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被蒸上了?幻觉,绝对是幻觉!”
“难道是白天不该连着看步步惊心?难道我又把手捂在胸口了,这场景真他妈有点吓人啊!”
凌寒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觉有点瘆得慌。因为他白天刚刚看到四爷辣手摧花,将玉檀丫头施以蒸刑,让他心疼不已。
此刻他身无寸缕,盘腿坐在一方琉璃圆鼎之内,鼎下有三足,鼎壁刻画着许多狰狞的的图像,以前似乎从未见到过,但画像中凶恶阴冷的气息却直达人心底,看了很不自在。
三足圆鼎下按照七星方位摆着七颗骷髅头,晶莹剔透,牙齿关节清晰可见,面部朝上,七股淡蓝色火焰从七个剧烈张开的骷髅嘴中喷涌而出,在鼎底交汇成一大团蓝色火焰。三足圆鼎在蓝色火焰的映照之下流光溢彩,瑰丽变幻,凌寒此刻就像是坐在一团七彩火焰之上。
“怎么这么冷?估计脚又放到被子外面了。不行,我要赶快醒过来。”凌寒用力的睁开眼,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路由器信号灯闪烁的光芒,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阴冷的石室,晶莹透亮的骷髅头,淡蓝色火焰以及那股透彻心扉的寒意。
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反复的确认之后,凌寒确定他已经醒过来了,他清晰的记得他今年二十三岁了,明年就过了两轮了,不少兄弟都当爹了他还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一个跟他有点暧昧的别人的女朋友问他借了三百块钱之后就音讯全无了,他还在犹豫该不该提醒她一下;本本里仓老师的新片还只缓冲到百分之六十七;刚开通的账号到现在还不能给喜欢的作品的投票……
可他依然身处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除了眼睛和思想之外,哪里都不能动,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我靠,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他忍不住在心里怒吼。
“你终于有意识了,古人诚不我欺也!”一个几乎同样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在凌寒心中响起,他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耳朵听到了这个声音还是自己心底里响起了这个声音。
他转了下眼珠,首先看到了一双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光芒的眸子,是的,类似于野兽,但并没有绿油油的,眼神中夹杂着兴奋,狂热和一丝迫不及待,就像是极度饥饿的人看着手中即将烤熟的鸡腿,亦或是一个极度饥渴的人看着身边欲拒还迎的绝世美人。
接着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老脸,布满褶皱的老脸,苍白之极而且布满了死气,说是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也一点都不为过。
除此之外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他的身体完全影藏在黑暗之中。
“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问你是谁,不要问这是哪里,也不要问要去哪里,因为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七七四十九的小周天还剩下七个时辰,无论你来自哪个星域,七个时辰之后你都将是我脱体重生的鼎炉。”
凌寒并未看到他张嘴,可这个声音却依旧无比真实的在他心中响起,冰冷无情,将他满腹的疑问生生憋在了胸口。
凌寒此刻真觉得后脊梁骨开始冒冷气了,就算是真的做梦,这也绝对是已经挂了的人回来勾自己的魂儿了,他打小可听奶奶说过,跟着已经死了的人转三圈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是,爷爷,这世界多的就是人,您怎么偏偏就看上我了呢?”
“因为你跟我一样是几千年才出一个的乱魔之命,有此天命之人后半世命数鬼神难测,只有你才能助我瞒天过海,超脱六道轮回,嘿嘿,你我有此等的机缘,也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这几声干笑简直比哭还难听,听的凌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个老帮菜,小爷我还没活够了,我还想趁着二零一二到来之前抓紧时间谈个恋爱,还想着怎么努努力去坐那个诺亚号的大船了,我的点儿不会这么背吧!”凌寒一边在心中咒骂,一边悲催的认识到自己还有如此清晰的思维,证明自己绝对没有睡着。
穿越了,而且刚一穿越就只剩下七个小时了,而且在这最后的七个小时还要面对着这样一张布满死气的老倭瓜脸,还有鼎炉,我记得修仙小说里都是找漂亮的女弟子做鼎炉的啊,难道这个老帮菜还有这个爱好!
“我靠,这他妈也太不靠谱了吧!”凌寒绝望的想到。
怎么就会是我呢?凌寒真是有些无语了,他可是标准的一扔到大街上三十秒之后绝对找不到的那种人,什么都玩一点儿,什么都不精通的那类人,工作一直是不上不下的,也仿佛从来没有认真去做过,游戏一直是不好不坏,跟着老大也能吆喝着冲锋陷阵,顺便拣点漏儿,遇见真正高手也就是顺手一枪爆头的主儿。基本上什么都是差不多,虽然不是掉队的,但绝对不是出头的。
“什么乱魔之命,还几千年才出一个。”凌寒一边在心底埋怨,一边飞速的把自己记得的所有东西运转起来,期待能有一线生机。
时间依旧在飞快的流逝,无论你身处在哪个时空。
“好了,时辰已经快到了,老夫等了三千年啊,总算是苦心人天不负啊,这回让那些贼秃驴和牛鼻子瞧瞧,我才是开万世之先河的第一人,哈哈哈哈!”满脸死气的老者无情的宣判凌寒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由于太过激动,连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
他伸出两只同样枯瘦的手掌,两股漆黑如墨的气流自手掌喷涌而出,打在晶莹透亮的骷髅头上,漆黑真气的灌入,骷髅口中吐出的蓝色火焰顿时又强盛了几分,随着黑色真气的不断催化,淡蓝色火焰渐渐变成的深蓝,凌寒只感觉一股透彻心底的寒意自琉璃鼎中升起,冲进自己的神识海,巨大的冲击让他的神识开始模糊起来。
“他妈的,老子宁愿烧死,也不愿被冻死啊,这是什么火啊,怎么越烧越冷啊!”凌寒有气无力的叫骂了一声。
枯瘦老者毫不理会凌寒的叫骂,双臂平举,漆黑真气依旧源源不断的打在骷髅头上,激发纯粹的淡蓝色火焰,同时嘴里开始念起古老而神秘的咒语,一种奇妙的韵律在黑暗的石室中响起,类似于佛家梵音让人不可捉摸,却又透着无尽的寒意,就像这蓝色火焰一般,凌寒几乎什么也听不懂,只是感觉越来越强的寒意直冲脑海,他在凭着最后一丝意识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