房和刻在楼房上的窗子。那些窗子被设计成大小相似的正方形。望进去黑黢黢的。

天气变得很热。过了马路,好像我还要跟这个想不起名字的女人走下去,木西安突然闯进了我晕乎乎的脑袋。

“糟了。”我说我把儿子忘在车站了。又问女人是不是在路口等我。她催促我快点去,我也就顾不上她是不是还愿意等我。

我往回跑的时候,两条腿好像粘到了一块,要用很大的劲才能分开它们。

还好跑出不远,就看见车站耸得高高的圆顶。远远望过去,靠墙站着的正是木西安,我很庆幸棉外套的颜色是红的。我松了口气,他手上居然还抓着一份报纸,就像车站经常看得见的那种耐着性子的乘客。这让我很觉好笑。

“木西安,你能看懂报纸了?”看到木西安我就不着急了,步子也放慢了下来。

“我等到现在了。”他皱着眉说。

“我以为把你丢了。幸好你还在这里。”我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木西安笑了,“不是你教我的吗?万一走散的时候就等在原地。只要等在原地就一定找得到的?”

我刚想说句表扬的话,蓦的发现不仅是眼角,嘴角额头都耷拉着深深的皱纹。

面前的这个男人最起码四十多岁了。可他又的确穿着木西安那件连风雪帽的棉外套。

“你是谁?”我退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手让我想到太阳底下的沙漠,又干又老。

木西安茫然的看着我,好像在说“我是木西安啊。”又好像在诧异我这是怎么了,干嘛不认识他了似的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但是等他尽管不情愿,还是压低声音按照我的要求复述了一遍我在家里对他的叫法以后,我就没什么可说了,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我的老了的木西安跟在身后。车流的呼啸从我的这个耳朵传到那个耳朵。

我受到了捉弄,又找不出捉弄我的人似的,在心里生着闷气。我的脚软得要命,每次只能往前迈过去一点点。好像我过去老是担心的在马路上临终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了。我们两个很慢很慢的走着,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把他带回家。

我想找找日期,却没有在房子上找到日期的标记。除了觉得有些闷热,我甚至确定不了现在的季节。

我还想再问木西安几句,又觉得无话可说。就在我跟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走在马路上时,时间奇怪地向前流逝了三十几年。我明明只离开了一会,短得就像纸片在风里的一个旋转。真是太荒诞了。像一个梦,或者就是一个梦。

可是,梦还没有做完之前,我还在没完没了往前走着,我还得失落,还得想不通。

我一直在问,那么,我的九岁零一个月的木西安呢?

同类推荐
  • 春江水暖鸡不知

    春江水暖鸡不知

    方达明,在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几十篇。短篇小说《出走》获第八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三等奖。小说《婶婶》获第九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短篇小说《我的土豆》获第四届林语堂文学创作奖。短篇小说《气球》获台湾第33届联合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
  • 哈姆雷特

    哈姆雷特

    讲的是丹麦王子哈姆莱特为父复仇的故事。悲剧虽然取材于丹麦历史,但是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社会宫廷内部的腐化和堕落的尖锐的斗争。
  • 高原上的童话

    高原上的童话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沙漠秘井

    沙漠秘井

    阿拉伯一部落妇女被虏,她们即将被贩卖为奴。本尼西协助总督的船长破获这起大案,可茫茫沙漠哪儿有贩奴驼队的踪迹?经历许多艰辛、奇遇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沙漠秘井,由此开始了惊险的救援……异域的风情、独特的文化、险象环生的故事,揉神话、探险、悬疑和哲理于一体,这些构成了卡尔 麦小说的永恒魅力。
  • 佳期如梦

    佳期如梦

    很多时候我们放弃,以为不过是一段感情,到了最后,才知道,原来那是一生。与孟和平的初恋,是洁白芬芳的桅子花,开在安静的校园。事隔多年,再次重逢,他却成了无良地产商。而阮正东是名流贵族世家子弟,一向游戏人间,尽握众生繁华。究竟谁才会是她的m.pgsk.com?
热门推荐
  • 实用税务文书写作大全

    实用税务文书写作大全

    税务登记种类和对象根据法律、法规规定具有应税收入、应税财产或应税行为的各类纳税人,都应依照有关规定办理税务登记。税务登记的内容包括开业登记、变更登记、停复业登记、注销登记、《税务登记证》验证、换证、税收证明管理等。
  • 妄谈疯话

    妄谈疯话

    诠释豪情人生的态度,剖析官场弊事的怪象,演绎男女情爱的风韵,解读处世哲学的智慧。
  • 绝世魅颜:丽妃传奇

    绝世魅颜:丽妃传奇

    她是江南旺族宁家的三小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哥姐争相疼爱的小妹,“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生得倾世容颜的她却养在深闺人未知。无忧无虑地在宁家生活了十几个年头的她,命运却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为了替二姐入宫选秀,她无意间听到了父母的争吵。原来她是身负着国耻家仇,天真无邪又有些顽劣的少女一夜间长大。为了复仇,她义无反顾地走进了这恢宏无比,金碧辉煌的天宙国的皇城——轩宇城。成了待选的无数绣女中的一员,然而当她踏进这无比尊贵无比庄严的皇城的那一刻,她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传奇般的一生从这里书写。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情驻天涯

    情驻天涯

    “你就像它。”他摘下戒指仍在脚下,“只是个玩具,想扔就扔。”相恋多年,原来一切只是她的一向情愿!?“对不起,他只是不想你伤心!”机场外她心痛欲绝,“亲爱的,你一定要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一封绝望的书信,一场无望的等待,这是一首悲伤恋歌……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诗学第三辑

    诗学第三辑

    20世纪80年代,"归来"或"朦胧"又一次开启了中国新诗繁芜而动人的局面。但短暂的二十多年之后,激情澎湃的诗歌之音似乎早已游离人们的耳畔;那些关...
  • 重生缘:妃倾天下

    重生缘:妃倾天下

    一朝穿越,她竟成了人人欺负的对象,开什么玩笑?墨惜颜已经死了,现在她—夏清菱才是这个身体的控制者,要想发展,就得先生存,而且要好好的生存用脚绊她的丫环?好,哪只脚?废了全家来找她算账?好,新账旧账一并算了逼她出嫁?行,谁逼的?把她嫁了当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孤身立在雨中,她回眸轻轻的笑了,替墨惜颜笑得淡漠......等等,事情怎么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妖孽的七王爷夜陌熙望向她的眸中竟也有了孩童般的天真:“惜颜,做我的王妃可好?”洛凡拉着她的手,那个不可一世的世子竟在她面前放下身段:“惜颜,跟我在一起,我会为你夺天下。”战无不胜的四王爷手持在她面前放下手中的兵刃,低低问她:“若我舍江山,可能得佳人?”一心复国的前朝王兄,最后却放弃兴国,只因她一句:“血染的江山,我不要。”错综复杂的纠葛,前世究竟是谁欠了谁,才落得今生的轮回?遥望,远处楼宅烟雨中,一身无事也悠然忆万世,记千秋,几度风雨几度愁#####注:此文曾发,因为网络问题不得不重新发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啊女主冷酷坚强格外彪悍男主多多剧情绝不虐结局开放推荐好友文文:http://m.pgsk.com/a/255090/
  • 绝色特工:腹黑王爷异能妃

    绝色特工:腹黑王爷异能妃

    她是现代金牌异能特工,一朝穿越居然成为一个快要死的丫环,别人欺她、压她,鄙视她,盼着她早死,看她如闪瞎那些人的狗眼,看她如何从低下的三等丫环,翻身成为战神的妻子。“夫人,你什么时候打我的注意的?”“这一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真的够腹黑的。”“夫人,让我在腹黑一下吧。”某位战神直接压倒,继续他的腹黑论。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