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和紫灵儿已经不是凡体,欧阳玦和方野也明显是修习过凡人炼体之术及吐纳之法,虽然没有开窍,不过气息绵长,身轻如燕,完全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对于所有人都是这样。
半日之后,四人已经穿过茫茫雪山,这里几乎是一道天堑,爬到这里已经达到了普通凡人的极限了,就算是有过炼体基础的人也必须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继续前进,方野在四人中根基最浅,此刻也略微有些不支,加上天色已晚,四人便找了个山洞生火歇息,恢复精力。
夜色渐深,四周了了有了几堆或明或暗的篝火,登山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翌日清晨,天空放晴,凌寒四人继续攀登,四周浓雾弥漫,景色又开始逐渐变为青绿,很多并不常见的花草树木时常出现,更有很多凡间难得一见的异兽也在林间穿梭奔走,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当他们到达天嵛峰绝顶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虽然他们挑了最难走的路,可当他们到达时才发现只有不到百人成功登顶,而且大多数人面露疲倦之色,体力不支。
山顶云雾尽散,清风徐来,让人心旷神怡,一座雄伟的大殿伫立在山顶,飞檐雕栋,气势恢宏。一个三丈长,一丈来高的匾额悬挂在正门之上,轻云缭绕之间,嵛山派三个金字若隐若现,真是人间仙境。
凌寒他们所站的是大殿前面的一个巨大的广场,青石地板,白玉围栏,都透露出久远的传承和厚重的历史。广场上摆了数百个蒲团,那是给登顶的人休息打坐用的。
“看来我们到的还不算晚啊,来凌兄,这边坐。”欧阳玦轻笑着说道,同时招呼凌寒他们坐下休息,四人盘腿而坐,轻声交谈,等着玉阳仙人的讲道开始。
又等了一宿,到第三日清晨,已经没有人再登山山顶了,此刻广场之上也有了将近三百人,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静静等着仙人出现。凌寒看着广场上寥落的人群,想着先前山脚下热闹的场面,微微感叹,世人都想求仙途,渴望得道,可连这一点登山之苦都不能承受,又怎么去追溯真正的大道呢?
“众人端坐,众弟子护法,玉阳仙人到!”一个极为清晰的声音总大殿之内摇摇传出,同时从大殿正门两侧,有二十人御风而出,身着灰色道袍,身负长剑,很快在广场四周站定。紧接着一道青色光辉从正门洒出,并不刺眼,但也明亮至极,光辉之中,一个同样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缓缓而出,他踏剑而立,须发全白,全身衣裳无风自动,飘飘欲仙。
在广场正中的高台之上,七位较为年长的弟子按北斗七星的位置盘坐,白眉老者端坐正中,青色长剑在其头顶盘旋了几圈,然后没入身体,没有了踪影。
凌寒神识探扫二十个年轻弟子几乎都在练气中期以上的修为,而那七个护法的中年弟子凌寒均无法看透,可见修为均在筑基期以上,至于玉阳子,当他神识掠过之时宛若汪洋大海,完全没有边际,心中暗暗惊叹。
当他并不凌厉的眼神缓缓扫过全场,凌寒顿时感觉一股极强的威压凭空而生,浑身上下都被看了个通透,冷汗涔涔,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隐匿修为,只得竭力保持平静。
“诸位跋山涉水而来,不辞劳苦,玉阳不胜荣幸。”声音平和却有一股独特的威严,让人心生敬意,说完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青色真气随风扩散,转眼间覆盖了广场上所有人。
凌寒觉得一股和体内冰寒灵气截然不同的灵力入体,没有任何攻击和冲突的迹象,在经脉内游走之间,就像微风轻拂,很是受用,凌寒尚且如此,其他凡人更是如饮琼浆玉露,神丹妙药,登山的疲倦和久等的困乏顿时一扫而空,神清气爽,纷纷面露惊喜之色,伏地高呼“玉阳仙人,仙法无边。”心态虔诚,声音洪亮,远远的传出,回荡在茫茫山谷之间。
凌寒心中惊疑之下,对这个玉阳仙人生出了极大的兴趣,虽然不知道他修为到何种境界,但至少在结丹期以上,而且修炼的功法与自己体内的元力并不抵触,看来这嵛山派还真是来对了。
“天生天长顺天修,不论尘寰俗骨骰,四假岂能朝凤阙?三尸那得赴瀛州?悟真内照忘新触,返本灰心灭旧忧,无色真空超彼岸,稳乘自在大神舟。大悟威光朗太空,先天真瑞信匆匆,虚无清净全今古,至道流传正祖宗。三界十方通一致,千经万论子无穷,忘情自现天元主,透出阴阳造化中。”
巨大的广场之上,玉阳仙人讲道的声音平缓而清楚的萦绕在众人耳际,只可惜内容晦涩难懂,意境高远,就算是凌寒修为到了炼气期大圆满的境界,也是在众多丹药和充足灵力以及八级大法的冲击之下修炼成功的,对于求道之途还几乎是一无所知,其他人更是如坠云雾,不知所云。
凌寒微微转头看向紫灵儿,一双灵动的大眼不断的在他……欧阳玦和方野的身上扫过,至于那白胡子仙人讲了什么,她肯定是一点也没兴趣,然后看向欧阳玦,对视一笑,均是无奈的摇头,看来都是听不懂的,倒是方野精神集中,完全无视他们,显然很珍惜这次听道的机会,努力记住玉阳仙人的每一句话,只见他眉头紧锁,估计也是囫囵吞枣,一知半解。
微风过处,檀香阵阵,玉阳子双眼微阖,神情肃穆,阵阵玄妙的法音回荡在宽阔的广场之上,凌寒心神合一,安静的接受着一次难得的洗礼。
玉阳子的讲道大约持续了半日,凌寒虽然一知半解,却对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越来越憧憬,所谓大道如歌,自己离那种境界还差的很远。
讲道完毕之后,这次登山的重头戏终于上演了,众人依次上前,嵛山派三年一次的收徒仪式正式开始。“求仙之道,难于登天,诸位若是有志于修仙求道之途,就上前由贫道验证资质,如果通过验证,就能加入嵛山派,探求无上大道。”玉阳子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