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想抬头，只是她不敢去抬头。
怕抬头那一瞬间，看到他，她会忍心不住大声哭出来。
柳氏，缓解了一会儿情绪，便开始在心里面想着，他今天怎么会来？
是什么原因才让从不踏进这偏院的人，今天却踏了进来？
为何？
到底为何？
柳氏，此时此刻，已经陷入迷惑中了。
想不出来，为何相爷今天晚上会来她这里。
相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有些愧疚道：“蓉儿，你受苦了，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说出这后面一句话，他就后悔了，她怎么可能过的好。
相爷走了几步来到柳氏跟前，伸出右手，拉起她的一只手，看着她那瘦如柴的手，手心还有茧子。心里更是愧疚的不行。
这十几年，还真是苦了她。
“蓉儿，你倒是说话啊。”
柳氏没想到相爷会拉起她的手，心里一怔，想要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奈何他握的如此紧。
只好作罢。
只是心里已经起伏不定。
“蓉儿，是我对不起你。”
相爷的这句对不起，让柳氏不可置信，更是萦绕在她的耳边。
挥之不去。
“蓉儿，你说句话好吗？”
柳氏这才缓缓把头抬起来，入眼的便是，又陌生，又熟悉的脸孔。
她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多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这张脸了。
只到，圣旨到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匆匆看了一眼。
以前从不曾有过。
柳氏就这样看着，在她眼前的老爷。
看着他，已经不如14年前那般年轻了，脸上有了些皱纹，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份稳重。
相爷瞧见柳氏不说话，就只是那么盯着他。
便，唤起她的名字：“蓉儿。”
柳氏听到这句，便在也忍不住了，把头赶紧低下去，眼眶一红，就这样，低着头哭了起来。
只是无声的流着她的眼泪。仿佛，要把这十几年的委屈，从这无声的眼泪中通通给发泄出来一样。
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一滴的从面上不停使唤的流了下来。
终，好巧不巧的滴落在相爷的手背上面。
相爷感觉手背上的湿润，便已明白了。
原来，是她的眼泪湿润了他的手背。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相爷，顿时，心里心疼不已，开口对着哭的没声音的柳氏说道：“蓉儿，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别哭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是我老糊涂啊！！”
柳氏闻言，楞了一下，心里很委屈，让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更加的委屈了。
她，是一个很容易就能满足的女人，因此才更容易受伤。
她一直都在想，是否给的太多就该受罪呢？是不是投入越多，失去就越多呢?
对于她而言，应该是的。她曾经为他的决定痛彻心扉过，每次想起都让她无法呼吸。人最软弱的地方，便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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