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的下人依着明含双之命,把一箱箱东西往当铺里抬,吓得当铺的伙计当场摔地上去,他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一下子当这么多东西,凑进打开的箱子看一眼,妈呀,连衣服都拿出来当了,一件件可都是上等的丝绸,可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起的。
那么多东西,估计把整个家都搬过来当了吧,他们该不会是刚刚打劫完哪个富贵人家,想把脏物塞到他们当铺里,自己拿了钱拍拍屁股乐逍遥去了吧。
不行不行,这事严重了,快叫掌柜的出来,伙计想罢,蹭的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
明含双傻了傻眼,随即想明白过来,微笑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定是伙计看这么多好东西值不少钱,做不了主,喊当家的人出来了。
当家的是喊出来了,不过人家不说话,就盯着几只箱子跟几包袱来回转悠,看得明含双眼直发花,他到底要转到什么时候,你腿不酸,我眼睛还累呢。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明含双听到外面有一丝的小骚动,她刚站起身想出去看个究竟,一群人鱼贯而入,把明含双待人团团围住,他们身穿着官差衣服。
某双完全处于呆愣状态,介素几米回事?
“大人,就是他们。”刚还盯着珠宝看的掌柜,此刻完全是一副狗腿的小人模样,低头哈腰的对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的人说道。
那像是头的官差闻言,一双丹凤眼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明含双打量了个遍,第一反应,仙女下凡了!
“这些东西,是你拿来当的?”官差头儿歪着头,问。
明含双在箱子与官差头儿之间晃了两下后,点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四王府拿出来的。”她拿她自己家的,干麻,不行啊。
“大胆——”官差头儿突的一声厉吼,震的明含双一个激灵,猛翻白眼,昭雪就更别提了,差没吐白沫了,哇咧,居然有人比她家王妃吼的还大声,而且此人吼的对象是四王妃,勇气可嘉。
“居然光天化日这下敢在四王府行窃,来人,把这帮人给我绑了。”官差头儿把没说完的话接上,看着长的国色天仙,沉鱼落雁,怎么就是个偷呢,你还谁家不偷,偏偏去偷四王府,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明含双原本大睁的秋瞳慢慢的眯起,她总算是听出来了,敢情这些人都把她当贼了,他奶奶的,她长的这么天资国色,哪里看上去像贼了,长没长眼睛啊。
“你说什么?”她把眼眯成一条逢,从那逢逢里看着官差头儿,老娘心里一个不舒服,让你吃板子。
“呃——”被明含双这么一瞧,没来由的,官差头儿心里一阵心虚,怎么回事,为何看着她的眼睛会让他觉得是小偷的反而是自己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偷东西了。”她这是光明正大的拿好不好,而且拿的还是自家的东西,凭啥自家东西不许拿来家。
“是……是掌柜的差人来衙门击鼓说当铺来了可疑之人。”官差头儿指着他身旁的掌柜,不自然的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心虚了呢,他来抓人的不是么?怎么变成被审问了?
明含双眯着的眼转了一个方向,瞪向掌柜,妈呀,眼眯的我头晕,刚想说的话就那么一下被晕掉了,这时,之前没发表任何意见的王府下人们也终于搞清楚状况了,非常有默契的站成一排,护在明含双面前,气焰高涨的昂首挺胸:“大胆的是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她是四王妃,我们都是四王府的人。”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当下人是如此光荣的事情,说话的下人不惊在心里得意着。
官差头儿一听,果然吓的脚下一个不稳,颤颤微微的道:“是……是四……四王妃?”
明含双揉揉发酸的眼睛,听到问话,抬头:“找有啥事?”
“有……有什么证据?”官差头儿不死心的又是一问,虽然早已吓的两腿直哆嗦,旁边的掌柜更是差一点没抖趴下去,一颗心就期盼着他们拿不出证据,眼前的人说的不是真的。
之前说的话的下人眼一挑,似在说,小样,你死定了,慢慢的从怀里掏出王府的令牌,在众人面前晃荡晃荡。
下一秒,衙役们全都一个个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奴才该死,冒犯了四王妃,求王妃饶命。”
“呯”——掌柜受不了濒临死亡的恐惧,光荣的晕了过去,这种场面,还能不晕吗,往后,他别在京城混了,连老大都敢抓,不是成心找死么。
明含双看着乱成一团的当铺,长叹一声,她不过是来当个东西,换点钱,救救人而已,至于把她当贼么?
只能说某双太招摇了,谁没事会带了一卡车的东西来当,你好歹也分批来呢,不当成偷才怪了。
“行了行了,都别磕了。”她无耐的挥挥手,让那些官差们都起身,接着指着早躲角落里发抖的伙计道:“你,帮我估一下这些东西的价钱,然后送到四王府。”她也气啦,无冤无故被人当贼,差一点被抓,说出去都丢人,不过,双双我是菩萨心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伙计听到明含双喊他,连滚带爬的来到她身边:“是……是,小人谨遵四王妃吩咐。”最愧祸首都是他啦,掌柜醒来,非拔了他的皮不可,不知道以后四王妃会不会私底下一把火把当铺给烧了。
如果伙计心里所想的被某双知道,估计某人会气的立刻把这里给烧了,她都不计较了,这小样还敢给她乱想。
“昭雪,走了走了。”呆在这里,估计这些人估价要估到吃年夜饭,刚走到门口,明含双突的停下脚,回过头来,直直的盯着伙计:“不许作假,否则,我要你好看。”她可不想因为她的身份,那些人故意多送点钱给她。
伙计初见明含双回头看着他,以为某双变了卦,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话听完后,他拿衣袖擦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
娘啊,儿子小命都快被吓没了,以后打死也不干这种没前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