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惊,识得他的口音,应该是同乡人。
在北京某个小酒吧,遭遇同乡的比率应该不算很大,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叫秦城。
我点点头说,我也是从N市来的。
秦城明显地吃惊,然后咧开嘴笑,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但是又对我轻易猜出他的城市而感觉诧异。我不给他解释什么,和他干杯,他倒也痛快,三五口就把酒精喝进了肚子。这是典型的N市男人的作派。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感觉自己终于醉了,抬头看不见苏微的去向了,只看见秦明一脸笑容地看着我,我说,他们呢?
秦城说,你那个朋友非要去卡拉OK。
我说,你为什么没有去。
他说,我看你喝多了,有点放心不下。你一直都趴在桌子上,好象很无助的样子。
我笑起来,说,对我这么好?想泡我?
他也笑起来,不可以吗?我们不是同乡吗?
我说,我要回酒店去了,你去找你的朋友吧,记得把那个小女孩安全地送回去。
他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不必,我不想被你泡。
他说,你不要太紧张,我只是送你回去而已,现在已经凌晨。不管我们是不是同乡,我都不想你出什么事。
秦城的话还算诚恳,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险恶企图的根源,我觉得现在的狼狈样子,是不会把色狼勾引来的。所以我放心地被秦城送回去,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为我开了车门,然后绅士地坐在了前边。我头脑有些晕,靠在车窗上,看着灯红酒绿的外边的一个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也许我真的老了,我很多时候都会很惆怅,也很无助。秦城一直没有讲话,但是他的手伸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干净的手帕。
快到酒店的时候我喊了停,执意等到秦城走掉之后,我才放心地回酒店,尽管喝得有点多,不过我还能维持基本的理智。到洗手间去呕吐,好久都没有喝得这么狼狈了。我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脑子来来回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觉得自己的青春就这么白白流逝了,很难过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