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毓璃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杜清也说:“没错,就算琉璃到后山去了,也不证明她是杀人凶手啊。四姐还比琉璃高大半个头呢,她人高马大的,琉璃怎么可能杀人?再说了,她也没有杀人动机。”
说到这里,杜清瞥了一眼凤碧璃,说:“碧璃,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你姐姐,但也不能含血喷人。也不知道哪里学到的歪心思!”
这样一来,凤琉璃这边的人证可比凤碧璃要充足多了。
黄队长耐着性子问:“那么,凤大小姐,你有没有听到阿银和四姐说什么?”
凤琉璃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才说:“说到庄家啊……钱啊……什么的……什么叫庄家?”
少女圆圆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凤琉璃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子,当然不知道什么庄家什么六合彩。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四姐和阿银都买六合彩,四姐输了钱,所以找阿银交涉,谁知道一言不合就争执起来,摔进湖里,谁也没放过谁,就这样淹死了!”
杜清迅速地还原出案情,还叹了口气:“赌博害人啊。”
尤珍真是气炸了肺,她知道四姐平时就喜欢跟着阿银小赌一把,也是因此抓住了阿银这个痛脚,放了好些赌债给阿银,这才拿捏住她为自己做事。谁知道现在竟然被杜清把事实给反过来了!
她冷笑道:“婶婶,你不知道可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确实没有看过现场,但是这里有现场照片啊。”杜清惊讶地举起手中的照片,那是刚才黄队长带过来的,当时案发现场照片的其中一张,他们刚刚捞起四姐和阿银尸体时。只见两条尸体相互搂抱着,显然曾经发生了撕扯,结果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就这样淹死了。
凤琉璃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她明明记得,萧夜只是把昏迷的二人踢下水而已,怎么捞上来的尸体成了这个样子呢?
但是想到刚才“恰好”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阿黑,她又恍然想通。
萧夜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安排手下,为自己,顺带着帮凤琉璃擦得清清白白……
只是这样,尤珍就只好哑巴吃黄连了。
杜清得了道理,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说话声音也越加有分量:“这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可不是碧璃手机里随便一张连日期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看不清面貌的照片。我的推理应该来说更有说服力吧?小嫂?”
这是暗示凤碧璃栽赃自己姐姐吗?
尤珍还真不知道杜清什么时候这样回护凤琉璃了!她眼珠子一瞪,就准备发作。这时凤琉璃忽然对凤碧璃哭起来:“妹妹,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为什么你非要说我杀了人?”
凤碧璃一呆,说起装可怜扮无辜伪白兔诈乖巧,她一向都所向披靡,大有独孤求败之感。但最近,凤琉璃的一举一动,越发让凤碧璃感觉自己江河日下,自叹不如了。
幸亏凤碧璃脑瓜也不笨,她也做出无辜状:“姐姐,我只是把事实告诉黄队长而已,这不是我们作为市民应该做的吗?”
“可是,我哪里有动机杀人啊!我又不是巫婆,还是一次两个人!”凤琉璃越哭越伤心,“我知道,我得罪了你的表哥表姐,你不高兴。但是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吗?往小里说,是妨碍司法公正,做假证供;往大里说,你是在诽谤我啊!这些都是触犯法律的!碧璃,你好傻,就是为了一点点的家庭私怨,你值得吗?”
前面先把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后面紧接着就是大帽子一顶套一顶,凤碧璃彻底傻了眼,她急道:“什么诽谤!我才没有诽谤你!你就是到后山去了!你就是害死了人!”
她急切地到处张望着,想要找到一两个为自己说话的人,可是只看到凤南天铁青的脸,还有凤南啸夫妇错愕的面容。
凤碧璃在证据如此一边倒的情况下,还一口咬定凤琉璃害死人,越发证明了刚才凤琉璃所说的,妹妹在有心为难她的说辞了!
凤南天眼见越闹越不像话,走上前痛心疾首地说:“碧璃,你怎么非得把你姐姐往死路上逼呢?现在人证物证都证明琉璃不在场,她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了,你还在强词夺理?碧璃,如果你是为了给刘子君刘子明出气的话,那又何必,要知道,琉璃还是你亲姐姐啊!”
“哇,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为了表哥表姐就污蔑自己姐姐是杀人凶手?”
“我觉得绝对不是,你不见凤琉璃最近漂亮了很多吗,我看啊,是她担心自己校花地位受威胁吧……”
从小到大的议论声,渐渐在四面八方传来。凤碧璃悚然抬头,窗边、门缝里、花房外……星星点点八卦的光芒在外面传来。是她的同学们……因为在开放日,大家都不用上课,领着家长们在学校里闲逛着没事做时,听到这边有热闹可看,不知道怎么地,一传十十传百,花房外面围了一大堆的人。
观光透气性极好的花房如今俨然一个大笼子,而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们,正在强势围观凤家这场风波。
其中凤碧璃死忠粉陈震撼的声音最大:“你们的狗眼都瞎了吗?照片都拍出来了,肯定是凤琉璃杀的人啊!碧璃只是说真话而已!”
只不过现在这种铁证如山的情况,陈震撼的辩护只收获到鄙视的眼神而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个脑残粉顶十个黑。
“谁!谁叫他们来这里的!”尤珍率先发现情形不妙,黄队长耸耸肩,道个歉,溜走了。尤珍咆哮起来:“谁把外面那些八婆八公都赶走——这是我们凤家的事,他们来八卦什么?!”
这一次说话的是花艺部老师,她大概听到尤珍骂自己的学生,脸色也不好看了:“凤姨太,这里是花房,我们正在参加学校开放日的展览。这里人人都能来的。”
尤珍猛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们自己的家务事,还是回到家里再解决吧。不要献丑了。”杜清也就坡下驴,拉着凤毓璃,到后面房间里去接上奶奶,高傲地扬起头颅,“我们走吧。”