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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失去

乔毅铭和苏娆来的时候,距离行礼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彼时的秦洛洛还在医院陪着准备出发的沈琳做最后的治疗,而我,安静地呆在休息间等待着沈琳和秦洛洛的到来,林亦乔在外面忙着一些婚礼上的杂事,安乔被我支出去帮忙了,所以空旷的休息间只有我一个人。乔毅铭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安乔被林亦乔叫回来陪我了,下意识地就开口说:“安乔,你去帮你哥就好,我没什么事,不需要人陪的。”

等到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乔毅铭和苏娆。接踵而至的,当然是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是乔毅铭先开的口:“恭喜,阿静。”

“谢谢。”我道了谢便没有再说话。

苏娆对我笑了笑,然后便小声地对乔毅铭说了句什么便出去了。从前在三中的时候,我和苏娆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对于她的出现,我只能表示震惊。

苏娆出去以后,林亦乔便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看了我一眼,苦涩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阿静,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阿静,你爱他吗?”还没有等我说上别的什么话,他就自顾自地问了出来。

“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呢?没有区别。”我淡淡的应道。我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不愿意现在这个时候再来想什么爱与不爱的话题,所以没有正面回答。

“我曾经以为这一世你如果要嫁人,那么那一个人一定会是李子昱。只是没有想到会出现一个林亦乔。”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那份无可奈何之中又有苦涩,那种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表明。

“其实你是知道的,对吗?上次在火车上我说的那一番话,你也是听见了的对吗?”他没有等我的回答,又接着说道,“那么聪明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你就是装作不知道。你知道吗?我在三中的时候和李子昱在寝室干过一架。那样的年纪,两个男生,为了一个女生打上了一架,那以后,我和他成了朋友,我们还曾说要把选择权交给你,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注定要输的。那时候的你,眼睛里除了李子昱,根本就连一粒沙子都容不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踌躇了一会,我还是问了出来。李子昱和乔毅铭不对盘的事情在当年的三中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一定原因上要归咎于我。印象中的确在高三下学期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忽然就有了好转,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追究因由,高考就来临了,接着就是分离,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再也没有见过乔毅铭。

“高三上学期的时候。有一次班主任把我们叫去谈话过后。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班主任把我们叫去,只是说我们同在一个寝室,不要让我们的私人因素影响到学习。后来回了寝室,由于一件很小的事情,我们打了起来,但是的寝室没有别人在,我们打完之后坐在地上喘着气,喘着喘着就笑出了声。我们就那样坐在地上开始说话,那时候,我才知道李子昱根本不是表面上看到那样对你的事情毫不上心,你的每一件事情,其实他都是记在了心底的。两个喜欢着同一个女生的人,说起话来,竟然能够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些话题都和你有关。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实他都知道,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他是个习惯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的人,我想,他应该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有多爱你。他急着把他外公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不过就是为了早点回到你的身边。只是没有想到,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你。”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不可抑制地又布满了我打了厚厚粉底的脸,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八点档的电视剧里面,我也曾以为你们最后会冰释前嫌,只是没有想到,这到底不是电视剧,你们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他并不爱我,就是之前在三中的那次谈话中他说爱我,我也没有全心地去相信。”我有些泣不成声。

“怎么会不爱你?若是不爱你,怎么会那么关心你的胃病会不会发作?怎么会每天晚上十点一个短信交代你喝了温牛奶早点睡觉?怎么会对多有女生冷淡却唯独对你例外?他为你做的事情其实一点都不比你为他做的少,只是这一切,你都不知道而已。”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带着哭腔说道:“乔毅铭,其实我宁愿你没有告诉我这些。我宁愿永远都不知道李子昱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这样子,至少我还能装作他并没有很爱我,这样子,至少我还可以装作开心地嫁给林亦乔。”

“可是这样,你真的会甘心么?阿静,你们两个都是不会把自己的真心话告诉对方的人,所以到现在,你们之间才会有这么多所谓的误会。你们已经错过了这么久,难道要一直错下去吗?”他盯着我看,眼神中多了一份我所不熟悉的东西。

“都已经成为了过错,那么也就只能错过这一世而已。”我应了这么一句便不在说话,直到收到秦洛洛的短信说已经快到了,我才轻声说道:“你出去吧,我要补妆了。”

他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我,只说了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等到我把脸上刚哭过的痕迹抹除,重新扮演好我新娘的角色坐好的时候,秦洛洛已经推着沈琳进来了。今天的沈琳画了一个淡妆,脸上的苍白并没有被嫣红的颜色掩盖去多少,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面上挂着的是我所熟悉的微笑。

“阿静,你真漂亮。”她淡淡地开了口。

“沈琳,我才不漂亮呢。你才漂亮,你一定是最漂亮的伴娘。”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许欢欣。

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安乔便进来告诉我人都到齐了,婚礼要开始了。我应了下来,站起身向大厅走去,身后跟着的是推着沈琳的秦洛洛。走到大厅的时候,我很快地便在角落里找到了李子昱的身影,他隐在阴影里,只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得到一个轮廓,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那么熟悉的一个人,曾经在我的脑海绘了好几回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忘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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