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24300000056

第56章 药师(1)

拾粮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孔杰玺描绘的那一幅蓝图的诱惑,第二天,揣着一颗不安的心走进这座藏满了伤心和秘密的日渐败落的院子。

那个惊人的消息是五月头上传来的。民国三十八年的这个春天,空气里横溢着一股新鲜味儿,尽管马家兵还是隔三间五就来骚扰,但整个青风峡,已开始处在另一股跃动中。

等待和期盼激励着整条峡谷,姊妹河彻夜不息地发出一种吼声。

人走在路上,冷不丁会发现,脚下的草不像了,不再那么脆弱无力,仿佛地底下涌动着一股力量,催生着万物发了奋地生长。

拾粮打药地回来,照旧先去牛棚里喂牛。开春以后,拾粮打东沟苏家买来一对牛,牛是老了些,但犁起地来腿上还有劲,关键是得操心,天天把草料给足。拾粮已盘算好,等卖了药,就再置一对犏牛,想要种药,牲口是断断少不得的。

爹没跟着进院,一下地,就一头先扎进坡下二婶家,名义上是去看拾羊,其实,是冲女人去的。女人是东沟的,男人那年跟孙六他们一道被投进了姊妹河,一直托二婶寻个新主儿,二婶千推托万拒绝,就是不肯帮这忙。女人索性夹了包袱,住到二婶家,蹭吃蹭喝。这可得了来路,跟女人合上劲儿,像要把二婶家那几颗粮食给蹭光。

英英不在,一大早回了岭上,说是昨黑做的梦不好,怕爹会出事。拾粮本来也要一同去,英英不让:“他气还没消呢,你去了,怕又要挨骂。再说了,要去,也得等他先开口。”其实,后半句才是英英的心里话。西沟桥夭折掉肚里的孩子后,英英一直觉得对不住拾粮,这些年肚子偏又不争气,一直鼓不起来,越发在拾粮面前没了底气。眼瞅着小伍子的两个娃一天天长大,她把自己急得,恨不得拿刀拉开肚子,硬塞进两个娃。爹对拾粮的态度,加重了她心里的阴影,这个当初心气高到天上的水家三小姐,这么多年走过来,竟也学会了负疚。为帮男人找回脸面,她暗中跟水二爷较劲,发誓水二爷一日不求拾粮,她就不让拾粮的脚步迈到岭上。

“谁还狠不过谁,你不把我男人当人,我也不把你当老子!”嘴上虽然狠着,心,还是时刻被岭上牵挂着。

英英一走,窑里就变得冷灰死灶。以前还有狗狗帮着做饭,英英一来,狗狗便知趣地搬到了小伍子那院,狗狗受不了英英那目光,英英嘴上虽是跟她亲热,目光,却狠着呢。后来两人为一件小事吵架,吵到中间,英英就骂出了难听话。狗狗一赌气,大着胆子踹开小伍子家院门,将这座阴森森的院子收拾一新,放一把火,把血光和霉气燎了,领上月月和小伍子留下的两个娃,住了进去。

自打住进去到现在,狗狗的脚步再也不到这院来,有时路上碰上了,拾粮叫她,她说:“我好歹也有个脸哩,叫人一天到晚学贼一样防着,我脸上拿树条抽哩。”拾粮再劝,她就道:“你也别老想占着锅里的,再瞅着碗里的,哪天砸了锅破了碗,饿着自个了,少来怪我。”

这话一出,拾粮就再也不敢唤她了。

这一天,狗狗却奇奇怪怪将脚步送了过来,院里扫一眼,见只有拾粮一人,悄声道:“我院里来人了,叫你过去哩。”拾粮一看她的神色,就知是啥事。跟着到那院,一进屋,竟见顾九儿跟疙瘩五坐在炕头。

顾九儿他已经有三年没见了,人长得比以前横实,嘴角也有了黑茬茬的胡子,猛一看,竟比他还老成。疙瘩五他倒是常见,如今尕大的号在青风峡越发的响,这股神奇的力量似乎从不惧怕马家兵的淫威,常常出其不意就给马家兵背后来一下。据拾粮听到的消息,流落在平阳川和青风峡一带的红军不少跟了尕大,如今闹腾得厉害哩。

寒暄了几句,顾九儿突然说:“仇家远出事了。”

自从平阳川仇家被马远一把火烧了后,仇家远便彻底失去了音信。有人说他被司徒雪儿要挟着,最终还是去了美国。也有人说,仇家远跟司徒雪儿到西安后,就彻底翻了脸,翻脸的主要原因还不在他跟司徒雪儿闹什么别扭,关键是荣怀山知道了仇家远的秘密,要除他。司徒雪儿让仇家远彻底断掉跟陆军长的关系,浪子回头,她再想办法做荣怀山的工作。此时的仇家远心上已有一笔血账,哪还能再转向国民党?家仇国恨,让他毫不犹豫地就跟司徒雪儿决裂了。

顾九儿告诉拾粮,仇家远一直在西安,秘密从事部队起义工作,谁也没想到,消息最终还是被司徒雪儿得到,被仇家远伤透了心的司徒雪儿做出一个丧心病狂的选择,她要借荣怀山之手,除掉这块心头之恨。

4月20日,仇家远和西安陆军长率军起义时,姓荣的带着人,暗中包围了陆府,为救陆军长,仇家远壮烈牺牲!

屋子里唰一下,暗了。还没等顾九儿把话说完,狗狗猛地抱住月月,哭了起来。

拾粮的脸僵着,脑子接近一片空白,他搞不清,世上为啥有这么多仇恨,为啥又总是拿死亡来消除仇恨?仇家远,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竟死了!天呀,连他们这样的人,也会遭人算计一

良久,他才问:“我叔呢,喜财叔呢,他……没事吧?”

疙瘩五打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拾粮,道:“你喜财叔暂且还没事,仇家远牺牲后,组织上采取紧急措施,将刘药师转移到了大后方,本来,他是要来看看你的,可—一”

“咋了,我喜财叔到底咋了?”拾粮猛地起身,一把拽住了疙瘩五。

“你甭急,出事的不是喜财叔,是曹药师。”

“曹药师?”拾粮的手慢慢松开,脸色,瞬间变幻出几种颜色。

曹药师也死了,他不愿呆在大后方,偷偷跑出去想投靠姓荣的,结果半道上让人害了。

“害了,谁做的?”拾粮不大相信地盯住疙瘩五,疙瘩五让他瞅得一阵脸红,有点结巴地辩解道:“你甭瞎猜,害曹药师的是山贼,他身上带着好些银票,山贼还以为他是老财。”

这个夜晚,拾粮一嘴五谷没吃。顾九儿和疙瘩五走后许久,他还杲愣在门槛上不起来。手里,攥着喜财叔给他的一卷儿银票,疙瘩五说,喜财叔让他拿着这些钱,想法子把青石岭的药重新种起来。他心里不停地念道:“谁想你的钱了,人家日日盼夜夜想,念的是你平安回来。”

第二天,吴嫂打岭上奔下来,一进院,就冲狗狗嚷:“听说刘药师带来东西了,东西呢?”狗狗边洗衣裳边回话:“带来一屋银子哩,你找种药的要去。”吴嫂见狗狗嘴里还是没好话,转身就去地里找拾粮,半道碰上来路,来路不知从哪弄来一头母牛,硬要拦着吴嫂给看看,这牛能不能多生几个崽,他指望这母牛起家哩。吴嫂心里头急着事儿,又摆脱不开来路,嘴一张坏话就出来了:“我说来路,你是不是想母的想疯了,牛能不能添崽,你问我我咋知道?去,问你二婶家那位去!”一句话呛得来路赶上牛就走,走几步又回过头:“你不在岭上好好侍候他,跑出来野什么,怕不是也疯了吧?”

吴嫂没搭茬,急晃晃跑地里,看见拾粮,劈头就问:“你喜财叔带来啥了?”拾粮一愣,转而又平静地道:“屋里放着哩,你想要,自个拿去。”

“我问是啥东西?”

“银票。”

“没别的?”

“没。”

吴嫂扑腾一声,软在了地里。半天,不甘心地骂:“你个没心没肺的,谁个稀罕你的钱了?”

青风峡在一片焦灼的渴盼中度过了沉闷而冗长的夏天,酷暑终于过去,凉爽的秋风将沟里成熟的庄稼吹进人们的镰里时,峡外传来一个消息,凉州解放了。

公元1949年9月16日,对种药人拾粮来说,是一个值得永久记住的日子。这一天他连着做成了两笔生意,一是将西沟第一批药材卖给了凉州来的药贩子,药贩出的价很高,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紧跟着,他从东沟苏财主家一次性买进五头牲口,两对犏牛还有一头骡子。这可是他用自己种出的药换来的第一批牲口呀,拾粮喜得不成。以前虽说也打苏财主家买过一对老牛,可花的是水二爷给他的钱。赶着牲口上坡时,一高兴顺手就捉了一只二婶家的老母鸡,想宰了好好庆贺一下。人还没进院,二婶就撵来了:“拾粮你个少钱鬼转生下的,一院子牲口置得起,一只鸡你舍不得买?”拾粮边吆喝牲口边笑:“我这不是钱花光了么,不就一只鸡么,等我养了还你。”二婶也不真计较,凑上来就问他牛价。一听苏财主五头牲口才卖那么点儿钱,二婶诧诧地说:“拾粮你不会上当吧,哪有这么便宜的牲口?”

拾粮白了二婶一眼:“上当哪有上便宜的,你莫不是眼热了?”二婶想想也对呀,自古到今还没听说过这种当。可她愣是觉着不对劲,一时半会又拐不过弯儿,到底这当上在了哪里?

院里突然多出五头牲口,站都没地儿站,起先把盖棚的事给忘了。拾粮正考虑要不要跟二婶张个嘴,先把牛圈她家,就见新来的犍牛跟爹爹来路买来的那头母牛牴了起来,来路那头母牛已怀了孕,来路把它当成个老宝贝,要是出个差错,可了不得。拾粮赶忙扑上去,要把犍牛驱开,这时间坡上响来一个声音:“拾粮,拾粮在不?”

二婶闻声走出去,转瞬又扑了进来:“拾粮,拾粮不好了呀,你喜财叔……”二婶蜡黄着脸色软倒在院里。

“我喜财叔咋了?!”拾粮丢开牛,就往外扑,正好跟走进院里的三个人碰上。进来的果然是刘喜财,不过他的两边,立着两个兵。拾粮想也没想就要跑去抡斧子,药师刘喜财抢先一步道:“拾粮,这是两位陪我来的同志,你还愣着做啥,快跟两位同志问个好。”

“同志?”拾粮迷惑了片刻,这才发现,两个兵穿的衣裳真是跟马家兵不同。转而臊红着脸道:“我还当是马家兵哩。”地上的二婶同样醒过神来,急急地跑进窑洞往整齐里收拾炕去了。

药师刘喜财是在西去的途中提出要来一趟青风峡的,陪他来的两位同志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祁连山接管处的。眼下西北的大片土地已经解放,蒋家王朝彻底覆灭了,全国解放的日子指日可待。刘喜财这次回祁连山,上级做了很多工作,一开始他坚决不答应,说自己老了,再也种不动了。后来了解到,刘喜财真正顾虑的,还是党派之争。他还是那句老话,他是个药师,不想搅到是非里。上级也没强求他加入党组织,只是交付给他一项重要任务,要他在美丽富饶的祁连山下开辟出一片中药基地。一听只是让他种药,刘喜财欣然应允。

“娃,仗虽是打完了,可种药的事不能停,青石岭得想法儿种起来。”刘喜财说。

“种药跟打不打仗没关系,只是,我不想回青石岭了,就想在西沟种。”拾粮说。

“西沟是得种,青石岭说啥也不能丢,那可是长药的好地儿啊。”药师刘喜财的话里,仍然掩不住对那满眼翠岭的神往。他的脚步是直接送到西沟来的,青石岭他还没顾上去。

“叔,你能不能留下,我想继续跟着你学。”

刘喜财嘿嘿笑笑:“叔倒是想留下,可他们不答应,硬要叔回老家。”

“他们能管得了你?你又不是那个……”拾粮噎了几噎,还是没把“共产党”三个字说出口。

“娃啊,有些事不是谁能管得了谁,叔还是那句话,药师就是种药的,离开药,这日子,就没啥奔头。”

“那你为啥不在青石岭种?”

“叔也想过,但叶落归根,叔还是离不开自个的老土。再者,青石岭有你,叔也放心。”刘喜财这次说的是大实话,一开始他也想在青石岭留下,想来想去,终还是改了主意,他已跟组织上提了,要把青石岭定为最大的基地,由拾粮负责栽种。打内心里,他是相信拾粮的。

那层袅袅的紫气盘伏在青石岭已很久了,自打平阳川那场大火之后,这股紫气便顺风而来,在姊妹河上头飘荡了些许日子,然后便雾一般罩在青石岭上,水家大院自此便笼罩在一层薄烟下。有人说,那是平阳川仇家一家子的魂,跟着二梅飘到了青石岭上,要水二爷收魂哩。也有人说,水家二女子水二梅临死时喊了三妹水英英的名字,这魂,是跑来等三妹的。种种传言令早已颓败的青石岭越发恐怖,困守在水家大院的吴嫂夜夜被扰得睡不安分,半夜里她会冷不丁听见一种声音,那声音似曾熟悉,却又陌生得很。睡在冰冷凄清的炕上,她会猛然想起那个曾经给她带来短暂快乐的种药人。

日子在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里寂寞地过着,院里的两个人,水二爷,吴嫂,各自揣着浓浓的心事,终于熬过了这段艰难岁月。

水二爷显然是不行了,舂暖花开一岭的香气扑来时,他在吴嫂的搀扶下走出了水家大院,站在绿茵茵的大草滩上,眼里竟是一眼的空茫。“药呢,我的药呢?”他问吴嫂。吴嫂气气地甩开他的手:“你还有脸问,你是真糊涂哩还是装糊涂,我都让你气死了!”

真的,如果不是吴嫂肚量大,没准,真就让水二爷给气死了。自打拾粮和英英赌气走了后,水二爷泻火的对象没了,时不时的,就把莫名的火发在吴嫂头上。吴嫂让他折腾得都不知道咋个活了,若不是舍不得丢下这院子,她早走了。

看不到药的水二爷顿然哑巴了,他在大草滩上独自坐了一天,后晌吴嫂出来搀他进院时,他忽然说:“我记起来了,是拾粮,拾粮那无义种,他把药搬到了西沟。”

“谁都是无义种,就你一个有情有义的!”吴嫂气得真想把他丢在草滩上,让狼吃了才省心。没想,水二爷一把拽住他:“我的药,你把我的药找回来呀。”

此后,水二爷便天天站在岭上,单纯地发出一种声音:药,药啊——

药师刘喜财硬带着拾粮来到岭上的这天,水二爷套着那对已经变老的犏牛,脚步吃力地走在水家大地里。峡里四起的消息并没给青石岭带来一点喜色,解放不解放似乎对这座孤岭没一点儿影响。水二爷完全地沦为一个深陷到往事中不肯醒来的人,手中的犁头空一下实一下划过荒芜了的土地,而他自以为只要犁过去就能把满岭的中药犁出来。

药师刘喜财站在地埂上喊了几声,不见水二爷有一点反应。这时候身后响来悠悠一声:“他疯了,这段日子,快把牛折腾死了。”药师刘喜财回过首,就有一双凄凄的眼盯在自个脸上。

一看到这双眼,药师刘喜财就有点无地自容,可回避显然来不及,只好硬撑着问了句:“你……还好么?”

吴嫂没回答。事实上药师刘喜财跟拾粮往岭上走时,她的目光就盯在后面,这目光,是悲,是喜,是思念,是怨怼,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和思念。可真的见了面,她反而没词了。

拾粮无声地走开,走到离水二爷很近的地方停下来,阳光洒满的山岭上,这一对老牛和挥鞭呵斥着牛的老人,成了他一生中再也忘不掉的一幅山景。

牛的喘气声中,药师刘喜财涨红着脸,憋足了浑身的劲儿说:“我这趟来,是想问问你,你……能跟我走么?”

吴嫂绷着脸,半天,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垮了似的,哗一下就将滴腔的泪水泄出来。

月光如水,带着几分清凉地洒到大地上。二道岘子的坟地里,坐着三个人。纸火已经燃尽,该说的话也全已说尽,三个人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座坟里,睡着他们各自的亲人,兴许人只有坐在坟头上时,那份亲情,才能从血液里流出来。阴阳相隔,活人反而被安睡着的人撕得心要裂。

解放的喜悦还没品尝够,一场突如其来的镇压风暴席卷了整个青风峡。有消息说,蒋家王朝覆灭后,国民党反动派亡我之心不死,企图借残余势力颠覆我政权。要想保住革命成果,必须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镇压运动。

镇压的对象是峡里残余的反动势力还有伪保长。

这天夜里,拾粮刚刚给牛添完草料回到窑里,院门就被敲响了。敲门声先是很弱,接着便紧起来,拾粮以为是坡下出了啥事,日急慌忙跑出来,打开院门一瞧,竟是大梅。

同类推荐
  • 巴山旧事

    巴山旧事

    各地反抗斗争风起云涌,民众纷纷聚集万全洞、迫使土司头目投降官兵。容美宣慰使田旻如走投无路、畏罪自缢,中原巴国是一块神秘而又浪漫的土地,土司统治终于土崩瓦解,但是他们却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演绎着同样精彩的历史和传奇。内外交困之下,在这里生活着的土家族儿女们虽然很少被外人所关注,丹妹为了让田虎一心制服王爷、战胜土司。《巴山旧事》记载着一个巴地广为流传的故事,土家儿女田虎和丹妹喜结良缘,可是王爷公子却追逼丹妹,要按土司王法施行初夜权。王府家丁强掳新娘,追杀田虎。危急关头,改土归流得以推行。,自己舍身赴死、跳进油锅,化为照亮人心的天灯。土司的野蛮残暴和倒行逆施终于激起山民的强烈义愤,邬阳关发生兵变。 在这里不仅有中华民族传统的智慧与善良,而且他们还具有独特的武风和情感
  • 嫁女

    嫁女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沙漠秘井

    沙漠秘井

    阿拉伯一部落妇女被虏,她们即将被贩卖为奴。本尼西协助总督的船长破获这起大案,可茫茫沙漠哪儿有贩奴驼队的踪迹?经历许多艰辛、奇遇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沙漠秘井,由此开始了惊险的救援……异域的风情、独特的文化、险象环生的故事,揉神话、探险、悬疑和哲理于一体,这些构成了卡尔 麦小说的永恒魅力。
  • 回望家园

    回望家园

    闲来翻书,常常由衷的羡慕古代所谓“文人”的生活。在他们的生活里,诗、书、画犹如血脉,时而各行其道,时而汩汩交汇,径直通向他们的心灵。他们在艺术的海洋里自由自在地穿行,反观当下,在分工日益精细化的时代(当然还有诸多的原因),不要说达芬奇式的巨人不复出现,就连文艺也被分割成了不同的营垒。不同艺术门类之间隔山而望,跨门类的“通才”已近罕见。当然也曾发现几位作家朋友,或是因为家学,或是因为机缘,有幸对音乐、绘画、书法之类有所涉猎,其作品就有了旁人所没有的气象,着实令人羡慕。正因为如此,当我偶遇吕中元先生的散文集《回望家园》时,那份惊喜就可以想见了。
  • 花开的声音

    花开的声音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热门推荐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金岗山麓的追忆

    金岗山麓的追忆

    经过一年多的征稿、搜集、访谈和整理,将文化部丹江“五七”干校部分文化名人的访谈等汇编成册。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重生之予美何处

    重生之予美何处

    优昙花者,此言灵瑞,三千年一现。乃天花也,为世间所无。她是拘那含佛悟道时生后那颗树上开出的金色波罗花,芳香极美,翌晨即萎。在大梵天王将她摘下献给佛以后的冗长千年,始终沉睡在花中,不解人间事。建武十五年,九月初七,她从憩居在波罗花中的幽魂变成南国权势无双的孟光长公主。片段一: 前世女子靠在床畔,垂着眼看着给她把脉的男子。“你看看我,那些佛像有什么好的,你看看我,我是你娶回来的妻啊!”男子温和的笑了笑,不为所动。“你若好好爱我,我就让他们广修佛寺,我让南国的子民都去爱你的佛。可是你爱我好不好?”男子收回搭在女子腕间的手,淡淡摇头,道:“殿下,我早已说过,我心中只有佛祖。”“那好,你就把我当做佛祖来爱,否则,我就···我就让你生生世世都不能潜心向佛。我会烧光南国的佛寺,杀光南国的和尚,族灭求佛的百姓,我会让你悔不当初。”女子笑了笑,似是玩笑,又似是誓言。片段二:今世萧元皱眉看着景行止,过了一会儿说:“老师何出此问,不过本宫倒是觉得可以比着老师来挑驸马。”“真的?”“当然,学识只能比老师差一点,容貌得比老师差上一大截才行,免得招蜂引蝶,武功倒是可以与老师比肩,不过行军打仗,一定得比老师强。对了,他家中最好没有人信佛的,我这辈子,一听见有人念经,就头疼。”“这,有点难,我尽量。” 片段三:  “你杀了他?景行止,你杀人了?” 萧元看着景行止手上拎着的,还睁着大眼的头颅,简直像是在做梦似的。“你可以不杀他的,你是和尚啊!你忘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元儿,我不是和尚。”“那是什么?”“身心都背弃佛的人。”
  • 异界之逆天衙内

    异界之逆天衙内

    苍龙皇朝的第一纨绔的丁野重生回到二十年前,他该如何弥补前世的错误,挽救家族被满门抄斩的命运?又该如何在纷乱的大陆战争中杀出一条血路,做一个战无不胜的绝代名将?前世误过的事错过的人,这一世不会再辜负;前世闪耀的将星波诡的命运,这一世要尽在掌握;丁野要做一个逆天改命的枭雄,把嚣张进行到底!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走进宁波

    走进宁波

    本书通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一个个感人的故事情节和一幅幅珍贵的新老照片,集中展现了宁波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及改革开放以来经济社会的发展成就和活力四射、生机盎然、潜力无限的广阔发展前景。手法新颖,独具匠心,集趣味、意味、回味于一身,集文气、大气、雅气于一体,既蕴涵了宁波磅礴发展的原动力,又体现了宁波人民的自豪感,图文并茂,具有很强的可读性
  • 不朽音魔

    不朽音魔

    立不朽道统,争众生气运,创万代功业,立诸天之巅。长生路漫漫,众生争渡,流星璀璨,苍生如蝼蚁,天地为棋盘,一本天地音魔录造就叶尘的音魔之路,且看叶尘如何颠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