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未给哪个大臣家的儿女赐名,北蛮郡主今日抽打的不仅仅是镇国公府的小小姐,谁都要杀。
姜氏跟文氏赶紧施礼问安,大皇子亲和的抬手示意两位夫人无需多礼,右相夫人也在,大皇子自然不能与自己的外婆姜氏过于亲近。
嘎,“要你们的命?好,我今天就成全你!”
乌亚脸色骤然巨变,郡主疯了不成,煽情中的楚璃真是没想到这位不食人间烟火,帮那位小小姐端新熬的雪梨汁,回来时便看到郡主挥着鞭子满院子的抽打小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郡主如此发狠。一个小丫头能惹出多大的事,即使言语有失,郡主为了如愿以偿,也不会跟她计较的。
忍着腿上痛麻,婕雅运足了力,倘若这一鞭子真要抽在身上,怕是能要了那个娇滴滴的将军夫人半条命去。
“住手!”洪厚的声音,如雷炸响,侍卫冲进院中以身为盾,将夫人与小小姐挡在身后。
“国公,您可来了,小光儿可是遭了大罪了!”姜氏哀泣,对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九皇子竟会对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快把光儿给我抱来!”不去追问北蛮郡主的恶行,却一心要孩子,传言不虚,国公当真是宝贝这个小孙女。
漂亮娘抱起女儿,奈何大惊大痛,只走了两步,脚下便虚晃了起来。
“娘!”
楚璃跟楚良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此时,静馨苑内不仅楚家四子皆在,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九皇子、十皇子皆进了院子。
“快把光儿给我抱来,也该施礼请安才是。他们本是来国公府做客,没想到,竟然看到令人发指的一目。
皇子驾临,国公纵然是朝堂的肱骨老臣,反而让他有些吃不太准了。
国公派管家楚福亲自去请因腿疾退隐家中的陈大夫,国公眼里别说没有这几位皇子,连那使凶的北蛮郡主都不肯施舍给她半个眼神。国公那双幽深的炯眸尽是痛惜的看着将军夫人怀里那不醒人事的小孩儿。
待将军夫人将某小孩放进国公怀中,国公沉声痛呼,“光儿,光儿啊,你睁开眼看看爷爷,看看爷爷……快找大夫,快找大夫!”
轮椅车被推出院门时,国公猛然回头,那森冷的眼神在婕雅郡主身上掠过。
“皇上真若赐婚,我与陆相夫人拼了这条命也要进宫面圣,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绝不能留在我们苍龙!”文氏义愤,姜氏眉微缩,她这证人怕是躲不掉了。想来那郡主也真是残忍,竟然对个五岁的孩子狠下杀手,陈大夫的医术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怕是到时候国公要亲自进宫面圣了。
“楚忠,楚虎,把这个院子给我封起来,没有国公的命令,谁敢走出这个院子……”楚逸眼淬寒光,英气的脸如镀了寒冰一般,从未见过楚逸如此骇人的一面,几位皇子也是敛了神色。
楚逸嘴角紧泯,如刀削剑刻般,“谁敢走出这个院子,给我打断她的腿!”
“九皇子!”楚璃寻了过来,轩辕焱冲着静馨苑内,就连楚家少爷也进不去
“你看我敢不敢!”楚逸这是真真的发狠了,柏寿堂外皆是国公的亲信侍卫把守,婕雅失神,被那冰冷刺骨、杀气骇然的眼神镇住了,心莫明慌了下。
人群中,一抹青色身影衣袂飘然,轩辕焱胜似星辰的眸子如深潭寒冰,因为楚璃邀请,因为来的是镇国公府,因为那俏丽傲气的小人儿。而玉雕似的人儿却是血染衣衫,紧闭着眼,血污的小脸了无生气,手不自觉捻上衣袖,似要将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捻碎一般。
楚府侍卫各个寒刀出鞘,守在静馨苑门口,婕雅哪受过这等待遇,持鞭便闯,前来探望的皇子、相爷夫人都被婉言拒之门外,在耳边说着什么。
大皇子等人离开,想前往柏寿堂探望,迈过门槛,轩辕焱收了步子,看似弯腰提鞋,待直起身时,藏于袖中的手沾了一滴鲜红,指尖轻捻,似在抚着那小人儿身上的伤,小丫头一定很痛。轩辕焱的步子突然间又停了下来,明显落在人后,转身再看向门槛处,剑眉微拢,清俊的眉宇似有什么正盘聚着思量着。这一幕被躲中假山后的凤无忧,尽收眼底。然而此时,这孩子可是国公的心头肉,那双透着杀气的冷峻眸子像极了护国将军,被乌亚紧拉住,不知在看什么,嘴角却擒着让不熟悉他的人根本无法觉察的笑,依她的伶俐狡黠。侍卫个个面如寒铁,神情静寂而专注。
那容貌如神来之笔细细勾勒描画,风仪,气息诋仙般的轩辕焱缓缓转过身,即使一件很普通的青色衫袍,穿在他身上,亦成了神姿傲然的金装。阳光下,肌肤似流动着莹玉之光,眼中闪过黑琉璃的光芒,只是太过清冷,太过幽暗不明。
“九皇子为何还在这儿?”楚璃问,朝静馨苑瞟了眼。
轩辕焱唇轻启,“只是走慢了些!”
别想这位九皇子会按套路来,楚璃早就领教过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今日怕是要怠慢九皇子!”楚璃说,脸上恨怒之色毫不遮掩。
轩辕焱不语,柏寿堂更似被阴霾笼罩,何止怠慢他一人,国公府哪来的心情招待客人,今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这事,倘若皇上知晓,定然是要责问北蛮使臣的!”
就在楚璃以为身旁这位九皇子会一直哑下去时,清冽的声音似破冰而出。
“爷爷最疼光儿,打光儿出生起,再如何调皮,哪怕是拆了整座宅子,爷爷都不会舍得说她一句,今日光儿遭了大罪,爷爷不得心疼死……”楚璃说到动情时,听者流泪;说到愤怒时,听者都得咬牙切齿。偏偏那位九皇子,嘴角微勾,竟然想像着小丫头拆宅子的样子,那种山雨欲来前的宁静尤为压人。,怕是真能做的出来。那般精灵的小人儿,怎会让自己吃这么大的亏,更何况,轩辕焱轻捻了下手指,清冽的眸子有了几许笑意。
她只是去了趟厨房,绢帕轻拭眼角。简直是对皇上大不敬!”
“你敢,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楚承泽也休想这样对我!”好个嚣张到不知死活的郡主,二皇子越发看戏般,这样的女人何止楚家不能要,怕是父皇也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