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嗯。”侍应生连忙点头。
“那就好。”程慕笙像是在呢喃一样,一个人,是不是就说明念念没有和他在一起?
“那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有来过吗?”程慕笙的眼睛盯着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没有。”
没有,没有,那就好。念念是他的,什么人都抢不走的。
程慕笙又把T市翻了一遍,查了酒店有没有用蓝诺的身份证登记的,结果是没有,然后才把车开到医院楼下,等着住院部开门,他不相信,就算苏念一要走,她也不可能丢下外婆。
时间已经是凌晨四五点钟了,可是离住院部开门还有一段时间,程慕笙在车子里不停地拨打着苏念一的电话,永远都是关机,就好像是她对他一样。
紧紧地盯着住院部的大门,然后又盯着手机,他希望她只是睡着了所以把手机关机了,等她醒来开机了的时候她就会看到自己给她打的电话,就会给自己回一个电话。可是手机却是很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好像是读不懂主人的心思。
程慕笙感觉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他很想要打电话给院长让她来给自己开门,可是内心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意,黎明天空上已经泛白,程慕笙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拳,泛出和天空一样的颜色,念念,我来找你了。
明明就是那么的紧张,程慕笙的脑海里却不停地放映起他和苏念一的过去,那么的清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就好像是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自己现在想起来却好像是昨天刚刚发生一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他记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买花送过她,也没有买过巧克力,更没有和她过过结婚纪念日,这些,所有所有欠她的,他在今后的日子一定都会补回来的。
程慕笙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她要是不在这里怎么办?他的以后,还会,有她的存在吗?
没有多少时间,医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住院部的大门终于被打开,程慕笙下了车甚至来不及把车锁好,就飞奔着进去了。
他记得苏念一外婆的病房号,所以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病房。
病房的门还紧紧地闭着,程慕笙的心跳得很快,等一下见到了她,他会向他道歉,他会和她说清楚他是真心爱她,会求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的。
程慕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伸手去敲门。
刚敲上去的时候,他还在想等一下她来开门了自己应该说什么的,门竟然就被打开了,是他敲的时候被推开了的。
程慕笙心里一阵欣喜,是老天都希望他们早点和好吗?可是当门被打开,他看到里面的场景的时候呼吸都要停止了——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不要说苏念一不在,连外婆都不在了。难道是外婆转院了,这是程慕笙的第一个想法。
转过身去,正好有一个护士经过,程慕笙赶紧抓住了这个护士,连说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住在这个病房的人呢?人呢?”
小护士突然被人抓住下了一跳,可是一看竟然是一个超级帅哥,而且一眼认出泽越的总裁程慕笙,“程慕笙,是你吗?”小护士不能相信自己今天运气竟然这么好,一大早就遇见了程慕笙,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他啊,他一直都是她的偶像啊,“程慕笙,我好喜欢你,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啊!”小护士就只差双眼呈红心状了。
“人呢!住在这里的人呢!”程慕笙没有心情理会护士的花痴,只是一个劲地问着。
“额。”小护士被程慕笙的怒吼吓了一跳,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里住的那个老人吗?她已经过世了。”
“过世?”什么!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第四天的那天晚上吧。”她一直知道程慕笙是一个冷酷男的,可是没有想到凶起来竟然这么的恐怖。
前第四天的晚上?程慕笙整个人愣住了,就是她让他去接她的那一天晚上,他没有想到她是因为外婆才没有在公司楼下等她的。“那那天她外孙女来了吗?”
“就是那个苏小姐吗?来了,还跟一个男的一起的,苏小姐看起来好像是要崩溃了一样。”护士老老实实的交代,“然后接下来好像是一起处理了老人的身后事,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了。”
程慕笙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一样,原来这三天她是在处理外婆的身后事,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蓝诺在一起,可是他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在她回来的那一天冲着她发脾气,还要跟她说离婚,那时候她一定都已经难过死了吧,他竟然还说出这些畜生一样的话来,还对她做出畜生一样的事情来。程慕笙在心里已经恨死自己了,那个木匣子应该是外婆留给她她才那么宝贵的吧,他却把它丢在了地上,她,一定也恨死自己了吧。“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程慕笙强忍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明明知道她只是一个护士而已,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可是就是忍不住问,哪怕只有一点点零星的希望,“她有没有说她去哪里了?”
“没有。”小护士愣愣地摇头,程慕笙看起来怎么这么难过的样子,那个女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啊!”程慕笙终于忍不住嘶吼,他知道苏念一走了,她一定是走了,他就是一个禽兽竟然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是人渣,他是败类,他就是一个混蛋!
程慕笙的眼泪决堤,硬撑着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叫他马上追查苏念一的下落。
苏念一和蓝诺没有选择坐飞机离开T市,两个人选择了轮船。
苏念一喜欢海,她知道外婆也一定会喜欢,所以她要带外婆来看看。
那天他们在忆思吃了饭之后就离开了,她知道让蓝诺一起走是一件很不正确的事情,可是天知道她现在多么需要一个依靠,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脑残也罢,蓝诺终是站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