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舒儿时不时的看着放在副驾驶上的便当盒,开心的哼着小曲,想着安树会吃自己做的“爱心便当”,他公司里的人都会羡慕他有这么体贴的妻子,金舒儿的心就像清晨盛开的玫瑰一样充满着甜蜜和幸福……
刚刚推开车门,金舒儿就看见安树从公司走了出来,她刚想开心喊出安树的名字,不安和怀疑突然堵住了她的嘴。
安树没有看见自己,他径直的走向他的车,和司机说了什么,司机下了车,将车交给了他。
安树开着车向西面驶去……
金舒儿几乎没有思考的,就发动车子,远远的跟着安树的车子。
车子停在A广告公司的门口,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安树开心的走下车,去帮女孩子开车门,并且小心翼翼的用手护住她的头。
车子再次驶另一个方向……
这一次,金舒儿没有追……
她呆呆的坐在车里,觉得那个女孩子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刚才安树笑的好幸福、好开心,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笑过?
不,有可能是自己多想,有可能那个女孩只是安树的一个普通朋友或者只是他的一个事业伙伴……
金舒儿不断的安慰自己,可始终无法真正的安下心来……
“你回来了?”听到安树的开门声,金舒儿说道。
安树看见金舒儿坐在自己的客厅里略微有些惊讶:“还没睡?”
“没有,睡不着。”
安树看见金舒儿在客厅里放着《罗马假日》这部影片。
“怎么想起来看《罗马假日》了?”安树问道。
“很喜欢奥黛丽·赫本。”
“她的确是一位‘人间天使’。”
安树也很喜欢这部影片,也很喜欢奥黛丽·赫本,虽然这部影片他已经看了很多遍,可是他仍旧坐在电视机面前,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她真幸福,乔爱上了她……”金舒儿羡慕的说。
“也会有人爱你的。”安树完全沉浸在电影情节里,话脱口而出。
金舒儿呆呆的看着安树:“难道那个人不是你吗?”
“嗯?”安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支支吾吾的说:“我是说,像乔那样的……现实中也有……”
金舒儿苦笑将脸转向一旁。
安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今天中午,你吃午饭了吗?”金舒儿问。
“……吃了……”
“自己吗?”金舒儿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不是……”
金舒儿有些意外的看着安树,她多么渴望他能说实话,告诉自己他究竟和谁一起吃的饭,告诉自己和他吃饭的人是个女的,而他和那个女孩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是多么期待他会这么说会这样和自己解释。
“和……公司的员工一起吃的……”安树想了半天如是说到。
“……这样……”
金舒儿的心痛了起来,看来自己的担心的怀疑的都成真了!他骗自己,就证明那个女孩在他的心里很重要……
她要见见那个女孩,她要和那个女孩谈谈!她要告诉她自己才是安树的“妻子”!
“江助理,有位小姐说要见你。”
“知道了。她现在在哪里?”
“在大厅的接待处。”
“让她上来吧。”
“她本人不愿意。”
“她有没有说她的姓名?”
“没有,她说见了面你就会知道。”
“好的,我马上下去。”江水萍挂断电话。
在电梯里她还在想到底是哪位顾客,非要让自己下来。
出了电梯,江水萍顺着员工手指的方位,看见一个身着西瓜红针织衫的女子。
江水萍走向那位女子。
“你好!请问,是您找我吗?”江水萍礼貌的问。
女子抬起头。
江水萍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江小姐,你好!”金舒儿放下手中的咖啡微笑着说道。
“请坐。”金舒儿说到。
“我想我们应该是见过的吧?”
“对,是有见过……”
“我想江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喽?”
江水萍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了很久了吧?”
“是很久了……”江水萍说。
“我知道你们曾经是恋人,可是现在不是了,即使是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不是吗?”
关于她和安树的关系,金舒儿已经花了一笔钱找人打听过了。金舒儿知道得越多,心中的愤怒也就越多。此刻,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从安树的身边赶走!只有这样安树才能忘了她,才能安安稳稳的和自己结婚。
江水萍冷静的看着金舒儿,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了说话的权利。她是他的未婚妻,纵使安树爱的是自己,在他的未婚妻面前,自己也短了一截,说话没有了底气。
“我们已经订婚了,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金舒儿仍旧咄咄逼人,任何善良的女子一旦被仇恨和嫉妒包围,纵是再卑劣的手段也是想的出来的。
“我听说了……”
“那很好,我想他们父母也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吧?而且他的父母要是知道你们现在‘藕断丝连’,我想他们应该会很生气的吧?毕竟,他们希望,我成为他们的儿媳妇!而不是你!”
“没错,他的父母是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可是他告诉我他会想办法,会让他的父母同意我们的婚事的。”江水萍反驳道。
“你觉得可能吗?!如果他们家不想破产的话,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金舒儿不紧不慢的说到。
听了金舒儿的话,江水萍似乎有些不认识金舒儿了。
“想不到你这么有心机,我一直以为你很单纯。没想到我原来被你的长相给迷惑了!”江水萍说。
“人,总是多面的不是吗?你怎么可以只用一个词就概括出一个人呢?!”
“说吧,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江水萍说。
“很简单,我让你离开他!”金舒儿不假思索的说道。
“如果你是单纯的金舒儿,我或许会放手或许会离开他,可是现在我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终于看清了你!”
“如果他和你在一起,我想首先他的父亲会不同意!他和他父亲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倒塌,他们将一无所有!”
“你在威胁我吗?”江水萍反问道。
“如果你觉得是威胁,我倒懒得澄清。”
“你想方设法想让我离开安树,看来是你没有办法得到他的心吧?!”
“你!……”金舒儿气结。
“与其让我离开,不如你想办法让安树离开我吧!想方设法得到他的心比让我离开不是更好吗?!”
金舒儿瞪着眼睛怒视着江水萍。
“我会遂了你的愿,将安树抢过来!”金舒儿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她扎的高高的马尾,伴着她的脚步左右摇摆,那么有力和张扬。
江水萍心中的怒气和不平仍未消去。
难道,爱情也需要争吗?……
江水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办公室走去……
江水萍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手机突然响了。
“喂。”江水萍有些有气无力的说到。
“怎么了?今天过得不开心吗?”安树问。
“没有,还好了,只是有点累……”
“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安树温柔的说。
江水萍听了笑了,说:“好啊。”
“你想听什么?”
“嗯,唱现在最流行的歌吧,大街小巷都在放这首歌。”
“什么歌?”
“看看,你都落伍了。”江水萍笑着说道。
“呵呵,是这首吗?……”
安树唱了起来。
“把你捧在手上
虔诚地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
将经纶点亮
不求荡气回肠
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
哭得好绝望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只盼你停住 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
让我能在菩提下 静静的观望
……”
江水萍将手机紧紧的贴在耳边,几乎失声痛哭。她的生活和爱情为什么都这么辛苦?……
电话那头,安树用心的唱着,他几乎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这首歌里。
“好听吗?”
江水萍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她含着泪笑着说:“真好听……”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你一打电话来,我就什么坏心情也没有了。”
安树笑了:“这句话听起来真顺耳。我可以将它当做是情话吗?”
江水萍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都一天没有看见你了。”安树说。
“嗯?所以?”
“所以很想你,迫不及待的想下班,好去见你。”
江水萍幸福的笑了。
夜晚,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很舒服。
安树牵着江水萍的手静静的走在路灯下。
“夏天的夜晚好安静……”江水萍说。
“是啊……每天在商海里翻滚很容易迷失自己,也只有夜晚的宁静才能让我时刻记得我的初衷,让我不至于迷失自己。”安树说。
“金钱社会人总是很容易丢失自己。”
“这个社会有利也有弊。”
“因为人们普遍用钱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风气。”江水萍有些不满的说道。
“好了,我的萍儿。咱们不能在聊这些社会问题了,那不是我们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了或者改变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被同化,不在金钱里迷失自己。”
“这些相信我们都能做到。”江水萍笑着说。
“不断的读书和思考,能让我们拥有不被世俗同化的能力。”
“正如周国平所言?”
“正如周国平所言。”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
安树牵着江水萍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
绒花静静的飘落在地上……
“给—”安树将两张飞机票递给江水萍。
“这是……”
“两张去希腊的飞机票。虽然我现在不能带你去希腊定居,但我可以带你去呼吸那里的空气感受那里的美丽。”
“安树……”江水萍感动的看着安树。
“你好不容易休一次假,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希腊的圣托里尼,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去。明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江水萍感动的点点头。没想到自己的心愿他这样放在心上。
“明天九点,我来接你。”安树说。
“安,吃饭了。”金舒儿说道。
走进安树的卧室她看见安树正在整理行李箱。
“要出差吗?”金舒儿问。
“哦……是的……”
“去哪里出差?要多久?”
“去香港,只去三四天而已。你一个人如果不习惯,要不要回北京?”
“你在赶我走吗?”金舒儿说。
“不是,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安树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你到那也是看着我工作,一样无聊……”
“我并不觉得!所以我也要去!”
“舒儿,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妻子要求丈夫带自己出差这算无理取闹吗?!”
“舒儿!”安树忍着怒气喊道。
“你压根就不想让我去,对不对?”金舒儿问。
安树没有说话。
“好……”金舒儿忍着气点了点头,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一顿晚饭吃的很不愉快,饭桌上两个人都只默默的吃饭,谁也不说话。
吃过晚饭后,安树去浴室洗澡。
金舒儿坐在电视机旁看着电影,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消。
突然,安树的手机亮了。
是一条短信。
金舒儿迟疑的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八个字硬生生的闯入眼帘。
“信息来自—我的萍儿”
我的萍儿?!
一股无名火从金舒儿的脚底直贯脑门。
“我的萍儿?!”
我们在希腊待几天?我好期待,去了圣托里尼我们再去爱琴海好不好?
原来,他不是出差!他是和江水萍去希腊快活!
他们都很期待是吗?我一定让你们的希望破灭!
江水萍放下手机,强压着心中的无名火,仍旧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电影里放了什么,她其实一概不知,在她脑海里闪现的只是该如何让他们不能如愿。
“安……”金舒儿在电话里有气无力的喊道。
“舒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安树听出了金舒儿声音的异样,有些着急。
“嗯,我的肚子好痛……头也好痛……”金舒儿疼的呻吟着。
“你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安树急忙跑进金舒儿的公寓,还好买的的对面的公寓。
金舒儿盖着薄薄的蚕丝被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额头汗津津的。
“舒儿……舒儿……”安树轻轻的唤着金舒儿。
“嗯……”金舒儿微弱的回答到。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我不想去医院……”
“听话,我们去医院。”
“我不要……”
“不去医院怎么行?”
“我不要……不要……除非你答应我你不去出差了……不去出差……”金舒儿流着泪说道。
“好……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安树看着金舒儿难受的样子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我走不动……浑身没力气……你抱我去医院吧……”金舒儿柔弱的说。
“好。”安树急急的抱起金舒儿,他已经够对不起金舒儿的了,不能再让她有什么意外。
金舒儿躺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头也没有刚刚那么烫了。
安树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萍儿一定等着急了吧。金舒儿好像睡着了,安树轻轻的从金舒儿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想出去给江水萍打个电话。
“安,你去哪里?”
“哦,我想出去一下。”
“你答应我不去出差的,你要陪着我,你不能离开我……”泪从金舒儿的眼角滑落。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安心睡吧,我在这里陪你……”安树说。
“嗯……”金舒儿伸出右手示意安树要握着自己的手。
安树走到金舒儿的床前,将她的右手轻轻的放进被里,说:“你安心睡吧。一直到你醒来,我一直都会陪着你。”
坐在病床前,安树心里很着急。
手机微微的震动了一下。
安树,你怎么还不来?——信息来自 我的萍儿
握着手机安树的心有些乱,他原本计划带着萍儿一起去圣托里尼,可是没有想到金舒儿突然病了。安树不能抛下金舒儿和江水萍去希腊,可是他内心也十分不愿意让江水萍失望,他还记得当江水萍得知要去希腊时那开心的表情……
他是多么不忍心让江水萍失望啊……
可是……
离飞机起飞还有40分钟。
萍儿,对不起,原谅我我不能陪你去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陪你去。
信息发出了好久,安树才收到江水萍的回复。
没有关系。
看着这四个字,安树的心有着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