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终于回来了。”夏沐衍的声音,带着极致的迷恋,在她身后浅浅传开。
君倾悠飞快的转身,整个人在一阵眩晕之间,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四处找你,最终你还是回到这儿了。”
夏沐衍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轻轻摩挲着。。。
“悠悠,不要说话,也不要挣扎,就让大师兄这样抱着。”
他沙哑着嗓子,揭示着他的疲惫,拥住她的双手,却传递着深切的温暖与厚重。
沐浴着月色下的二人,倘若一对相隔万里终于相见的恋人一般,紧紧相拥。
他的力道,总是把握和如此恰到好处,既让自己挣扎不开,却又不感觉到压迫。
不可否认,对于他的怀抱,她是贪恋的。
小时候的她,便将他当成了行动座椅。对于他的味道,实在是太过熟悉与亲切。
“你还真听话啊,都让我有一种想把你带到卫国强行留在我的太子府了。”
夏沐衍见她如此,唇角的戏谑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轻轻的将她推开,双手,却依旧搭在她的双肩之上。
他依旧是那个妖颜祸世的夏沐衍。
“你不怕我掀翻了,顺便将里面住的美人全轰出府,你倒可一试。”
她挑挑眉,不禁有些得意。
“你可知道,整个太子府里,除了下人,真正的女主人位置是空的,我随时欢迎你来。”他突然认真起来,面容里,夹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正是如此,她也有些拿捏不准此话的真假。
“干嘛说得这么煸情。”
她嘟着嘴,飞快的别开了脸颊。
她害怕一抬眸,望进那一汪清泉当中,其中的神彩会让她失神,也会让她难以挪动她离去的脚步,大师兄,你就不要再诱惑我了。
她实在是经不起折腃。
“悠悠,你真是没有良心,我说真心话你就说我煸情。”
夏沐衍脸色一变,开始控诉起她的不是来。
“这些天我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你看我都瘦了,这才想起跑回谷里看看,你果然已经回来了。”
怕她不相信,他掳起衣袖伸出手臂,直直的递到了她的眼前。
见她眼里开始有一丝自责,他嘻嘻一笑:“还真是好骗,你难道不觉得,瘦一点能显得我越发玉树临风吗?”
看着他得意的扬眉,君倾悠没好气的轻捶他一拳。
这个大师兄,说话总是半真半假,让你感觉不到他话里的重点,即使摸着了,兴许也是一句假话。
只是她能明白,他会这样,只是不想她伤心。
不想给她太多的压力。
大师兄永远都是这样,会将她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会为她想好一切可能,会。。。
只是为什么,她头一次动心的对象,竟然不是大师兄?
抚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她痛得有些无以复加。
爱上的,是个不懂自己需要什么的柳王爷。
如此懂她的大师兄,从她初到这个异世起,便一直在她身边,赐予她新的生命。上天你是不是将我的心安错了位置,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让柳宸逸在这个时候无意中闯进来?而且,进驻得如此稳当。
“悠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不愿意你不开心。”
他俯身,郑重的交待着。
“你要走吗?”
她抬眸。
“是啊,肩上担子太重了。”他闭上双眼,“现在确定你安然无恙了,我也可以放心去大展拳脚了。”
她明白,他所指的,是他身为卫国太子应尽的责任。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愿意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生活,就来找我吧,我卫国的后位,随时替你空着。”
他玩笑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却能捕捉得到他眼中的疼痛。
她不在的那些时日,大师兄定是吓坏了。
又要寻她,还在游走在卫国与大良国之间,他,该有多辛苦,该有多累?
“看看,才说这么几句话就把你感动成这样,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是个这么感性的人啊?”
他有些夸张的叫出声来,胡乱在她头上一抓,将她顺滑的秀发给弄得一团乱,还心情极佳的审视一番。
“不要太想我,不然我会天天打喷涕的,要知道,在朝堂之上,一个君主,多少还是要考虑到他的威严。。。”
他双手一伸,她再次被落入他的怀里。
他的唇上说着轻松的话语,眼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因此,他强行抱住她,让她看不见他眼底的落寞。
悠悠,你眼中的哀怨我看得真切,却能明白,这,不是爱情。
仅仅只是迷恋而已。
“对不起。。。”
趴在他的胸口,她低声说道。
如果,她从不曾走出过谷里,不曾忆起一切,是不是她的心,会在大师兄灿若琼花的笑颜里沉沦?她会单纯的守着这份渴望,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傻丫头,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他将头抵在她的发间,闻着这怡人的清香。
“如果没有你,便不会有我的存在,对你的一味付出,我从小便习惯了承受,却不曾试着走入你的心里,大师兄,其实你的心里。也藏着许多苦楚吧?”
她抬眸,与他直视。
“你的意思是,你要对我以身相许?那我勉强答应了吧,反正从小就定了你,现在你回头是岸,也还算来得及。”
夏沐衍的眼里,重新有流兴溢彩涌动,双眼,灼热的盯住她。
坚毅的眼神里,有一丝戏谑,更多的,却是无比的认真。
“悠悠,你信不信,只有跟我在一起,我才能给你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快乐,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能明白你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任何意思,正因为如此,我从来不想给你太多压力,即使看着你的心,慢慢的接受了柳宸逸,我也不能出面阻止。我可以阻止你做任何事情,却唯独阻止不了你的心去容纳一个人的存在。就好像我也知道,你的心里永远会有一寸地方,是用来思念我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唇压了下来。
却在离她极近的位置停下。
“你不闪躲,是不是想以一个吻就报答我对你当初的再造之恩?这太轻了,我才不稀罕。”他留恋不已的以指尖摩挲在她的唇瓣之上,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
君倾悠回过神来,狠狠瞪他一眼。
他方才所言,只有他才能给她真正的自由,只有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她的人。
是啊,唯有大师兄,与他在一起,她的心,才是真正的安定。不会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唯有大师兄,一直以来,都在她的身边,从不曾离去。
为什么,她会忽视掉眼前的大师兄,而将柳宸逸给接进了心里?
柳宸逸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
她记得当时的二师兄说过,女孩子的脚丫子若是被男子见到,长大之后便要嫁给这名男子,而其实真正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大师兄才对啊。
是因为太过熟悉,反而只让她抓住了这份亲情的浓烈,而忽视了他的爱意吗?
“考虑好了没有啊?考虑好了咱们就赶到卫国去成婚吧,你可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前不久登基,借着去民间体验民情的恍子,马不停蹄的出来找你,带你一回去你就能当皇后,这种天大的好事,似乎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她都应该高兴的跳起来或是激动的昏厥过去才对,看看你,我又不欠你银子,老这么哀怨的看着我干嘛?”
大师兄的声音里带着他独有的调侃风情,极魅的狭长双眼,冲着她一眨一眨的。
“王爷,您一心要为这个女人着想,而她呢?是如何做的,您现在看到了吗?她不愿意回柳王府,只是因为这个男子,她的大师兄,她的心里根本无你,何苦死缠住她不放呢?”
衣初柔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在二人身后响起。
二人同时转身,便瞧见了柳宸逸有些失魂落魄的立在二人身后,身边,跟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衣初柔。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不论本王怎么劝慰,你都不肯回柳王府当你的柳王妃,原来是因为你要去卫国当皇后了。”
柳宸逸的手掌,死死纂紧,任由那指甲陷入肉中的疼痛侵袭着自己。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倾悠爱的不是自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她要当皇后,他也一样可以让她成为大良国皇后。。。
君倾悠眼里的伤痛越发显而易见。
说到底,柳宸逸还是从来不曾明白过她。
两个人,分明心里有着彼此,却一定要将对方刺得伤痕累累。
“如果你看中那个位置,本王一样可以,为什么不给本王机会?”
他有些激动的上前,死死盯住这一对,在月下站立,似佳偶天成般的二人。
“王爷,您还不清楚吗?君小姐她从头到尾根本就不爱您,她没有将您放在心里,您不要执迷不悟了好不好?您这样难过,初柔的心里也会难受的。”
衣初柔死死拖住他的衣袖,不让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