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赵漠一袭行装,泪眼婆娑地站在他面前。
赵湮拍了拍他的肩,深深叹了口气:“去吧,孩子。我那老友已经答应把你引荐给那里,剩下的就只能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我知道。都是孩儿不孝,让爹您为我操心。孩儿告辞了!爹爹珍重。”抹掉眼泪,赵漠带着哑掉的赵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他们都明白,赵家已经不再是能和君家平分秋色的家族了。一个君绛的横空出世,就意味着和君家水火不容的赵家必定遭到最直接和猛烈的攻击。所以赵家主做出了将继承人放出去的决定,因为只有这样,赵家才能得到唯一的一丝生机。
而赵漠的离开,并没有在西连城引起太大注意。因为他的离开似乎已经是注定的,也最符合大家的想像。如果他一直窝在家里,民众才会用不齿的语气去谈论起他。
如今,君绛成了君家的大红人。不但孩子们喜欢找她,平辈的兄弟也是常抓着她大谈修炼之术。每次看到没大没小的大人和孩子,君家主都要暗地里捏把汗,庆幸老祖宗的脾气够好。不然光这以下犯上的罪过,就足够君家绝后了。
君绛倒不介意偶尔被骚扰一下,也愿意将一些粗浅功法交给他们。至于更深一些的,这些成年人已经过了时候,倒是孩子们可以接受的更多。于是修炼和教导别人修炼,就成了她每天必要做的事情。
在平静的生活中,新年过去了,花灯看过了,终于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距离谷明伏诛已经过去两个月。直到今日,无论是军队还是朝廷都没有再派人前来。君绛觉得这是很不寻常的一件事。
如果换成她当政,若是有人杀掉自己派下的官员,她肯定会施以雷霆般的惩罚。就算不抄家灭门,至少也要抓起来关上个几十年。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就这么听之任之了。这不符合帝王的哲学和行为准则。
如果不是现在皇帝太昏庸的话,就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制约了他的动作。或许皇帝知道自己在君府门前的一战,又可能是花靖苍在暗地里帮忙。不过这两条君绛都不太相信。
因为就算皇帝知道自己在君府前打败了一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处理了一些垃圾,根本连祸害都算不上。
而如果花靖苍真有办法让皇帝放弃为谷明讨个说法,当初他离开后,谷明也就没那么大胆子敢在西凉王“不准动君家孩子”的话后,还敢上门来讨要了。
思来想去,君绛有了一个大胆,却又最有可能是真相的答案。只不过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她还不想把这个推测告诉忧心忡忡的君家主。若是她把皇帝想得太聪明而估计错误的话,岂不是让自己这小辈空欢喜一场?更有损自己在他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不是?
“叽。”已有公鸡般大小的凤兮,突然在君绛怀中叫了一声。
几乎同时,她也睁开了红芒充斥的眼睛。
因为她散发出去的灵魂神识,感应到城门方向有一队整齐的马蹄声正朝这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