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稀罕,谁跟你们是自己人!”
轩辕晟悬在心口的大石暂且放下一半,楚流光那边来难题了,医术出色的大夫好找,如何带进皇宫有难度。
去清宁宫请过安,又陪皇后聊了好一会儿,其间不乏耍赖使混的向皇后抱怨漂亮娘越来越偏心眼,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一准打发她往公主府送。她都快成跑堂的了,不管啊,娘偏心嫂子,皇后姨娘就得偏心光儿。
这越发俏丽灵气的丫头,整天逗她开心,这份心思便是世间最难得的,若是以前皇后有什么承诺,尔今,对楚流光,皇后是打心里疼爱的。
皇后留楚流光在清宁宫用了午膳再回,某人又把嘴嘟的高高的,娘还让她放了学早些回家,给嫂子送些新鲜的山货过去,好熬汤给嫂子补身。
皇后的眉宇间多了些许愁色,楚流光那快成精的哪能漏掉。
“你哥哥嫂子成婚也一年多了,到现在没个动静,姨娘也急呢!”
您是怕我娘急吧,楚流光心里道。
“我才不急着做小姑姑呢,人家小夫妻正享受二人世界呢,多了小罗卜头多闹腾。再说,一天不做小姑姑我就是家里最小的,便宜都得我占喽!”
“你啊,真是不知道将来何样的人物才能降得住你!”皇后脸上愁云散去,多了疼爱与宠溺。
“自然是旷世的俊才,才配得上我们的小小姐!”青姑姑一旁眉开眼笑的,楚流光泯着小嘴,不羞不臊的直点头。
出了清宁宫,楚流光没了先前的笑脸,精乖更是与她毫不沾边,整个人清清冷冷,那份傲世威仪,让人不敢靠近。
楚忠驾车行至京都最繁华的主街时,不禁放慢了车,“小主子,你看那人可像无忧?”
楚流光推开车窗,撩起窗帘,冷风嗖的吹了起来,那如雪的白衣,欣长的背影,轻逸的脚步,楚流光自然不会认错。
“臭小子,回来了也不回府,一路歪斜的去哪儿?”
“我们过去看看!”
“是!”
楚忠挥鞭,马车小跑了起来,拐进小街,一路向前,楚忠怔了下,楚流儿目光精亮,“好小子,思春了!”
眼前可是花街春巷,而凤无忧去的正是京城最具盛名,红的都发紫的妓馆,明明是妓馆却起了个气死仙人的名字,仙阁!
凤无忧今年也有十五了,在现代社会,这个年级涉足色情场所是犯法地,但是这儿,正常啊正常。
某位爷樱红的唇畔邪扬,仙阁是吧,爷要成为苍龙国历史上年级最小的嫖客。
楚流光一句“走,咱们也去喝个花酒!”楚忠的头顶顿时乌鸦成群,心肝肺俱颤,将军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镇国公府家风端正,那种声色犬马之地简直辱了国公府的威名。
“你不去?”楚流光问,勾起的小嘴色怎么看怎么透着痞气。
“小小姐也不能去!”楚忠断言。
某位爷撇嘴,开始在车里翻腾起来,此车乃这位爷的专用座驾,里面布置的跟个流动的小家似的,棉垫、靠枕、锦被、月牙桌、暖炉、茶具、糕点盒,尤其那个多宝格子里,放着楚流光备不时之需的男装。
看他家小祖宗把男装拎出来了,大冷的天,楚忠竟然开始冒汗了,急的。
一袭穿花蝠纹的墨绿棉袍,外罩一件雪貂大氅,脚下是白鹿皮靴。如缎的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精致的白玉发冠将其束好,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以从多宝格里随手拿了块翠色的玉坠悬于腰间。先前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仙子,此时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似飘飘若仙,更贵气逼人。随眼波流转,犹如上弦月,皎洁清冷。唇角微勾,一抹浅笑足以让人眩目,偏偏这抹笑中透着三份高雅,七分痞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雅痞!
落地无声,雪地里到是多了一对娇小的足迹,楚忠哭的心都有,他打又打不过,嘴笨的又不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别说他了,就算将军跟老国公都无法轻易改变小祖宗的主意。
楚忠不笑时,那张脸冷的像个活阎王,现在,简直就是阎王被逼良为娼时的表情。
啪啪啪,仙阁的门被楚忠拍的颤乎,楚流光裹着雪貂大氅一旁站着。花街的生意白天无市,夜里奢华糜烂。现在是晌午,怕是姑娘们都在红罗帐内歇着呢。
“来了来了!”
再不来人,楚忠那狠劲能把门拍漏了。
开门的小厮抬头仰脸,被楚忠那张阎王脸吓了一跳,这位哪像是来找姑娘寻开心的,上门讨债也没见过这么张阴森恐怖的脸。
“这位爷,现在时间还早,您是不是……”
楚忠不语,冰刀似的眼睛直勾的瞪着小厮。小厮吓的直缩脖子,楚流光唇角轻勾,可怜见的,闪身走了出来。小厮眼前一亮,乖乖,这是谁的小公子好生俊俏,看那雪貂大氅一根杂毛没有,真真的白似雪,亮如银。就凭这件衣服,定是大富大贵家出来的。只是这位小爷说什么?
“小爷,您是来找人的吧?”莫不是这位小爷的老子还睡在仙阁哪个姑娘的温柔乡里,让这位如仙童降世的小爷寻了来。
楚流光嘴角邪扬,“爷当然是个找人的,我要找仙阁的花魁。”
“仙儿姑娘?”小厮嘴快的,楚流光眉梢轻挑,一幅风流相,“好,就让仙儿来陪爷!”
“噢,啊?”
嗯嗯啊啊的,楚流光一个眼神,楚忠临门一脚,连人带门一块踢了四敞大开,小厮杀猪似的直嚎嚎,惊动了楼里的护卫,呼啦一下子窜出五六个,把楚忠围了起来,可能楚流光目标小,也可能她穿的太贵气,更可能一小屁孩成不了风浪。
楚忠何许人也,那可是护国将军训练出来的人,傲骨劲不说,被群乌合之众围着,简直损了楚家护卫的颜面。楚流光来不及拦着,楚忠的一对铁拳已经施展开了。话说,某位爷根本没想拦着,她就想闹出大动静来了。
“敢在仙阁闹事,做死啊!”谁说老鸨都是脸涂白粉,嘴似刚吐过血,胸前的一对波涛汹涌一走三颤的。瞧瞧人家仙阁的老鸨,妃色的梅花纹棉袍,外披着妆缎狐毛折子大氅,妆容端丽,简直像大户人家出来的夫人,二楼那么一站,俯看着楼下斗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