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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还有一日,就是汇集少林之时,嫣然身边,算得上亲信的唯有三人----婆罗门现任之主,以及两位神使,就算下面的人的统帅,都是她临时提起来的,当然,为了稳定人心,嫣然给他们还了面孔,并且,用摄魂术完全的控制,于是,她的心腹,“沉”、“血魄”等人一个不少,看着一个个神情淡定,为无忧宫卖命的人也都信心倍增,没有那种可能活不过明日的阴云笼罩,得到嫣然的允许,除了必要戒备的人员,其他的都是三五成群把酒言欢。

斜靠在榻上,嫣然神情淡然,把玩着头发,“你们何必执意来送死呢?”

“我等侍奉神女,就比定誓死相随。第一代门人,就因为没能与神女生死与共,甚至自责悲痛,门规代代言传,神女出,命相随,无怨无悔。”

“你们想死也就随你们了。”嫣然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宽敞的大厅就只剩下她一人了。心中有些闷闷的,总是不能爽快,似乎还有心事未了。

手撑着额头,将所有的事情顺了顺,好像并没有遗忘什么。

“有什么还是我放不下的?”嫣然喃喃自语,“就算是沉他们,也不至于让我放不下啊。”

“主上,天地门三位主事求见。”一个护卫进来禀报。

“天地门?”嫣然微微一愣,胸口似乎堵得更难受了,“司马炎!原来,还想再见你一面,也不知道你现在是死是活?言啊言,你又何苦呢,有些东西不是执着就能够得到的,换来的,只会是你自己更加的痛苦而已,司马炎要是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主上……”看到嫣然有些走神,护卫不得不小声的出言提醒。

“让他们进来吧。”抚了一下长袖,姿势未改。

严忠庭,魏天涯,坛姬三人步入,对嫣然拱拱手,“见过无忧宫主。”

“三位不必多礼,随便坐吧。----来人,看茶。----不知三位到此所为何事?”嫣然很随意的说道。暗红的发,就一绝世妖孽形象。

就算是坛姬,都有些愣神,不愧是能够祸乱江湖的主儿啊,妖孽的让人无语了。

“无忧宫主此次赴会,我等愿意与你同往。”严忠庭很直接的说道。

“司马炎让你们的来的?”不然,明明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这些人干嘛还来凑热闹?!

“不是,自从门主跟着无忧宫主你离开天地门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他,不过我等相信,门主若在,一定会全力帮助无忧宫的。”不忘帮司马炎一把,让嫣然知道他的一片赤诚之心。

“带着你们的人离开吧,不要趟这趟浑水司马炎对我的用意,不需要其他人用命来表示。我相信他若在,一定会帮我,但是,可以肯定,只会是他独自一人,不会拉上你们。我欠很多人的债,包括他,倒不在乎再欠他一些,可我不想他欠你们的债。”玩着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等……”

“好了,”嫣然打断他的话,“离开吧,不然,我会先杀了你们的人,不然到时候死的人太多,堵着路就不好了,压死花花草草就更不妥当了。----不送。”

嫣然平静的表情,是坚决,她说得出,绝对做得到。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对嫣然俨然有了不小的改观,她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冷血到了极致,明明有心有情。

“等等,”嫣然叫住了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三人,“知不知道司马炎可能在什么地方?”

无人知晓司马炎的下落,但是,他可能去的地方应该还是有的吧。

“小炎在天地门以北的一百里左右有一处别院,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基本上都住那里,如果别处没有,那是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很好找,那附近有几个小村子,那些村民基本上都知道那别院所在。”坛姬说道。

嫣然点点头,表示明白。

无所事事,一直到天黑,心始终不能平静。悠悠的口哨,小鸟扑闪着翅膀出现在面前。

有小鸟这样的代步工具,再远的地方似乎都算不上。

别院的位置并不偏僻,但是很清幽,弱弱的烛光映照在各处,看起来人似乎还不少。闭目感知了一下,没有感应到司马炎的灵魂,猛然间想到,在上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不能感知他的灵魂的。那么就只能依靠气息了,只是长期以来都是灵魂感应,感应气息,在同级之中,效果似乎要弱那么一点。

第一次,没有,轻轻的挑眉,没有放弃,第二次,还是如此。从空中落下来,运用隐术,不急不徐,不闪不避,就算从那些护卫的身后经过,他们也毫无察觉。

走了好几个院落,都没有司马炎的影子。难道不在这里吗?嫣然心中疑惑。若是真如此,那么要找到他何其难。而且,她肯定,司马炎还不知道她要与武林做一个了断的事情,不然,早就已经出现了,如此看来,他与言相争,是一场艰难的苦战。

看着眼前最大的一个院落,只有屋檐下微弱的几个灯笼,之前,没感应到里面有人,正准备转身离去,蓦然顿住了脚步,很微弱的气息,而且时断时续。抬头,看向二楼的某个房间,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光亮。

挥手,屋檐下的一个灯笼落如手中,提着灯笼,走向那个房间。

虚掩的房门,终于确定,里面的人就是司马炎,言应该还没有成功,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到门嘎吱的一声轻响,靠坐在桌子边的司马炎微微的抬头,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是看着一抹昏暗的光线,在镂空的装饰墙外随着一个人影晃动。

终于看清人影的相貌。“然儿?!”又惊又喜,随即却又悲又恼,这个时候,这段时间他没有见任何人,心里唯一想见的就是嫣然,可是最不想见的也是她,矛盾至极。

事实上,黑夜,对嫣然并没有什么影响。手上的灯笼,只是为了清除的看到司马炎。

走到他身边,缓缓的蹲下,光线映衬着司马炎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发鬓旁的头发被汗渍打湿,还未干,不难想象,在她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看着他闪动着柔情的目光,嫣然发现,压在胸口的石头蓦然消失了。原来自己真的很想他,原来自己一直很无聊却依旧好好的活着,也是因为他。不仅仅是上次他以命相救,应该在更在之前,心中就留下了他的影子……

伸手轻抚他的脸颊,下手越来越重,只是想让他的脸上有哪怕一点点的血色。

司马炎静静的看着她,目光越发的柔和,有些艰难的抬起手,覆在她手上,用尽全力的握着,“然儿,然儿……”声声轻柔的呼唤,深入肺腑。

嫣然的眸色在加深,冰冻的心在软化,就差难么一点点就要靠近他怀里,回应他的深情。

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来,起身……

“别走。”司马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了。

“我不走,只是去点灯。”软语安慰。

看着嫣然晃动的身影,点亮一盏又一盏的灯,罩上灯罩。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夜间的光芒了。点亮最后一盏灯,嫣然回头看他,柔和的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侧。

司马炎看得有些出神,从未见过这样的嫣然,浑身上下只是柔和的光芒,没有了妖异,就像一个小家碧玉,让人想要捧在手心好好的呵护。

司马炎多日来紧绷的心弦放松,向她伸出手……

在嫣然靠近他的时候,见他脸色蓦然一变。虽然已经感觉不到司马炎的灵魂,包括言,但是,嫣然却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司马炎一时的放松,再一次的给了言可乘之机。

嫣然的神色暗了暗,走到司马炎面前,看到他苦苦挣扎,扭曲的面孔,“睡一下吧,我跟言谈谈。”

司马炎凝视着她,他很担心如果自己听从然儿的话睡过去,还能不能再醒过来。他到现在都还不确定,在嫣然心中,他跟言到底谁的地位更为重要。释然的一笑,他应该相信她的,就算再也回不来,也没有关系。“好。”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言,你若敢现在吞噬他的灵魂,就算你成功,我也杀了你。”

司马炎,不,应该是言,睁开眼睛,一如刚才,柔情似水。“然儿,你对我,这般的狠心?”

“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但是我想跟这世没什么两样,如此,你应该了解。”嫣然不咸不淡的说道。

“呵,”言笑,却是异常的苦涩,“我自然了解你,只是未曾想到,你会喜欢上司马炎,我本以为,你就算不会喜欢上我,也不会喜欢上别人,那么我就依然还有机会……”

对于言的话,她不否认,虽然她不确定对司马炎是否是喜欢。“我不想跟你那么多废话,对你,我根本没什么记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会因为一个男人的执着,就会感动,就会喜欢上他,更加不会委身于我不喜欢的男人。”

言猛然一怔,似乎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可笑啊,可笑,居然忽视了最为关键的一点,怎么能拿平常女子的心理来衡量她,到最后还是一败涂地?!“你好残忍。”

“一直都是,现在才知道吗?”

“你想让我主动放弃?让司马炎有完整的魂魄?他的魂魄已经有一半深深的烙下了我的痕迹,完全吞噬之后,就将他剩余的残魂同化,继续下去,胜利者是我,你要我放弃?”

“是。”斩钉截铁。

“哈哈哈……”言疯狂的大笑,那个风轻云淡的他早已不见,“我忍受了将近千年的灵魂分裂之苦,只为求得你哪怕一眼的正眼相看,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然儿,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了,绝不。我得不到你,别人也别想得到你。占据了这具身体之后,就算你杀了,也绝不后悔,拉着司马炎一起也不错。”俊逸的面孔显得狰狞。

周围的气场在迅速的改变,嫣然知道言在干什么。挥手,一道血气飞进司马炎的身体里,周遭的一切,瞬间安静了。

“然儿,就算你有控制灵魂的能力,也不能将我压制多久,等着吧,很快,一个完整的言会出现在你眼前。”……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嫣然知道,司马炎暂时回来了。将他扶起来,放在床上,必须让他尽快醒过来,不然,真的就回不来了。好在,司马炎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坚定,……

再看到嫣然的时候,眼角是湿的,猛然一把抱住她,嫣然也没有推开他,轻抚他的后背。

“然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一直以为你是因言才对我另眼相待,我真的好怕,好怕,好怕你选择了他,放弃了我。然儿,然儿……”

嫣然无言以对,这样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等司马炎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你大概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让下人送水来,泡泡热水,然后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你才能……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足够了,有你这话,已经足够了。”

下人们每天只是送来吃的,送来热水,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家,却没见他的人影,今日,很晚了,突然要热水泡澡,令他们惊讶的是,不仅见到了主子,还见到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在那一瞬间,就将嫣然当成了主母。

嫣然挥退下人,让他们明早再来收拾。

面对嫣然要为他擦背,简直是受宠若惊。

嫣然以前可没伺候过别人,感觉有点----笨手笨脚。“放松点,不用那么紧张。”

“然儿,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有,言在六个时辰之内不会醒过来,你可以彻底放松一下。”尽管她已经很用心了,但,这擦洗的动作似乎还是不怎么样。

如此,司马炎真的是该好好享受一下了,在所爱在侧,不用担心自身问题,微微闭上眼睛,从上次与嫣然分别之后,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真的是很累。

“炎,你已经不惧我身体里的毒了,对吧?”嫣然问道。

司马炎不明所以,却因为嫣然第一次这样称呼他,而没有多想什么,带着疑惑点头。而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狠狠愣住。嫣然解开衣带,如玉的手开始一件接一件的脱下衣衫,全身雪白的肌肤出现在他眼前,都没能让他回神。

嫣然跨进浴桶,与司马炎肌肤相贴。

胸口的两团柔软异常的清晰,司马炎如临大敌,应该说比大敌更甚。“然,然儿……”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嫣然以香唇堵了回去。

呼吸变得粗重,身体的热度在不断加剧。“炎,抱我到床上去。”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是司马炎渴望已久,但是,来得突然,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爱她,想要用有她,但是,更不想伤害她,虽然,所谓的伤害对嫣然而言根本不存在……

“然儿……”

“今晚我是你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已然到了如此地步,再拒绝,恐怕就不是男人了。

在嫣然彻底成为他的人那一刻,头部后仰,暗红的发划出优美的弧度。两人的身体周围隐隐的闪动着红光,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嫣然知道,她想要做的事,成功了。“炎,血发之力属于你的了,我可能没有下一次机会帮你压制言了,血发之力能让你变得更强,你才有机会战胜言,希望,你能变得完整。”只是这是嫣然心中的话,司马炎没能知道。

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抱得爱人归更让人欣喜。

司马炎睡得很好,但是,醒来的时候,爱人已不再身边,若不是床上的那一抹红,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的确是太像梦了。快速的穿上衣服,打开门,正好碰到下人来收拾浴桶。

“然儿呢?”

“主子,你是说主母么?她已经走了,骑着一只大鸟。”

司马炎脑子轰的一声,为什么要不辞而别,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做梦吗?不对,不对,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

“最大的事恐怕是天山与司马世家同时约战无忧宫,就在今日。无忧宫将地点定在少林。”

这人的话音还未落,司马炎的人已经出了院子,直奔马厩,跨上最雄壮的红马,马鞭飞扬。“然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独自承担,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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