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瓶啤酒放在面前,瓶口还冒着白沫。那小子走过来说:“大嘴,你要是一口气把它干了……”他高举着同样一瓶啤酒,瓶口也冒着白沫,又说:“我也把它干了。”
他不说这话,我也会一扬脖把它干了。我看也不看他,一口气喝完了那瓶酒,剩了个空酒瓶子被我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我说:“你他妈给我干!”
他喝了一半就憋红了脸。眼睛乜斜过来看我。
他一松口,我一看,一瓶啤酒才喝下一半。他说:“饶了我吧,大嘴。”
我想起了小樱桃,不知道为什么一瓶酒下肚我就想起了小樱桃。我把空啤酒瓶子拿在手中,朝生了锈的床楞子上一摔,瓶子碎掉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我的手上,像几把刀在他面前闪着冷光。他忙说:“我干,我干。”
他又憋红了脸。酒喝完后,他问我:“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大嘴。”他点起一根烟,使劲嘬了一口,一根手指在我的眉头不住的摇晃,嘴里接着说:“纵观历史……”我没等他说下去,就顺势扎了过去。
我冲他喊:“你再也不要跟我提历史这两个字!”
他的身子在抖,声音也在抖,说再也不提了。
第二天他就搬走了。我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见他呼呼睡着,回来就发现他的床铺空了。我去厕所拿拖把,想去拖一拖地上的血迹,却发现那小子还有本书落在厕所里了。
又是一本历史书,我顺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