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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他,他,和她

班级里有两个班长,她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是男生。她叫翌。

她负责帮助我办理各项事宜,是第一个与我对话多一些的女生。翌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教室里虽然有暖气但温度依然很低,只得穿着羽绒服,后来再更加寒冷的东北冬季,我们上课甚至要披着被子。她着平常的牛仔裤,运动鞋,梳着简单的马尾辫,没有刘海。和学校里大多数的女生一样,看过去是循规蹈矩的乖学生。唯一有装饰的地方是戴了项链,记得是一株四叶草。嫩绿的颜色挂在颈间。

说是对话多一些,她也不过是客套地向我介绍了一些学校和班级的情况。午饭的时候她带着朋友和我一起打饭,说了些学校的趣事,问了问我以前的学习生活,这才算开始聊天。学校的食堂男女生是分层的,那时我还没有见到他,自然并不知道他是她的瓷器。单纯的瓷。小城里男女生的友情和爱情还是能保持得纯洁的。

“她是那种热情的女生,和每个人的人际关系在表面上都是融洽的。是学生会主席。走在学校里总是要和这些那些同学或者老师打招呼的”,我在QQ上打给桑“可是我们与她恰恰不同,我们喜爱的,是静坐、独舞和流浪。事实上,很多时候,真的只有自己。不是不懂得社交和人际,只是疲对于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当然,翌那样的性格容易获得的更多、更轻易。但是那些对我而言,却也是无关痛痒的。”

没过多时,桑回复道:“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各种各样的人,然而彼此的内心世界却难有多少交集。我们走在自己设定的道路上,无知无畏,披荆斩棘,那也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意图,成功的概念总是不同的。”

专注于审视自己的幸福就够了吧。真的就足够了吗?

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的第一堂课是什么已经记不清。和同桌的女生聊了几句,按照形象特征,我叫她熊猫,当然那已经是之后很久的事了。她把我周围的人的名字写了一圈,方便我认识。我与人的联系羸弱,不善于记人名,即使拿着那张纸条也没能迅速把人对号入座。但其中一个名字很好记,魏来,未来。于是我记住了坐在我正后方的那个男生的名字。

“你是叫魏来吗?”我笑着回头。

后座男生闻声抬起头来,愣了两秒。我仍笑着等着答案。

“他是魏来,我叫北辰。”男生指着右面的同学答道。

我这才发觉斜后方的那个男生也抬起头在看着我。“什么事?”他问道。

“哦,没有,只是觉得你名字挺有意思的。”我不好意思地又笑了笑。

通过交谈,我知道了魏来也是上个学期才转到这个班级的,他来自河北。至于我认错人的原因,在于他们俩刚刚换了座位。与翌相比,与两个男生的交谈更为真实自然,加上座位很近,很快的,我们熟悉了起来。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一早在讲台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北辰对魏来说“这个女孩挺可爱的”,魏来的回答是“看起来不简单,你还是小心点。”

我想,他们说的都对。

在宿舍住了两天,十点准时熄灯,有查舍老师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清脆地敲响,六点令人烦躁的起床号吹响,之后是循环不变的老歌伴随着洗漱,听着那些歌,有起床气的我永远是烦乱的感觉。然而再怎么样,六点五十之前要在班级里坐好开始早读。

同舍的女生只有一个是自己班的,第一天并不知道她是同班同学,但在晚上洗漱的时候她匆匆走来提醒我要熄灯了,需要快些。她梳着板寸,有些胖,但不是城里孩子那种松垮的肥胖,而是结实。穿了很普通的大红色的针织毛衣,黑色的运动裤,戴着一副没有装饰性的眼镜。说话有些许口音,很少话,但课堂被叫起读材料时声音会是稚嫩的好听,可以听出紧张与局促。没有手机,有时家里会有电话打到宿舍里找她。她叫露。是个朴实的乡下孩子。

露学习很刻苦,对她来说从来没有课间,只要还坚持得住,她就一定伏案学习。一本接着一本,效率很高。这种学习态度极大程度上带动了我,因为没过两天外号叫茄子的班主任就把露的座位调到了我的右边。不论哪科有问题都是可以问露的,因为她是个“全才”,每科都一样的优秀。

本来坐在我右边的男生有一天问我,你知道茄子把我调走时跟我说什么吗?我说不知道。男生说,他说怕我影响你学习,所以把我换了,给你找个妈。

瞬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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