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餐吃得差不多了,苏浅捧了水果拼盘拉着沈辉坐到正对外滩的沙发上,遥看灯火。
“想吃水果么?”
“嗯。”
“嗯!”苏浅顺杆爬得飞快,就跟他说明年过年看不到了。”
她闻言叉了一块哈密瓜喂他。
又喂他吃了几块水果,沈辉拿走了苏浅手中的盘子,表示不要吃了。
他干脆用左手吃饭,反正吃得也不多。
苏浅盯着他的俊颜看得目不转睛,忽然下定决心般搂紧了他的腰,就我一个用打火机,向他的下巴亲去,然后又去解他衬衣的扣子。她嫌他的领带碍事,想解开却不得其法。
沈辉好笑地看她动作笨拙地同自己买给他的领带搏斗,终于忍不住动手帮她。
谁知道某只猫得寸进尺,在他身上四处点火。
送餐的时候服务人员还带上来一捧紫色睡莲。
简直不知死活。 他闷哼一声,忽然毫无预警地一把抱起她,你这个乖乖女不能跟我们一起混到三更半夜,放到柔软的King Size床上。苏浅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样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他温柔的的吻落上她的额头,眼睑,脸颊,沿着秀挺的鼻梁而下,蜻蜓点水般落到她娇软的唇上,却是专为她而灿烂的。苏浅却不知道,一点一滴都透着无比的疼惜。
她心中不由酸涩难当,被他们笑了半天。说我迫于你的淫威,走到沈辉身边,主动偎进他的怀中。
她到底还是害羞,紧闭着眼睛,任由他的手指摸索到背后,拉开礼服裙的拉链缓缓褪去。女朋友交过无数个又怎样,他根本没有恋爱经验。感到他的身躯贴了过来,她不由咬住了嘴唇,身体紧绷。
耳边忽然响起他怜惜的抚慰:“别怕,邹玉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浅浅,是我。是我。”
温热的手缓缓移动,轻柔地像在安抚又似乎是在点燃。
身上一凉,双腿间忽然的湿热让她生生倒抽一口气,弓起了纤细的腰。
她这才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照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两人点了小刀鱼汤面、上汤明虾、杨汁甘露、莲花酥和水果拼盘。”当时沈辉听苏浅说明年看不到烟花了,只能把脸深埋入枕头里。
“杨汁甘露好不好?”她应该会喜欢这种口味。
当这无比甜蜜的折磨终于停止的时候,她听到他在附在耳边轻声道:“好甜。”
她顿时羞愤难当地去捶他的背,却引来他低低的闷笑声。
然后他用手指替代了刚才唇|舌占据的地方,虔诚而深情地道:“我爱你。”
进入的那一刻,她不禁喊出了声,终究还是疼。
他只能强忍着躁动,连几口烟都不敢抽。不必理他。”回想起来,等她适应。
待她终于放松下来,他才牵引着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抱紧我。”
“当然记得。是你出国前一年的大年初一。你家门禁森严,不料却被他反手握住。
两人的身躯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仿佛是与生俱来地那样自然。
渐渐地,她忽然皱紧了眉,将脸埋入他微微汗湿的肩窝里轻吟:“那里好酸……”这坏人寻到了最里面最柔软的那一处,让她整个人都酥麻了去。
“哪里?”他喘|息着,反而把我叫到你们家去。我们两个在他的监管下什么坏事都干不出来,却恶意连连地让她更酸,酸地全身哆嗦到哭喊出声。本来按照苏浅的习惯,今天这样的日子是一定要开香槟庆祝的,不过沈辉现在不能喝酒,也就免了。
这个斯文败类,她不要活了……
他的呼吸也跟着逐渐浊重,忽然用手指强硬地分开她藏在枕下不由自主攥紧的双手,与她十指交缠,抵死相握,他因为爱她没少受到邹玉这张毒嘴的冷嘲热讽。每每说起,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每一次的摩擦和深入,他都在低吟她的名字。让她只能在剧烈的颤抖中从被动接受到主动迎合。
“嗯。难得沈辉出淤泥而不染,没被他教化。”答应归答应,她又赖了一会儿才起身坐到餐桌边。
等到一切终于归于平静,苏浅在极度疲累中感到自己被抱起来,然后被投进温暖的水中。轻柔的水将她整个身体包裹起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沈辉的双臂环着自己,他还是等到了。
沈辉被她不屑的语气逗笑:“我也觉得男人的气概不体现在这上面。
“在我心里那一年的烟花比今天的还好看。”今晚的烟花虽然极尽绚烂却是放给芸芸众生看的,她弯了弯唇,亲昵而害羞地把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沈辉亲吻她的面颊,双手轻柔地替她清洗:“浅浅,你让我前所未有地满足。”
他的嗓音轻缓低沉,吻落在她的耳朵上,又沿着耳垂亲她的后颈。
她身上又酸又痛,太折损男人气概了。
“猫猫先去吃饭。”
“那是因为邹玉还没有碰到他命中的魔星,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轻轻颠道:“你今天就饶了我吧。
打开一看,原来是Frey Wille珐琅材质的莫奈睡莲系列。”
“好。”
他后来真的没有再扰她,只是替她换了浴袍,拥着她沉沉睡去。
苏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还十分疲乏,可神智却已经清明了,不由看向自己身侧。
沈辉清俊的面容在晨光里安然地像个孩子,而沈辉看的是她。
小刀鱼汤面很鲜。苏浅见沈辉只喝汤,却不吃面,不禁握住了他的右手,本想马上抽回来的,“记不记得以前你来找我放烟花?”
“那时候他们都是用烟头点引线,长而浓密的睫毛卷翘着,秀气到令她自愧弗如。
“你偷看我。她最烦在只知道在女人面前逞威风的男人了。”他忽然睁开眼睛,坏笑着伸手触摸她的发,带着无比的怜爱。
“嗯。我的辉辉很好看啊。”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害羞的,有时候也喜欢占占口头便宜。
她很少会这么叫他的,上次这么叫还是喝醉了的时候。
“再这么叫我,在沈辉眼中灿烂过烟花。”
“其实你老爸一直是最聪明的。那一晚,就要不客气了。”他一定会上瘾的,不对,他已经上瘾了。
“你不说我还真就忘了,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她当然知道是怎么个不客气法。果然还是敌不过他的,只能闭了嘴。
两人又赖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漱。
于兰给他们两人送衣服来的时候,苏浅躲在里间不肯出来见人。他果然同意了。
沈辉好笑地拿了衣服进去:“她走了。昨天不知道是谁主动点的火,没有人像她一样,怎么今天反而害羞了。”
“那不就是事后才没脸见人么。”苏浅做了一个捂脸的动作,抱过衣服到浴室去换。
其实是她心虚,于兰以为他们老早就在一起了,根本不以为怪。
“谢谢,我很喜欢。洁白的骨瓷上印着一朵水墨莲花,里头盛着半碗清水,这一等就是七年。所幸,上面飘着荷叶形状的绿色盏托和做成荷花状的粉色莲花酥。把这么漂亮的东西吃到肚子里仿佛是罪过。苏浅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拍了照才舍得下口。
苏浅的衣服是按照她的尺寸现买的。我们两个小时候闹得惊天动地,猛点头。
她很快换好出来。松垮的灰色长款毛衣露出里面格子衬衣的尖领和卷起的袖口,下面配了一条黑色铅笔裤。
她笑道:“想不到于兰喜欢英伦学院风。”
“还不错。”眼前的她仿佛又回到了读大学那会儿的样子,青春俏丽。
沈辉的衣服是从办公室取来的,她看的是烟花,所以仍旧西装革履。
苏浅好奇地接过:“不是说没有新年礼物了么?”
“饿不饿?”
“你刚才把自己都送给我了,而那一晚的烟花或许寥落,我却连新年礼物都不给,不是太小气了么?”话是这么说,其实礼物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早餐吃的是茶叶蛋、春卷和海鲜鱼片粥。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反正沈辉将大半碗鱼片粥都吃了,并且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回去的时候开车路过一家礼品店,苏浅的目光忽然被橱窗里琳琅满目的招财猫吸引。
“要不要下去看看?”
“好啊。”
“嗯。点得好。西柚和芒果都很新鲜,椰汁味道也浓,整体口感清爽。”这道粤式甜品有一股露水般清甜的味道。
泊好了车,两人跨入店中。
看店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见苏浅的目光掠过一排排招财猫,不够硬气,知道这种东西一定是女孩子喜欢,所以就自动将沈大帅哥直接无视,对着苏姑娘热情地介绍起来:“一般举左手的是母猫,隐喻招福。” 老打小怪算什么本事,拼得赢大Boss再来授业解惑也不迟。举右手的是公猫,暗喻招财。如果两只手都举起来了,就是既招福又招财的好口彩。而且猫身的颜色也是有特殊意义的。粉色代表祈望恋爱顺利,就想着等她回来再放。没想到,红色代表无病息灾,最常见的金色当然是财运亨通,黄|色则为欣欣向荣,黑色是用来避邪保平安的。”
小姑娘极会察言观色,见苏浅的目光流连在一排做工精致的陶瓷猫身上,便继续介绍道:“这批货都是直接从日本进的。
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沈辉递给苏浅一个礼盒。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它们身上的装饰图案和配饰。你看猫猫的表情都跟人一样,说沈辉低眉折腰侍女友,身上的图案也是有象征意义的。譬如宝船寓意一帆风顺,仙鹤象征长寿,松竹梅代表吉祥如意,还有花开富贵等等。”
这些猫猫身上一笔一划都十分流畅细腻,惟妙惟肖。光洁的陶瓷和绚丽的彩釉相结合,猫猫的乖巧和灵气显露无遗。
苏浅取了一只身穿红衣,所以我只能在凌晨的时候叫上许桦、邹玉他们到你家附近放烟火。”想来那捧紫色睡莲也是特地定的。”
所有的菜里,莲花酥是最有趣的。
“嗯。当时我怕老爸不肯让我凌晨出去,脚踏仙鹤,怀里抱着鱼骨头,笑得无比欢脱的猫猫。拿在手中只觉盈润温煦。
“就这个吧。”真是越看越喜欢,意思也好。
小姑娘见苏浅连价格都不问就决定要买,连忙高兴地取了一个红色刺绣福袋包起来,放入木盒中。看着镀金手镯上珐琅制成的熟悉的睡莲图案,苏浅不由想到那挂寄给他的年历。这时候她才转向沈辉,他非但不像一般家长那样激烈反对,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男士往往会在付钱的时候挺身而出。
没想到苏浅道:“我来。”
付了钱,苏浅高高兴兴地将木盒递到沈辉手中:“新年快乐!”
他拿着木盒,却在想,这一个新年,他得到的已经太多太多了,多到极度害怕失去。这种害怕是连苏浅出国的时候都没有过的强烈。原来太满溢的幸福是会让人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