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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话说那黛玉见林珑没有精神,自己也没有精神,她又是个多心的,自回来后,只怅然坐了窗前,猜林珑所猜,想林珑所想,一样的柳眉不展,寂寥落寞,岂料林珑心内复杂,实乃年深日久,前世今生积累而成,纵她心细,也不过略知一二罢了,始暗暗后悔:若早知今朝一事,令他心中郁郁不快,宁可不叫他去也罢了。不觉又黯然。

这一日林珑并没有来,将到晚间,黛玉便让丫头去看看他做什么呢,丫头回说:“二爷床上躺着呢,倒像是很累的模样。”黛玉点头不语。

忽见宝钗又来了,笑道:“妹妹可好些了罢?”

黛玉忙起身让坐,说‘还好,多谢姐姐费心’。

宝钗看了一回黛玉气色,说道:“早起时我丫头说看到你在园里逛了,天这么热,你又病着,偏出去逛,难道存着心的不让我安生?”便扶着黛玉坐了床上,从丫头手里接过茶,递给她,一边上下打量她看。

黛玉忙接了,微微一笑,说道:“今儿起的早,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逛逛的。”

见宝钗只顾盯着她看,微微疑惑,笑道:“宝姐姐可是有事?”

宝钗笑笑,道:“没事我就来不得了?”便道:“倒真有一点子事,好妹妹,把你素日闲时做的诗稿给我瞧瞧,我正闷呢。”

黛玉笑道:“我又做什么诗了?纵做了,也那时就烧了撕了,哪有留的,姐姐可是空来这一遭了呢。”

宝钗指着她,笑道:“还唬我呢,我是知道你的,若明白的,我劝你快拿出来,可好过我‘严刑伺候’,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给了。”便做摩拳擦掌状,要上来搔黛玉的痒。

黛玉向来最怕这个的,忙笑道:“好姐姐,饶了我罢,——要那些做什么?不过都是我胡乱诹的,并不好,况姐姐不是常说我的诗‘悲凉太过,缠绵太过’了?竟不看也罢了。”

宝钗忙笑道:“正经人家跟你求个东西,你又轻狂上了,又不是拿去赶考的,要那好诗做什么?——今晚我难得没活做,看看你们的诗,权当歇息了,过两日仍旧还你。”

黛玉见她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叫雪雁开了小匣子,将自己旧日闲时做的几首诗拿来给她,笑道:“姐姐看也就罢了,可别让人看了去,我竟愧死了。”宝钗忙答应。

又坐着说了一回闲话,宝钗见黛玉怯弱不禁的,面上有疲惫之色,便借故告辞了,黛玉自歇着不提。

话说林珑那边,自此日之后,便似忽然间忙了许多,并不怎样跟黛玉照面,每每黛玉找他去,他只不在,晨昏于贾母处聊天说话之时也并不常见他,从前每日总要来潇湘馆问候几次的,这会儿也少了,有时不过叫丫头来看视一番,问问怎样,也就罢了。

先时黛玉尚失落落的,至于后来每每不得相见,连贾母等人竟都开始揣测‘这兄妹二人可是拌了嘴了?’,久而久之,黛玉心中不免也因惑而气,想道:纵是因妙玉一事,你失了颜面,何至于这许多日避着我?难道我竟成了毒蛇猛兽,能吃了你不成?或是嫌弃我多愁多病,拖累你了,抑或恐我再想出什么为难你的招数,心中厌倦,才这般不理不睬?

思及此处,心中生酸,不免又暗暗垂泪,又赌气想:若真要认真躲避,竟今后永远也别见面了的好!两下也干净!便也横着心再不找他。

不说两人如何解这官司,且说那日宝钗去黛玉处借诗,并非为她说的‘难得有空闲,看看诗,权当休息’之因,却另有一层不可外道的缘故,原来自宝钗那日牛刀小试,给凝月出的铲掉若星的办法奏效,凝月对宝钗自是感激不尽,便常常私下趁着他人不觉,借故去蘅芜院跟宝钗一处私话,宝钗从其口中套了许多胤祥喜好,亦越发知了其性子,颇以为自得。

这才知道,原来胤祥看去儒雅沉静,个性却颇为散淡不羁,行动常率性而为;身为皇子,置身功名利禄场,却常常厌而远之,更向往世外般的恬淡宁静;对人对事常淡淡的,敬而远之,其实内心情感却颇深沉,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而其心地良善,更为所有皇子中之冠。

宝钗暗暗铭记,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胤祥常常近黛玉而远她人,并非仅仅因为黛玉是其义妹,较之园中别的姑娘更近了一层,更因胤祥心中的所有向往都可以在黛玉身上找到:纯净,善良,灵秀多才,淡泊名利,虽表面柔柔弱弱,却常常有不羁之行,率性之为。在胤祥眼里,黛玉便如一支空谷幽兰,虽于尘世之中,实则远离尘世之外,魂清骨净,为心而为,傲然一株,独自芬芳。

他二人彼此个性相像,向往如一。连宝钗都不得不暗叹,胤祥和黛玉,倒也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虽有此一叹,那宝钗亦非凡人,岂肯轻易将眼中人拱手放过的?她想的是:若我万事不知,也就罢了,偏如今让我知道了他所有喜好脾性,岂不是老天故意为之,给我一机,让我和她争上一争的?若我能做得和颦儿一模一样,未必他仍旧如从前一般对我,也未必就不将一颗心渐渐地移到我身上,所谓淡泊名利如者,必定不屑于争荣夺耀、耍弄心机,如此看来,这竟是颦儿输于我之处了!

心下深为自己的权谋机敏,深沉睿智所折服,便要从今日起,一步一步实行计划,想了几天几夜,渐渐成型,先问黛玉借了几首诗文来,琢磨半日,暗暗悟出其内里境界,解其所思所想,所敬所厌,看了又看,一字不落地记了脑子里,以作备用。

这日小丫头悄悄来告诉‘十三爷去了小九寨去了’,便忙做足准备,穿戴整齐了在小九寨外面静候,且先上花径上等着。

原来是林珑特地请胤祥来的,这两日他特意放出话去,欲要集资救灾,贾府那些管事儿的头头知他少不得和他们要,逃也逃不过,因这里面也有素日和林珑交好的,也有想借此一机巴结讨好他的,也有碍着他面子不好不给的,方方面面,许多人等,大家索性想开了,与其等林珑到面前去软磨硬泡,那时也不好说不给的话,倒不如主动些,便都派人一包包地送来了,一两日间,得来了竟有七八百两银子,连那凤姐都暗中冷笑思道:

“他竟得了个来钱的好名头,只是那些人也巴结他,便是我借一机会这样筹款,也难一两日内筹集到这许多钱来。”不由得心中也叹其八面逢源之能,对之更刮目相看。

是以林珑请胤祥来,将初筹到的银子钱都交给他,让他办去,胤祥一时并不方便,便让他先留着,‘等你集得更多了,装了箱子里,我再叫小子来一起取也是一样’,林珑也觉得是,便罢了,若在往常,他二人但凡到了一处,必是要聊许多时候的,此次胤祥见他精神比每天似乎短了许多,恹恹懒懒的,全没了往日生龙活虎,嬉皮笑脸的劲儿,又并不是生了病,便知其心中有事,胤祥也不便贸然相问,不过略坐一坐,也就出来了,林珑送至门口。

此时月色正好,天边点点星辰,暑热下去了许多,阵阵风涌花香,草间蟋蟀长鸣,越发衬得这夜色安静祥和,胤祥信步慢慢前行,低头静想心事。

忽听耳畔浅吟低诵,断断续续的,循声一望,见花柳之后,荷花岸边,似有一人正倚着栏杆而坐,自顾吟诗,隐隐约约,也看不太真切,胤祥便思道:这个时候,是谁对着静月荷花作诗呢?——倒是一番好雅兴。

便想去看看,悄悄沿着青石小径,绕过环抱古柳,见一人侧身坐了横栏上,长发随意拢了,随风轻飘,脸如圆月,目光朦胧,望着渺茫星空,浑然忘我,口中悠悠然吟道: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黯然一叹。

胤祥听了,心中微微一动,不免有些纳闷,想道:看她平日最是虚伪世俗的一个人,竟也能吟出这样诗句来,这可奇了。

正凝思间,见轻风又涌,花瓣飘簌簌落下,宝钗伸手擎了一只,有感而发,随口念了两句,道是: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胤祥更是又疑又叹,竟生感触,既生感触,不由得又想道:诗句倒是好的,只是太作悲了,——倒不知她这样人,能有什么凄婉缠绵的心事。

自摇头淡淡一笑,见宝钗仍沉于其境,不愿相扰,轻轻折身去了,宝钗听耳边声音细细,渐行渐远,忙追出来,藏在树影之后,遥遥看了一眼,深幸自己第一步已然走出,——‘不论怎么说,他心中对我定是较从前不同了’,心中很是喜欢,也不急功近利,且先回了蘅芜院,再行盘算。

又欲借一由头,再将胤祥请至园子中吃饭,也好有名正言顺的见面之机,只觉胤祥那样性子,未必能肯,倒白费事了,这一日,闲闲说给那凝月听了,只说‘老太太近日要请吃螃蟹,只怕要请你们爷呢’,看她的态度,凝月便道:

“请也未必去的,我们爷近来正操心灾民的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前儿又差人上本,求圣上‘开库赈济’呢,还能自己在这儿山珍海味大吃大嚼的不成?”

宝钗听得纳闷,到底忍不住笑道:“这可古怪了,真真不懂你们爷,他是何等金尊玉贵的身份,不过那点子灾民,何必就这样放在心上了?至于连饭都吃不下的?”

凝月笑道:“正是呢,每常我们说起这一点,也都不解,我们都说,‘人自来就分三六九等,那些灾民活该便是挨饿受冻的,像我们爷这般,生来就是为受众人拥戴的,古今尊卑,自来如此,也是没奈何的事’,我们爷心中倒似从不这样看,偏愿意劳心这些事,我们背后都叫他‘怪人’,若我说,你趁早悄悄告诉了你们老太太,别请他了,到时候他必然不来,若说是为灾民,谁都不信,倒好像故意不领你们老太太情儿似的。”

宝钗便点头说道:“既如此,我私下告诉老太太就是了。”

送走凝月,寻思半晌,心生一计,便去找薛姨妈商量了一回,母女协商妥当,到了中午,宝钗特地带来几个妥当的丫头,每人捧了一个中等大的锦盒,一径去了祥云阁,此次知道了胤祥性子,不敢贸贸然进去,便门口等着,请小丫头去告诉。

不一时,便见小丫头回来,笑道:“我们爷此时会客呢,不便相见,问姑娘什么事。”

宝钗便将来意说了,下人见宝钗拿来那许多东西,料里面都是值钱之物,不想竟是为的灾民一事,不敢自专,忙又进去回报一回,半晌才出来,带出几个小丫头,笑道:“姑娘将东西给我们罢。”

宝钗知道胤祥收了,放下了心,两下交接完毕,再无别事,只得回去,心中微觉有些失落落的。

还没走出多远去,忽见一小丫头从后面一叠声叫着‘宝姑娘’,追了上来,宝钗便站住了,那小丫头跑至跟前,笑着说道:“我们爷说了,要‘替那些百姓,谢谢姑娘’。”说完这句,扭头又跑了。

宝钗痴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忽想起胤祥是特意叫丫头出来说这一句的,这一瞬间,立刻觉得周围一切都大不一样,展眼望去,见天更蓝了,草也更青了,深呼一气,空气中的花香更浓了,连阳光都不似那么扎眼了,如果不是身子太过于沉重,简直便想立刻在草叶上踮足旋转几圈,方能一表此极悦之情。

回至家中,薛姨妈也正关心等着,见宝钗回来,忙问如何,神态间惶然紧张,竟可与当日入宫参选一较上下,宝钗心情激动,半日方说了清楚,将那薛姨妈也高兴得不得了,母女二人将身围左右所有下人全部遣了出去,将胤祥这一举止密谋半日,私语窃窃,猜测其心,到了最后,一致认为:

宝钗之计划已经初步奏效,从昨日的‘月下吟诗计’,至今日的‘善女赈灾计’,胤祥显然已经对宝钗有所倾心,爱慕渐生,待到宝钗再施它计,将来胤祥逐渐了解宝钗好处,不愁他不动心动情。

便仿佛事已确凿,宝钗已作准了是胤祥的人一般,是以两人一夜未睡,其心中激昂澎湃,热血沸腾,不可言表,外人面前却仍旧说笑依旧,一点不露,别人亦不知这母女所想。

闲言少叙,话说那林珑自那日妙玉处归来,心冷意灰,便将万事万物都看淡了,每日早早出门,不过外面闲晃一天,也不认真就职去,晚上入夜方归,到贾母,贾政等处见个面,便洗漱睡了,日日如此。

是以好几日没见黛玉面,初时不愿见,慢慢的想见,不忍见,直至后来,见黛玉倒似有躲他之意,使得林珑心里渐渐地煎熬起来,他向来将万事都想得开,看得淡,只一个黛玉,却是心中最纠结难解的一处,不论手中做什么事,此刻间多忙,一旦静下来,想到她,便感觉得到腔内隐隐作痛,多少刻意为之的努力,立刻土崩瓦解,前功尽弃。

他不得不承认,黛玉是他的一个劫,他经历了一个空前绝后的时光错乱,绝世巧合,为的,就是和她相遇,如果没有她,这一生也就瞬间被抽空,没了意义。

可是,她也是这么想吗?他对于她,也是一样的重要吗?

小丫头进屋,对着躺在椅背上瞪目发呆的林珑说:“二奶奶处的丰儿让问问二爷做什么呢,说姑娘们都在上房,二奶奶想让二爷也去,我只说二爷不舒服,躺着呢,叫她去了。”

林珑不言语,想了想,双腿连忙从桌子上撤下来,大步出去了。

贾府今日得一大消息,竟是跟湘云有关的,此时贾母处议论不止,皆是因为此事,原来自上次丁怡身亡,湘云得知了,因说‘他家昔日好歹跟我家交好一场,不拘怎么说,该去慰问一回’便自作主张,穿了一身素服,至于丁家府上,本是要劝慰丁怡之母安夫人节哀的,不想自先哭得哽咽难言,倒教别人劝了她一回,待遥遥见了丁怡灵堂,情难自禁,哭倒在地,其悲怆哀凄,令人不忍卒视卒听,许是悲伤太过,竟至于昏厥了过去,又使得众人手忙脚乱地抬到床上,着人又是灌药,又是掐人中,好生折腾了一回,湘云方悠悠醒来。

丁家上下至此方知湘云丁怡二人情深,无不震动,那安夫人更是为之动容,丁怡已死,便要认了湘云做干女儿,那湘云也愿意守着丁夫人左右,相伴相侍,因丁怡救太子之功,丁老爷重又恢复了职权,连并丁家其他子弟都各得了一职,成为太子翼下铁党,受太子庇佑,丁家风华自与先时大为不同,史家这边听闻湘云成丁家干女儿,自也是喜出望外,岂有不愿之理?

是以便认下了湘云,令下人均以小姐之礼待之,只等丧事过了,那时再择机重办仪式,正式认之为女。

众人听了这信,无不欣喜,都说湘云是‘有造化的’‘将来错不了’,宝玉又缠着贾母派车接湘云来贾府散心,贾母也笑着答应。

林珑早三五天前便知道了这事,听大家议论一两句,便明白了,也不感兴趣,眼睛只向黛玉处看,见其气色,显然前些日子一病,不但未好,倒像更重了几分似的,心下挂念,偏黛玉一眼不看他,只顾跟探春等人说话。

一时贾母劳乏,众人便都散了,探春因要和黛玉借江南图样,回去也照着绣一个,两人同路而行,行不多远,王夫人处差小丫头来找,说有事,探春少不得折身去了,黛玉便自己扶了丫头回去。

路过沁芳桥,见桥下碧波旖旎粼粼,桥边垂柳细枝并皓月繁星都倒映了河里,点点清光,也随细风荡漾碎裂,或又慢慢凝聚,瑟瑟颤抖,响起桥之‘沁芳’一名,岂不正应了此景?更兼见了这天透月清,四周静谧,正触了一颗诗画之心,恋恋不肯回去,且先遣了丫头,只说自己略转一转,便顺着岸边杨柳,自循着那日下棋的水上凉亭去了。

凭栏未久,便听身后忽有人说话,声音细细尖尖,很是古怪,黛玉纳闷,回头一看,林珑正背靠着树,两只手各套着一只布制的玩偶动物,自在那儿摆弄动作,兼自言自语,仿佛给她们配音一般,全然沉浸其中,很是好笑,像不知黛玉在旁,黛玉听其动着黑色玩偶,叹一声,说道:

“唉,怎么办,我妹妹已经好几天没理我了,我都急得快生病了。”

又动另一个白的,换一个声音,说道:“活该,谁让你惹她生气了?——还不快些去给她赔礼道歉!还等什么!”

黑的说道:“我自然想给她赔礼,就是不好意思去,走到门口,妹妹又该叫丫头拿枕头打我了。”

那白的尖声细气地说道:“胡说!那林黛玉我最知道的,断不会如此,你只管去你的,好生给她赔礼,只说‘好妹妹,原是我错了,好歹看在许多年前我曾经给你盖被子,给你守门口,陪你做游戏,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你,还要无缘无故受你欺负,闷在被窝里偷着哭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吧’,想那林黛玉乃是大家的小姐,最有涵养的,她听了这个,不但立刻便会原谅你,还会像小时候那样,说‘哥哥坏死了,现在才来给人道歉来’,不信你试试去。”

黛玉在那边看他自演自戏,好气又好笑,便知他是故意借此,以作道歉了的,果真立刻便将这几日来的气闷忘到九霄云外了去,待听到他最后学的自己声音形状,不由得又羞红了脸,啐了一口,别过脸去。

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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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烈推荐钟儿的新文:《誘妻》《毒嫁》***丈夫的一次“偶然”的出轨,在婚姻这张薄纸上划出几道细密的裂痕。小三挺着肚子找上门来,嘴角噙着笑盛气凌人地问:“你知道他最喜欢用什么体位做吗?”娇小的女子冷笑一声,温和一点一滴被咄咄逼人所代替,“可笑,你这是在提醒我曾经用过的烂货吗,怎么,你不嫌脏吗?不,你怎么会嫌脏呢,因为你跟他一样都是一只破鞋,两只破鞋湊成了一双,哈哈哈……”心一寸一寸被撕碎,如果爱已成殇,那么也许只有……以牙还牙……而有些人,一眼,万年。有些爱,逃不出天网恢恢。《片断一》“李昕,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知道她不孕后,婆婆歇斯底里喊道。“妈,您这样说,难道是在告诉我您就是一只会下蛋的母鸡吗?”女人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你——”婆婆被她嘲讽的语气所恼怒,抬起手“啪”的一声巴掌甩到她细嫩的脸上。吐出口中的血沫子,看着这个扭曲了脸的中年妇女,李昕毫不客气地反手一巴掌甩了回去,“你,凭什么打我!”《片断二》高楼上,烂醉如泥的女人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狠狠地将手中的诊断书扔到地上,哀哭道:“为什么?难道女人的价值只能体现在生孩子上?”男人轻瞥了一眼女人,手指轻弹一下烟灰,淡笑道:“不,女人的价值是快乐而精彩地活着,你什么时候说服了自己,便说服了全世界!”《片断三》“子骞,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李昕将一个牛皮纸袋藏在身后,殷殷地望着男人。死寂一般的沉默后。“没有。”男人斩钉截铁道。“是吗?”瘦弱的女子冷笑着将一叠不堪入目的相片砸到男人面前。“昕,对不起!”男人瞬间白了脸,不敢看她凌厉的双眼。“黎子骞,对不起,不是打碎了茶杯,也不是你踩了我脚趾。最好的时光和感情,怎能用一句对不起来结束。跟爱你的人说对不起,比剥夺她的一切更残忍。”说完这一句,她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而去。***系列文2(熊猫VS阮维维)阮维维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冯程程的不轨意图她的不顾一切,她的不择手段,只为了得到他因为早就第一眼看到他时,她便知道,没有了他,她活不了!冯程程讨厌一切麻烦的东西,包括女人,特别是虚伪而又有心计的女人,而阮维维偏偏就是他最厌恶的类型。可是,有一天,这个讨厌的女人成了他的呼吸,成了他的生命!失去了她,天下为大,处处为牢,无处可逃。【片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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