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绯歌站起身,对记忆中的先生颇有些兴趣。原因么,不单是他教授的方式深得学生喜爱,也不是感念他怜悯君绛,经常予以照顾的恩情,最大的原因是这位名唤溪子桑的先生……他可是个美人呀!
女儿在世,追求的不外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想她珺绯歌,不用出征时也是有名的惜花之人。有美人亲临,怎能做那有伤风雅的躲避之事?
回到房中不久,管家就引着先生来了。
虽然珺绯歌从君绛的记忆里也有所了解,但亲眼看见,她还是不得不赞上三个好字:好气质、好容貌、好身段。
二十四、五的模样,一袭文士常穿的白色长衫,面如冠玉,目若曜星,黑缎似的长发垂于腰下。
望着那窄腰,以及翩然儒雅的身姿,珺绯歌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可惜年纪大了些,不然真是个绝色美人。
要是溪子桑知道面前这个目不转睛盯着他瞧的学生脑中是这样想的,估计得被气得吐血。但即使他听不到她的心声,仍是被那放肆的打量看得疑惑不已。
“咳,君绛。最近十多天你都没有来学堂,听说身体不舒服?”
鉴于君绛平时实在太乖了,溪先生根本没把她那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当回事。反而以为那是又被同窗欺负了,所以想找自己倾诉的模样。
珺绯歌知道身体不舒服是老家主为了让她有时间修炼,才刻意找的说辞。按照她现在的速度,最多再过几个月就可以恢复原先的一成实力。只要把伴生兽唤醒,不说纵横天下,称霸周边却是毫无问题了。
到时候她就可以进山修炼更高深的功法,若是在城里,某些功法引发的天地异象恐怕会为君家引来觊觎的大麻烦。她是皇太女,可不代表她不谙世事。
“有劳溪先生挂念了。”君绯桐欠了欠身,请老师坐下。
如果是一般的学生与老师,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无礼的。可她是什么身份?能这么欠欠身,已经是无比尊师重道的表现。
溪子桑只当他身体仍不适,笑了笑拿出带来的一叠纸张:“这是你没来时教授的讲义,不要因为身体不适就将学业耽误了。”
君绯桐接过来,眼睛却盯着对方那如玉青葱的指尖,心中感叹。果然美人如玉,连手指都如此勾人,只可惜指腹隐有薄茧,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如此美人偏偏去练什么功夫,这不是暴殄天物么?男儿家还是在深闺中绣绣花、扑扑蝶才惹人怜爱,何苦踏入这纷争尘世呢?
溪子桑总觉得这平日里沉默又内向的学生有些不对劲,尤其那双眼,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似乎有欣赏又有惋惜。
惋惜?为什么他会看到惋惜?
塞了一肚子问号,溪先生安慰了几句后就告辞离开了。
珺绯歌自然不可能亲自去送,就让候在门外的管家代劳,自己则留在房中研究留下的这份讲义。
两千多年的时间,对她来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可在外界,许多东西却都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