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漫接到妈妈的电话,追扬听出电话那头,溪漫的妈妈在哭。虽然溪漫什么也没说就往家赶,追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溪漫回到学校,追扬想等她自己说出来,一直到了晚上,凌晨一点多,追扬听见溪漫躲在被子里哭,其他两个人都睡着了。追扬把溪漫叫起床,两个人走到阳台上。
“溪漫,我们是朋友,我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是你一个人承担。”
溪漫抱住追扬,她在哭:“我爸妈要离婚了,他们要离婚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溪漫松开追扬,蹲坐在地上:“我爸撞了人,但是不该受那么大的惩罚……这事是好几天前发生的,他们一直没告诉我……那天,我爸从公司停车场倒车出来,撞到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我爸爸是倒车,是那个骑摩托车的人从后面撞过来的,根本就不是我爸的错。那个人被送到医院,医生给出的诊断接过是重度痴呆,不但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过了,完全失去自理能力,就连面部表情的功能都没有了,话也不能说,就严重到那种程度。法院审判结果,要求我家赔偿那个人一百多万。我爸先支付了他的医药费,那一百多万根本赔不起。就连房子都要收了……所以我爸才觉得和我妈离婚,房产的产权转给我妈妈,爸爸不希望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昨天我回家,爸爸要跑去外地躲债,赔不起,只好躲……”
法院怎么判的?怎么要陪那么多?那样撞一下,能撞到重度痴呆?”
“那个人的一个什么亲戚是公安局局长,有那个局长帮忙,能给他多少好处就给他多少好处……你知道吗,有一次,我爸爸去看那个人,那个人坐在轮椅上看电视,笑得嘻嘻哈哈,看见我爸爸来了,立即装的面无表情,一脸痴呆相。还有一次我爸打电话找他,就是他接的电话,他还“喂......”了一声,我爸听出来就是他的声音,他虽然说不了完整的话,但一直哼哼哈哈的,我爸说,你不是重度痴呆吗,怎么还能接电话,对方就挂了电话,我爸又打过去,换了另一个人,我爸问刚才怎么回事,接电话的人一直强调刚才是他接的电话……就是这么一个骗子,就是因为他有什么破公安局局长撑腰,害的别人家不成家,害的我爸跑去外地……”溪漫已经泣不成声。
“可以带那个人到别的医院重新检查一下,或者找更高一级的法院,或者告发那个破局长滥用私权……”
“没用的,没用的,这种小案子没人高兴受理的。”
“难道你爸要在外面躲一辈子吗?”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们在阳台上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天微微亮,凌晨五点钟左右,她们才钻进被窝,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被舍友叫醒该去上课了,追扬发烧了跟老师请了假,和溪漫都没去上课。
“昨晚在阳台吹了那么久,害你发烧!”
“发烧多好啊,不用去上课。”
溪漫陪追扬去医院挂水了。
天祾没有见到追扬来上课,让他想起了上个月,追扬没来上课的那些日子,不由的担心起来。走到李煦身边装作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岑溪漫和那个韩追扬怎么都没来上课?”
“韩追扬发烧,岑溪漫陪她去医院挂水了。”李煦有点受宠若惊,她算过了,这是打大一开学以来,钟天祾第三次主动和自己说话。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冲动,就跑到追扬挂水的医院。
溪漫坐在追扬旁边的位置上,挂水的人不太多,所以好多空位。见天祾走了进来,溪漫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你还好吧?”天祾把拎来的果篮放在追扬的脚边。
“拿走,你也走!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你真的是一位一位很热心的同学,但是我有点受不起,麻烦你适可而止。”
“吃不吃苹果,削个苹果给你吃吧。”天祾并没有理会追扬的话。
“芮妮走了?所以你就来了?”
天祾没有明白追扬的话,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准备拿出去洗一洗。
“站住,我还没说完!你先坐下,我不喜欢抬着头和别人说话。”
天祾坐在溪漫刚刚坐得位置上:“嗯,说吧。”
“你觉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些有些无趣?平时不见你对同学这么热心,但是你……对我……我搞不清楚,你是同情我还是什么?你会让我觉得欠你好多。你很怪,你知道吗?”
“我做的这些,你不明白?”“STOP,麻烦回到现实中来,我们不是演电视剧!”追扬扳了扳手指默念了钟天祾说的那句话,“你这句话让我起鸡皮疙瘩了,我当然不明白,我也没兴趣明白。好了,麻烦你出去好吗,再不走,我的血要倒流到吊瓶里了!”
钟天祾站起身来,嘴张开又合上,什么都没说走了。
溪漫走进来,瞪大眼睛很好奇的问:“说什么了没?”
“这人有病的,我真怀疑他有双重人格,可能像比利一样有二十四种人格。”
“人家对你好,你还骂他!”
“不说他了,等我挂完水,我们逛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