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这里没你的事了!”男人下了逐客令。
“是。”吴妈担忧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奚瑶,然后转身离开。
“慢着!帮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简单擦一下身体,脱衣服的时候尽量轻一点,可能会弄疼她。”钟寒对吴妈吩咐。
“咱们先出去,先让吴妈清理一下。”钟寒看着宫司律淡淡的说。
吴妈拿起准备好的毛巾和棉花,沾了水开始给奚瑶擦拭。
奚瑶疼的呻吟出声。
宫司律看着心烦气躁,一把抢过吴妈手中的毛巾,阴沉着脸:“我来!你下去吧!”
“是。”
钟寒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不可思议的盯着宫司律。
“还有你!出去!”男人回过头,毫无感情的对钟寒下命令。
钟寒想说别太用力,可是看到宫司律轻柔小心的样子,不觉莞尔,原来堂堂律少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他带上门,离开了房间。
奚瑶身上的伤口大多是磕出来的伤,青紫的伤还伴着凝固的血,有的甚至和衣服黏在一起,只要脱下衣服,必定会疼痛难忍。宫司律拿起剪刀,顺着奚瑶没有伤口的地方开始剪,他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奚瑶,若是今晚他没有回去找奚瑶,恐怕她死在那里也不为过!
不一会,男人已经将奚瑶的衣服剪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黏在伤口上的残余,他蘸着温水,浸润伤口,然后慢慢剥离上面的布料。奚瑶紧皱眉头,口中咿咿呀呀的痛苦呻吟着。
男人处理的极为小心,不一会额头就是密密麻麻的汗,清理好伤口后,又自己为奚瑶擦拭浑浊不堪的身体。
奚瑶的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让人看了,心生不忍,那么美丽的身体,现在竟然这个样子,奚瑶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嘲笑宫司律:这下你满意了吧?都是你害的!
宫司律将奚瑶赤裸的身体从头看到脚,心疼,愤怒,不堪……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钟寒为奚瑶推了一针,然后又仔细处理了伤口。
“按时上药,身上的都是皮肉伤,无妨,打了针烧也会退得。”钟寒如实说。
男人长叹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
“真看不出来,我们律少居然也有担心的时候。”钟寒嘴角微扬。
“找死?”男人被人戳中痛处。
“呦!说中了?”钟寒痞了痞气的笑,他看了看床上的没人,不知是什么魔力能如此吸引宫司律。
“不过是玩具罢了。”宫司律沉声。
钟寒讪笑。
“律,你骗得了我却骗不了你自己,若真的是玩玩,那也不必在乎,可若不是玩玩,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英年早逝了。”钟寒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什么意思?”男人转过头,盯着钟寒,气势慑人。
“咳,我是说让她开心点,律。她受了多少次的伤我都不记得了,发烧也比一般人严重,并且迟迟不愿意退烧,还有,她心脏功能有衰竭的迹象,持续这样下去,迟早要心脏功能衰竭而死,怎么能让她高兴,你应该最清楚。”
钟寒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剑,刺在宫司律的心口。
瑶瑶,你可知你给我出了多大的难题?
让我眼睁睁的放你走吗?
钟寒第一次见宫司律如此矛盾的样子,他收拾东西,离开。
男人眼睛深邃,无数的情绪从那双凤眼中出现,想他放手?不可能!
男人利落的脱下衣服,钻进被窝,将奚瑶抱在怀中,他微凉的身体挨着奚瑶滚烫的身体,体温在他们之间传递。
奚瑶悠悠转醒,浑身疼痛,面前时男人健硕的胸膛,奚瑶抬头,男人正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奚瑶以为他又要发怒,脑袋烧的迷糊不清,就记得宫司律要破坏景墨的墓地。
“宫司律……是我错了……你不要……不要生气。”奚瑶虚弱的声音。
“睡吧瑶瑶,我不生气了。”男人胸口一窒。
“宫司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奚瑶看着宫司律,迷迷糊糊的觉得身体挨着一股凉爽,舒服了不少,闭上眼睛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因为,这是奚家欠我的,瑶瑶,这是你欠我的。”男人低声诉说,神色不似以往,添了几分凝重。他知道怀里的人正在熟睡,什么也听不见。
清晨的曙光霸道的席卷蓝湖景湾的每一个角落,楼下,清扫的佣人已经开始打扫,假山上的喷水池也开始新的工作。
男人睁开双眼,阳光有些刺眼。奚瑶依旧躺在自己的怀里,脸色潮红。他摸了摸奚瑶光洁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烧,打了一个电话,让钟寒过来再补一针。
随即又打电话对着公司主管吩咐了几句,男人好看的身材站在露天花园上,成为了蓝湖景湾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男人坐在床前,伸手抚摸奚瑶瘦弱的脸颊,刚想离开,却被奚瑶抓住。
“不要……别走。”梦中呢喃。
男人轻笑一声,自己都没发现始终弯着的嘴角。
他吩咐人搬来一张办公桌,一手拉着奚瑶,一手在电脑上飞快的操作。这样的姿势……就算是宫司律也觉得累。奚瑶临到中午才悠悠转醒,身边高大的身影是宫司律,奚瑶想要抬起手,却浑身疼痛,顺便还发现,自己竟然拉着宫司律的手,奚瑶皱皱眉,这样的姿势真是讽刺!
男人听见动静回过头,奚瑶睁着那双明眸正看着自己。
“醒了?”男人声音和煦,眼神温柔,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漫画中的人一般,逼得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