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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舒曦若盯着蔚戍隽那冷冷的面庞,不由得咽咽口水,好半晌才开口说道:“隽哥哥……你想聊什么?”

蔚戍隽眯着眼睛,看着怀里有些畏畏缩缩的舒曦若。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更冷的盯着她。

舒曦若低下头又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把自己与龙端骐的所有事情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蔚戍隽听到龙端骐是如何对舒曦若体贴入微,而舒曦若她在描述到龙端骐是如何宠溺着她。与她在一起时又是怎么样的轻松自在。看到舒曦若说着龙端骐是如何了解自己,又如何待她真心实意。为她十几年来收集着成千上万的宝石。还有因为她而去得罪皇后。

蔚戍隽心底不由得升起疑问,一个天下的主人,帝国的王者,会这样无怨无尤的的为若若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吗?而且若若还是这样的惹人喜爱。真的就会如她所说,龙端骐只是她的哥哥吗?

待舒曦若说完好久,蔚戍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等了好久的舒曦若忍不住抬头,开口问道:“隽哥哥,你在想什么?”

蔚戍隽盯着舒曦若的双眼,道出心底的疑问。“他只是你的哥哥吗?”

舒曦若不疑有它的点头,“当然!他只是我的哥哥啊。”

蔚戍隽依旧紧紧盯着舒曦若,“你只把他当哥哥看,但他也只把你当妹妹看吗?”

舒曦若刚想回答,蔚戍隽就抢先一步说道:“如果只是哥哥,他会如此细心,十几年来一直为你收集宝石?他会只在你面前表露出真性情?他会为你而去得罪他的皇后?这些事情你有想过吗?”

舒曦若本想说她有想过,但在蔚戍隽认真的眼神下,已经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小脑袋里认真的想着龙端骐对自己的好。那开怀的笑容,那宠溺的眼神,还有见到自己伤疤时那紧张心疼的样子。是哥哥吧?是吧??

看到舒曦若的神情从原来的坚定,到后来开始升起一丝犹豫,蔚戍隽突然间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搂着舒曦若站起身来,当舒曦若站定,蔚戍隽开口说道:“这些问题你自己想清楚吧。我先离开了。”扫了眼桌上的宝石,蔚戍隽眼神更暗淡了些,随即看也没看舒曦若一眼就转身离去。

看着蔚戍隽的背影,舒曦若张张嘴,却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隽哥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蔚戍隽都避开舒曦若,每每舒曦若主动去找蔚戍隽,不是被他先一步逃开,就是直接从她身边走离。蔚诚湘与赫连沐看到两人如此情景,也都只能深深的叹气。他们是想帮忙的,可是面对蔚戍隽那冰冷冷的神情,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奇怪的氛围让舒方义都有所察觉,想要找舒曦若问下究竟,但见到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舒方义又不忍心问出口了。

叫来蔚诚湘,舒方义问道:“诚湘,曦若跟戍隽是怎么回事?”

蔚诚湘重重一叹:“我也不知道,那天我们四个人坐在那里聊着聊着,就发现戍隽哥的神情有些不对,仿佛有话要跟曦若说。我们离开后,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他们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舒方义听到蔚诚湘的描述,也是满头的雾水,“你们那天都说了些什么?”

蔚诚湘把当天的话,一句句告诉了舒方义。

听完蔚诚湘的话,舒方义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蔚诚湘还是有些茫然的说道:“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舒方义淡淡一笑,“诚湘,我想你应该知道赫连沐喜欢我们曦若吧?”

蔚诚湘眨眨大眼,“姑父,你怎么知道?”

舒方义学着她的样子也眨眨眼睛,“我还知道曦若他们出事的时候,有个男人一直在你们昆墨山庄待消息。那个人也是喜欢曦若的吧?”

蔚诚湘的眼睛张的更大了,“姑父,这些事情应该没人告诉你啊!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舒方义轻轻一笑,没有说话。“我想我知道戍隽与曦若出现什么问题了。”

蔚诚湘着急的问道:“什么问题?”

“一个男人,知道有人对自己的女人又献殷勤、又讨好。你说这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舒方义指明说道。

蔚诚湘立刻醒悟,“原来戍隽哥吃醋了!”

舒方义轻轻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蔚诚湘追问。

舒方义脑海里浮现出蔚戍隽那对人冷漠、疏离的样子。“你觉得戍隽有什么地方不好吗?”

蔚诚湘摇头。“没有啊。都很好啊。”戍隽哥什么都好啊!人又帅、武功又好!对人虽说不亲切,但只要他们家里人有事相求,戍隽哥就一定会尽全力的办到。

“包括他异于常人的地方?”舒方义又问道。

蔚诚湘依然点头,小时候的她可能觉得白发的戍隽哥有些奇怪,但这么多年来相处下来,她看着戍隽哥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反而还觉得有种异样的美感。

舒方义又是一笑,“因为你了解他,因为你不在乎他的异样,所以你觉得他什么都好。可是他自己呢?他自己也会不在乎自己奇特的样子?孤儿身份?”

听到舒方义的话,聪明的蔚诚湘算是完全明白,蔚戍隽与舒曦若到底因为什么了。

皱着眉头,蔚诚湘缓缓开口说道:“可是曦若她根本不在乎戍隽哥的这些事情啊?”

舒方义摇了摇头:“曦若是不在乎,她也有告诉戍隽她不在乎。可是戍隽心底真的能不在乎吗?曦若太出色,让他太没有安全感。让他不能,或者说不敢真确定曦若的感情。他怕曦若有一天会离开他,找到一个更好的人。”

蔚诚湘闻言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舒方义状似无意的撇了眼门边的窗户,开口说道:“这种事情,只有曦若去向戍隽证明,她的真心、她的决定。只有戍隽真的明白了曦若的感情,他才会真的放下心底一切的包袱。”

蔚诚湘了然的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明白了又怎么样,他们两人的事情外人就算是想帮,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啊。

舒方义没有理会蔚诚湘的烦闷,而是看向刚才的窗户,看到那抹小头颅慢慢的离开,舒方义叹了口气,女儿啊,当爹的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以后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怎么去处理了。戍隽这个女婿他是真的很喜欢啊……

从舒方义门口走回的舒曦若,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她爹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原来一直以来,蔚戍隽都一是怀抱着这样深深的不安吗?

舒曦若停下脚步,小手狠狠的捶打回廊边的柱子。该死!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小手突然被一双温柔的大掌包裹住,舒曦若一回头,就看到蔚戍隽心疼的轻抚她的小手。

“隽哥哥……”

“你在做什么?”蔚戍隽的口气有些冲。她在拿自己的小手当锤子吗?那么用力。

舒曦若挣开蔚戍隽的手,转身扑进他的怀中。“隽哥哥……你不要不理若若好不好?”

蔚戍隽看着舒曦若那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眶,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抚摸她绝美的小脸。若若……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舒曦若看到蔚戍隽的眼神,开口问道:“隽哥哥,你不生气了吗?”

蔚戍隽半晌无语。

舒曦若不依钻进他怀里,用小脸使劲摩擦着他的胸膛。“隽哥哥……”

蔚戍隽淡淡的开口:“我没有生气。”他又怎么会生若若的气呢?只是……

舒曦若立刻抬起头,露出甜美的笑容,“你真的不生气了?”

蔚戍隽轻轻点了点头。

舒曦若高兴的抱着他,小脸又埋到他的怀中。

正当两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时,一道冷喝惊醒了两人。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回首一看,就见龙茹薇正怒气冲冲的从回廊的另一头急急的走过来。

舒曦若与蔚戍隽两人慢慢分开。

龙茹薇站到两人面前,怒气冲冲的指着两人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舒曦若看着龙茹薇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奇怪,奶奶怎么这生气?

蔚戍隽轻轻向龙茹薇点点头,“公主。”

龙茹薇看到舒曦若的手还搂在蔚戍隽腰间,便一把拉过舒曦若,转而怒视蔚戍隽。

“蔚公子,曦若虽说与你从小一起生活了数年,但现在你们都已经成年,儿时的亲密举动已经不太适宜。而且你们也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如果你们这个样子被别人看了去,曦若的名声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为了曦若,也请蔚公子自重些。”说罢龙茹薇拉着舒曦若就从蔚戍隽身边走开。

舒曦若想要挣开龙茹薇的手,但依旧被抓的死死的,“奶奶……”

“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余地!”龙茹薇喝道,拉着不情愿的舒曦若继续向前走。

舒曦若转头看向蔚戍隽的方向,就看到他低着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背影是那么的孤寂、无助……

“隽哥哥……”舒曦若忍不住叫出声来。

声音的大小蔚戍隽刚刚好听见,正当他想回头的时候,就听到龙茹薇又喝到:“别忘了你是舒家的大小姐!要记得你的身份!”

蔚戍隽的身影顿时僵住。

不忍在去看蔚戍隽受伤的样子,舒曦若转过头来看向龙茹薇,就见她那双睿智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看到她混身的怒气,舒曦若只得把嘴闭上。现在她说什么,龙茹薇都不会听的……

接下来好长时间内,龙茹薇都把舒曦若看的紧紧的,不让她有一丝的机会与蔚戍隽独处。可是时间久了,她也慢慢慢放松下来。随后的时间,只要舒曦若一离她的视线,便想方设法的去找蔚戍隽,但每次见到他,没等说上几句话,便有下人前来打扰。

慢慢的,蔚戍隽见到舒曦若的机会也变更少了。

这天,趁着龙茹薇午睡的时间,舒曦若躲开家丁们的盯梢。找到独自一人在舒府后花园水池边的蔚戍隽。

舒曦若直直的冲到蔚戍隽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腰背。

“隽哥哥……”

低头看着腰间的小手,蔚戍隽久久无语。

狠狠的将蔚戍隽的身子扳过来,看着他那略微无神的眼睛,“隽哥哥,你怎么都不理我?”

蔚戍隽看着眼前这张依旧漂亮的小脸,突然感觉是那么的茫然。这样美丽的若若,真的会属于她吗?

看到他眼中的那分不确定,舒曦若心底升起浓浓的不安。隽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大掌轻轻抚上舒曦若的小脸,“若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舒曦若毫不犹豫的点头,“会!一定会。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看到她坚定的神情,蔚戍隽的表情缓和了些。

看到他微微转好的表情,舒曦若开口说道:“隽哥哥,你不要着急,我爹是赞同我跟你在一起的。奶奶现在只是一时的想不明白,只要我同她好好说说。她也一定会同意的。”

听到舒曦若的话,蔚戍隽本想点头,可练武者的感知告诉他,有人过来了。拉开舒曦若的手,蔚戍隽走离两步,不在与她紧紧想贴。

舒曦若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龙茹薇的声音响起,“曦若。”

舒曦若闻声忘去,就见龙茹薇冷着一张脸看着两人。

“奶奶……”舒曦若小声的叫道。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龙茹薇问道。

“我……”看着龙茹薇的眼神,舒曦若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已经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是不能同男子独处的。”龙茹薇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视着蔚戍隽。

“奶奶……”听到龙茹薇的话,舒曦若不满的叫道。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龙茹薇打断。

“好了,你回房收拾些东西,你兰姨想你了。咱们要进宫陪她住些日子。东西不用带多,宫里面都很齐全。”

听到龙茹薇的话,舒曦若一愣。奶奶这是要做什么?把她同隽哥哥隔离开吗?

这时龙茹薇转头对身边的丫鬟说道:“你们陪小姐回房收拾东西,我在马车上等你们。如果东西太多,就不要收拾了。”

两名丫鬟闻言服了服身,把满脸惊愕的舒曦若扶出了花园。

龙茹薇看着蔚戍隽,淡淡的开口:“曦若儿时在皇宫住了不少日子,皇上与曦若的感情十分深厚。曦若离开的这十几年,皇上一直注意着曦若的消息。现在曦若回来了,我想皇上可以达成他的心愿了。”

话一说完,龙茹薇满含深意的对蔚戍隽一笑,转身离去。

蔚戍隽一个人站在池边久久没有移动,紧握的手掌,从指缝间渗出丝丝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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