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皆为玉玺一事而忙。老南安王已死,刘丞相早亡,该牵连的一律拔除,该抄家的也已进行抄家封锁中,皇后在逃,这个江山,算是稳固在皇上一人手中了,只是还有很多残余之事需要慢慢处理。
而玉玺一事,不同小可,必须找到。如果玉玺果真随着老南安王的死去从今成为随老南安王一同埋葬的迷,那整个现存的江山社稷,也将再度掀起风波狂澜,天下将难以安宁。
陈敬牙等众大臣跪伏皇上左右,求查玉玺下落一事。
如今整个南安王府府邸都被牵连诛杀,南安王王府也被掀了个底朝天,还是找不到玉玺的藏身之所,皇上已经不顾异意禁令招降,对南安王府在逃人员下了终身通缉令。
“北静王、北静王妃,殿外有一个人说找你们!”一个小公公过来跟水溶黛玉说道。
水溶皱了皱眉,警惕地道:“他有没有说他是谁?”
“没有。他只让笑得带话说请必须到。”小公公垂首回话。
“知道了,你下去吧。”水溶挥手示意小公公下去,把这个时候有可能找自己和黛玉的人想了个遍,一时也想不出还会有谁求见,可此人说必到不可。
挽起黛玉的手,轻声说道:“玉儿,你留下,我去去就回。”
“溶哥哥,玉儿在这里等待只会更加不安,你让玉儿一起去吧!”黛玉蹙眉忙道。
水溶只好点了点头,他不愿黛玉再置身任何的危险之中,可是,他能了解黛玉的心情,就正如了解自己的心情一样,他俩,是心意相通的。
水溶挽住黛玉,径自往大殿之外走去。
一袭熟悉的白衣飘扬颀长背影出现在黛玉水溶的眼帘里。青丝飘扬,衣袂空灵,他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个谪仙,飘然于世,随风而来,伴风而去!
“水木!”黛玉讶然的声音极柔极弱地回荡在背影男子的耳膜旁,经历的生死之后,再见到水木,仿佛是久别的故友,那一份亲切、欣慰、欢喜,皆交织在一起。可是,如今的南安王府,该早被抄封了吧,水木,来宫里,岂不是自寻死路,羊入虎口?
依然是高兴!
没有条件的信任,水溶扶住黛玉两个加紧几步走上去,来到水木身边,却伫立而定。
“弟弟,你,还好吧?”水溶伸出修长的手臂,润泽的手掌安抚地轻置上水木空灵白雪的肩头。
是如风的微笑,倾月的容颜,笑如初月,淡然,长发拂过修竹挺秀的双眉,倒映在咖啡色忧郁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丝影,还是那个没变的水木。
水木转过身来就是笑,“一切都结束了,我是来辞行的。我想哥哥和嫂嫂应该舍不得我走吧?”
是孩子般无邪的笑,好像在他的世界里,一切走了,就不再留下任何痕迹,家世的凄楚、王府的被封,诛杀和戴罪而逃,那些事情,都不是他的事情。
黛玉回以温暖的微笑,既然要走,何必再来宫中,岂不是自投罗网?“水木,怎么来辞,你真傻!你走了溶哥哥和我自会惦记你,你却来……”
黛玉灵动的脸上发自内心的微笑却掩饰不住那卷起的一层忧虑,水木若是被皇上所捉,太后丧命,皇上又正在气头上,水木又是南安王府长子,是朝廷要犯,可叫她和水溶怎么保住水木的性命。
黛玉正欲说下去,水木无事地给黛玉一脸悠然,知道黛玉是为自己担心,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逃亡之前来这里一趟的原因。
有些东西,纵使是粉身碎骨也是想要去珍视和保护的,水木扬笑打断了黛玉的话,“嫂嫂,玉儿,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东西。”
说着,水木从袖子中取出一样绸缎包裹着的方形东西递给水溶。
水溶接过在手里,一碰指尖的触觉传来,敏锐的直觉,“玉玺?!”水溶微弱得惊疑出声。
水木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在我离开之后,哥哥和嫂嫂把这个东西交给皇上,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是万民的天下,我不会去争去抢,请哥哥帮我转告,我会藏在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牧养牛羊。”
“木……”水溶眼圈微红,有些说不出的伤怀。
黛玉认真地看着水木,这一次或许是永别,可是,虽然不是对他那种感觉,内心里却好舍不得,舍不得。
“不说了!”水木不在意地冲黛玉水溶无邪地笑,清逸的衣袂似乎带上了不沾尘的幻觉,“我会永远记着哥哥和嫂嫂。玉儿,”
水木把手中的一块绿玉交到黛玉手里,“哥哥,有空带着玉儿来看弟弟,和弟弟一起牧羊,别人都找不到我,只要你和哥哥来找,只要你们走一个转角,我就会在那儿。”
黛玉接过水木递给自己的绿玉软握在玉白的掌心,一滴晶莹澄澈的泪水滴在玉上,碧绿的质地上,轻柔地散开。
水溶伸出宽大有力的手掌与水木击掌而握,握紧的力道,深刻隽永。
“要走了!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水木放开水溶的手,毅然转过身去,背对着扬手与黛玉水溶道别,风吹起他的衣发,在错落的殿宇中,落日晚霞燃烧的天空底,显得格外清晰,偶格外朦胧。
“木,我和溶哥哥都会想念你的!记得岁秋头顶掠过的惊鸿我们都会在想你!”黛玉冲水木的背影含泪叫道,晚霞下那个影子似乎听到了召唤,顿了顿又向晚霞深处走去。
记得无名处吹来的风把那条颀长背影吹得飘渺无寻。
水溶握过黛玉微微发颤的肩头进入温暖的怀中,有些感叹地道:“玉儿,交了这玉玺之后,我想实现我上次说过的诺言。”
黛玉用帕拭了流出的泪水,有些疑惑地道:“诺言?”
水溶疼爱地捏了一下黛玉葱白的小鼻子,可爱地冲黛玉眨眨眼道:“溶哥哥说过,溶哥哥和玉儿再不管这朝廷之事,溶哥哥带着玉儿,远离朝廷,不为官,不纷扰,只做一对清闲幽静的深院夫妻!”
黛玉最美地笑了,向自己的溶哥哥点点头,“那时候溶哥哥在庭院里栽花,玉儿在一边浇水。每年花开的时候在院子里簪祭花神,溶哥哥作词,玉儿谱曲,溶哥哥弹奏,玉儿聆听。”
水溶忽然狡黠得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笑得狡猾。
“怎么溶哥哥不乐意?”黛玉看着一语不发只顾坏笑的水溶,忽然有些小小的生气,睁大了气嘟嘟的大眸子娇憨水溶。
水溶忽然不经同意地就把黛玉整个人儿抱进宽阔的怀里,得意洋洋地笑道:“溶哥哥还要玉儿给溶哥哥生一大堆可爱的宝宝!男孩子要十九个,女孩子要十九个,个个都长得跟玉儿一模一样乖巧可爱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水溶说得只发出一连串得意洋洋做父亲的畅快大笑。
“你坏!你坏!……”黛玉气得抓住水溶的衣襟就是又捶又打,才意识到在大殿外,一时被人看见可……黛玉忙住了手,一层红晕从乖巧的脸蛋上直红透到纤细的脖子里。
“玉儿才不给溶哥哥生小孩!”黛玉不服气地小声堵回去话儿道,不由分说就小跑到水溶前面几步去,不理水溶。
恶心的感觉一下子从心头袭来,黛玉不禁呕吐一下。
这个坏水溶!黛玉蹙眉忙用小手捂住了樱唇,真是说什么什么到!自己真的有了…………
“玉儿小心!”水溶见了黛玉捂唇之态,一下子机灵地明白过来,跑上前不由黛玉挣脱地美美把黛玉抱了个满怀,“这下你逃不掉了吧?”方才陶醉得意的表情还弥留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