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就对了嘛!师伯走了也就放心了,噢,侄媳妇,忘告诉你说了,师伯马上启程会寒冰谷。”
“真的?”宋清瞳眼睛都瞪圆了。
姬如意看着宋清瞳叹一口气,眼中似乎闪着泪光:“是啊,师伯知道你舍不得师伯走,没关系,潋月要是敢欺负你,你只要派人来寒冰谷送个信,师伯一定不会轻饶他!”
姬如意真要走了!宋清瞳差点放鞭炮庆祝,这老太婆在她面前一口一个“侄媳妇”叫着倒也罢了,昨晚还敢硬拽着她去景德宫睡觉,搞得她在宫人面前一点皇帝尊严都没有!
虽然心中欢欣鼓舞,脸上却盛满惆怅:“师伯,朕的皇宫随时向你敞开,你要是想师侄,想侄媳妇了,记得常过来看看。”
姬如意点点头,满脸感动,一点没听出宋清瞳说的是场面话。
“美人姐姐,你要走了?小夜舍不得美人姐姐……”
宋昭夜自宫外走过来,脸上挂着浓浓的不舍,虽然这表情在宋清瞳眼里要多假有多假,但是姬如意身上完全受用。
“我也舍不得小夜,真想带你一道回去。”
宋昭夜已走到姬如意面前,拉起姬如意的手,“美人姐姐说的是真的?小夜愿意与美人姐姐同往。”似有若无的目光看一眼宋清瞳。
姬如意抬手抚摸着宋昭夜的头发,“好,美人姐姐带上你!”
宋清瞳看着眼前发生一幕,只觉得说不出的荒诞,宋昭夜要去寒冰谷,开玩笑吧?
上官潋月目光一闪,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了然,余光瞥一眼宋清瞳,宋昭夜明显是冲着寒冰谷至宝冰雪莲去的,他作为寒冰谷弟子有守护至宝的义务,但是,若是用在她的身上,他可以假装不知,因为他答应了楚天墨要守护宋清瞳平安,除了这个,也许还有一些连上官潋月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五天后。
宋清瞳端坐在御座里,元雍将折子递给太监,太监跑上玉阶呈给宋清瞳,元雍道:“启禀皇上,臣发现这几名大臣有逾制僭越现象,请皇上裁决。”
宋清瞳翻开折子,眼睛立时瞪起来,垂帘看向元雍,元雍朝上面粲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奏折上的内容不多,提到的大臣只有两位,楚天墨和冷君邪,楚天墨身为太保属于武职,未去胶州时,上朝不骑马而乘坐轿子。冷君邪身为臣子每次见了皇上皆不见礼,而且称呼随意有损天威,宋清瞳阖上折子,放到一边,很好,神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居然想到拿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刀,咬着字道:“元爱卿辛苦了,朕会处理,众卿还有事禀告吗?”
大殿上鸦雀无声,这时,金銮殿外跑上来一名侍卫,单膝跪地,将信纸举头顶:“皇上,刚刚接到飞鸽传书。”
太监将书信呈给宋清瞳,宋清瞳展开一看,心猛地一沉,拿着信纸的手微微抖动,信上写着:辽军摆出鸳鸯阵,李将军不查,率领两万部众深入阵中,半日之内全军覆没,李将军战死阵中!刚刚收复的失地又被敌军占领!
宋清瞳命太监当众朗读书信,大臣们一字一句听着,皆倒抽着凉气。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陆谖走到殿心,禀道:“皇上,事态紧急!为今之计只有派荣贵君出马!”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附议。
冷君邪健步走到殿心,单膝跪地:“皇上,臣愿领兵出战!十日之内驱逐辽贼!”
宋清瞳注视着冷君邪,线条坚韧的小麦色面庞充满自信,看来他会破鸳鸯阵,只是战场上刀枪无眼,她还是很担心,忽然警醒,自己在为他担心!
冷君邪见宋清瞳良久不语,抬目注视着宋清瞳,“皇上,京城防务暂时交给陆大人,皇宫防卫暂由上官家主负责,臣十日之内必然凯旋而归!”
沉稳有力的话语,透出自信满满,宋清瞳缓缓颌首,以冷君邪的勇猛,战事应该很快结束。
东城门外,冷君邪手牵着战马,转过头看一眼宋清瞳,脸上流露出一抹沉重,“瞳儿,对不起,离宫乱党一直没有查到……”冷君邪略一犹豫,看着宋清瞳又道,“京城里我都已查过,除了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府邸……”
宋清瞳目光一动,难道乱党隐在朝中重臣家中?
冷君邪又道:“瞳儿,皇宫里我已经布好防卫,你尽管放心,我不在时,你万事小心。”
冷君邪说完,抬起右掌,宋清瞳看见他抬掌,不以为意,冷君邪眸光一黯,掌攥成拳,缓缓垂落,转身上了坐骑,曾经瞳儿没有失忆时,每次出征,他们都会击掌三下来告别。回首同宋清瞳挥手告别,带着部下打马而去。
宋清瞳看出冷君邪突然情绪低落,他抬起手掌难道是要跟自己击掌?心莫名一沉,她到底只是冒牌女皇。
红日西沉,承影一旁征询:“皇上,我们现在回宫?”皇上站在这里快半个时辰了,太阳开始落山,气温明显降下来。
宋清瞳醒过神来,身体不由打一个寒噤,这才觉得些微冷意,转身上轿。
夜晚,承影进寝殿请示:“皇上,请华贵君侍寝?”
宋清瞳懒懒地歪在软榻上,含糊的应了一声,回来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是摸摸额头又不烧,可能是这两日累到了。
浑浑噩噩迷糊过去,迷蒙间恍惚感觉额上微微一凉,倏然睁开双目,正对上云瑾明灭莫定的长目,余光见一截雪白的袍袖已然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